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点头浅笑,慧目览尽贾赛命格脉络,然后信手一拈,夺天造化凝成一道米神精华,灌入贾赛口腔,使他身化锻刀炉、自内体消化系统发动屎神降。随即灵犀明火、紫玄幽火、太初天火出入贾赛毛孔,焚其喉、炼其腹、烙出百千纹理刻印,将其消夜所吃的大葱还原重组,再缓缓屙出。
霎时粪元秽灵兴奋狂舞,绽出满天烟花,一口上开八孔的葱箫带着红黄两行泪婀娜现世。出菊门,吐香氛,抚肛毛,奏屁音,旋舞轻敲前方春囊鼓,引得两球肉铃铛不住上下荡漾。
斩屁锻刀的最后一步便是以言灵法唱出刀名,让冥冥中的屎神能顺利降诞在刀体之中。但要正确唤出刀名,还须明了此刀与自身的因果;若稍有差池,刀身立刻化屎报废。
贾赛因恶心之艳的关系,因果修数已初入门径,再加上从林柳那边得来的太乙萌衍神数算法,对于爬梳命理已有不小把握。他闭目细审,忆起初用斩屁刀时,便是借用血箫悲肠发动千屎樱刀招;而斩屁刀塑形首重先天刀觉,或许那时候便注定他与屁箫系斩屁刀的不解之缘。再观他目前正接触到的伎家因果,或许命运正想赐他一把能与至美分庭抗礼的耽丑乐器。
正所谓屁有灵犀一点通,贾赛神识与刀冥合,言灵法脱口而出:“正乐非乐,耽丑非丑。您来自未来,承筋肉甜心天命,应终末果雷而生。您是划时代的电音教主、御宅界的璀璨明星、菊花丛里的美声天籁。现身咏唱吧!粗音未来。”
名号敲定,因电果雷炽烈狂涌,拍出百千重爱的鼓励。只见八孔葱箫完全脱出菊门,旋转闪现七彩毫光,浮空自鸣主题曲。
“千屎之樱,菊影纷落;尔等之声,俱无所闻。鸿门之宴,刀光剑影;斩仙台上,因果分明……”
虚空中赫见一名臃肿粗豪的双马尾歌姬忘情唱跳,正是降诞于葱箫的刀灵粗音。其声调阴阳怪气难以捉摸,节奏忽快忽慢全无章法,抑扬顿挫冲突至极,却偏偏有股洗脑魔力,声声烙入灵魂深处,教人饮尽忘川也无法洗清。
饶是惯看耽丑的贾赛、熊打鸡二人此时也目瞪口呆,双手不知是要紧摀耳朵还是要鼓掌叫好,只能由衷拜服--原来耽丑至极也这般荡气回肠、刻骨铭心。
而锻造之母可无此等兴致,其袍袖一舞,足下泉水竟直接吞没刚铸好的葱箫,毫不留情地开启静音模式。祂眼珠子转了几转,看着张大嘴巴的贾赛,脸上再次堆起笑容,说道:“嘿,你读过关于我的童话故事吧?我的招牌考验又来囉。请问:你掉入泉水的是这把专奏不和谐音的葱箫?还是这把血箫悲肠?又或是……这把香箫玉殒呢?”
锻造之母玉指轻点,泉中随之浮现其口中所言的三把箫。
贾赛望着这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心中尖叫连连。他曾经借用过血箫悲肠,自是晓得厉害之处。传闻此神兵若与清凉山《慈心曲》配合,可发动“慈悲心肠”阵法大神通,请诸天菩萨现世护法。而且此箫乃筋肉女神身分象征,乃祂沟通十八狱界的信物,更是号令天下屁斗士行动的枢纽,得之如拥一支劲旅。
但最令贾赛感到惊奇的,还是最后那把香箫玉殒。那可是传说中抱残子宁守缺名镇江湖的送终乐器。其名“玉殒”,乃彰显他铲除堕落伎家的决心。当年他烧毁《心典》《无情篇》、解散伎家才部后,曾持之独挑色部六门,将“百花艳色榜”留名者悉数歼灭,令天下青楼画舫噤若寒蝉。事后,宁守缺当众焚箫祭天,言“玉殒”合该如其名一样功成身退。
而今日,锻造之母竟将早已焚毁的香箫重现眼前,令贾赛不得不配服其鬼斧神工之能,也使他开始思考这道选择题的真正用意。
按照坊间流传的锻造之母故事来看,他若诚实地选择原本自己拥有的葱箫,则可得到全部的赏赐。然而眼前的神祇面上却掩着几分狡黠,可见答案非是这般单纯。贾赛打了个寒战,联想起先前所遇过的红丸老仙、萌神若织女,腹诽位列法典之神似乎都有着非常“特殊”的脾性。
蓦然,一丝明悟悄然上心。如果冥冥中自有命运安排,那自己遭遇的一切皆非偶然,当中必有关联。而这番因果,似乎就系在自己的唤刀言灵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