然而,翻天计画虽是完成,但却因姜维的一念之仁,让覆地计画有了瑕疵,使第六军团无法在第一时间赶赴四灵夜市占领据点,白白将大好地盘拱手让人。之后人帮虽分出第三军团前去,但毕竟失了先机,只能与其他帮会分食大饼。
姜维更改地道出水口的善举虽减少了南门商店街的伤亡,却让琉璃仙门有了连串进攻的机会,导致第六军团人力大减,令孔明不得不再补上借花之计。但这条借花之计在施行上也不算顺遂。前半段的青红开花虽圆满成功,但自从贾赛得知此计真面目后,便从积极配合改为了消极抵抗,甚至在钟震法会上大大违背方针,硬是不借小白之名配合演出,反而与天竺麦可订下失败率甚高的换裤赌斗,将第六军团的未来发展与帮派长远的利益抛诸脑后。若军师孔明真要追究,单是这条便可将贾赛逐出人帮。
欺世盗名本就不对,贾赛更排斥这种利用别人作挡箭牌的手段。不过尽管他再怎么抗拒,昨天终究是借了曹机白的剑才得以反败为胜,只能怪自己实力不够坚强,无法在困局中找到第二条解决办法。现在回想起来,借花之计很可能是孔明特意包装的指引,因为若无先前的折腾,凭贾赛的智慧与性格是绝对无法借到这朵救命之花。
至此,贾赛不得不佩服军师的神机妙算。明明仅有一面之缘,孔明竟能将自己的性格与行动模式摸得如此精准,还能预测其人脉网络与恩怨情仇发展,并确实引动曹机白出剑。其实在吟诵超生剑之祷词时,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曹机白真会出手帮忙。而曹机白剑意寄体出招后,贾赛也以为必会遭其追究借花之责,就算没死也该被斩个几剑,没想到最后竟全身而退。原来,军师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甚至比曹机白还要了解曹机白。
贾赛单纯正直,自是猜不透孔明底牌。事实上这人帮军师在测算一道上比不过前朝三神相,但胜在玩弄人性。他清楚曹机白正暗中执行恶丐肃清计画,也十分确定丐界最大的恶丐就是自己,只不过他向来都是借刀杀人,钻丐界律法漏洞,游走小蓬莱剑审边缘。如覆地计画的策画者虽是他,但真正启动水道机关、造成八死七十伤的祸首却是释耀虔。事实上罗帮的崛起、刘禅的反叛、下九流蠢动、兽门内乱等都是他暗中促成,所以万宝地才要派这么多的干员潜入人帮要查他的把柄。而这些监视者的存在与举动,智者孔明岂会不知?
他之所以任由蛀虫们往栋梁里钻,甚至对其委以重任,是因为这样更方便他操弄各势力走向。就象是蝴蝶效应,随便散出一两件假消息或说上几句八卦,便可让丐界天翻地覆。上智杀人用舌端,鱼肉刀俎两相换。也唯有他才玩得起这种恐怖平衡,于危局中屡建奇功,不让人帮被他方渗透并吞。对待曹机白,孔明也是以自身为饵。只要适时露出尾巴,丢一些烟雾弹,就可以引诱他前来调查,进而掌握其行踪,甚至引他出剑,如血伞札念与蝗虫帮五十六条人命便是一例。
不过曹机白也不是蠢人,要引他上钩必须付出相当代价,毕竟丐界恶丐不在少数,单守一人将无法阻止更多孽事孳生。但孔明也不在乎这些代价了,因为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自是要做出最有效的利用。虎假虎威,终入虎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似不可能的借花之计便这样达成默契,当然像贾赛这种雾里看花的人始终不会明白。
这场智者对奕中,双方早就布好了局。在素兰娇高调崛起的势头上,孔明单然不会让他独占舞台,自是要寻那恐怖的存在来掩其锋芒,好杜绝老鼠攀龙凤、西瓜偎大边之患。千香山万宝地或许可以看在素兰娇捍卫正义的份上默许这漂白交易,容忍他过去恶行及跨界踰矩之举,但只问因果业报的公子小白却不会轻易放下。人帮之所以打响绝色之名,也是要警惕江湖各派勿因趋炎附势而忘记小蓬莱法度。
为了加强此一效果,人帮已做足宣传,不但将第六军团的服装与旗帜换成了白衣菊纹,于据点各处画上菊剑印,还在各大论坛散布贾赛就是曹机白的八卦话题,大大宣扬昨日战果。孔明更写下了一首《小白救世歌》,其内容为:菊剑镇八音,绝色入四灵;佛道合一体,玄门迎道祕。神技破皇甫,蓬莱败苦心;医王非传奇,小白就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