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低头说道:“备不敢怀疑苦主判断,也知苦主为此费心不少。阿斗的确做了许多不可饶恕之事,但……他会这样,全是我造成。苦主若要问罪,我愿担下所有责任。”
金豪晓叹道:“担下所有责任?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毒瘤仍是存在,终有一日会再作恶。你真以为这样便是在帮他?哈,他绝不会因此感激你,反而会对你更加仇恨、用更激烈的手段报复。”
苦主推量之词让刘备无法辩驳,一字一句如雷打在他的心坎,瓦解那自以为是的父爱。
金豪晓再次质问道:“你纵容他多少年了?人帮资源甚多,大可止恶于犯罪之初,或将他强制拘禁,或废他武功。但这些年来,你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养奸,以致他为恶如斯,今日若不终止其行,将会铸下难以收拾的错误。当年我已错了一次,这次我定要亲手断恶。”
刘备哀声求道:“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相信阿斗定能改过。这次,我会从旁严加管教,相信小蓬莱亦会同意这样的作法。”
金豪晓扬声道:“小蓬莱,又是小蓬莱。哼,丐尊大同之念虽是用心良苦,但却也太过天真。不是人人都能弃恶从善,皆有所养只会放任污浊蔓生,反害循矩之人。这几年来,四海、施白慕、释耀虔还不是暗自行恶,搞的天下大乱?”
“但苦心魔头却变成了维持和平的正道巨擘。蓬门协定后,他可是最为贯彻丐尊法旨之人。”刘备低声说道,同时瞧着金豪晓脸色变化。
“而且乞战尚未结束,若我人帮败北,自然也要遵守约定。先一步左右结果,岂非有失公平?”为了避免独子遭险,刘备竟也替对手求情起来。
“……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若刘禅是我儿,我又会如何做?还是像当年一样吗?”金豪晓喃喃低语,鼻中似乎嗅到熟悉地菊花香气。
远方处突传吵杂,吸引了两名丐王的注意。
“那个方向……是乞战终点,看来结果已产生了。好,我们就前往终点处观看结果,顺道公开此子罪行。不管胜负如何,今日刘禅难脱制裁。”思考片刻,金豪晓还是做了让步;盯着刘备父子,一同前往乞战终点处。
青红巷尾,人群汇聚。地帮三人悉数到齐,数着今日的丰硕成果,脸上满是得意神采。眼看赛程将尽,对手人帮却无一人返抵,地帮众人更是气焰嚣张、催促裁判群快宣告胜负。
“且慢。”气氛喧腾至顶点时,一名裸男掩面奔入会场,这突兀之举使围观众人不由愕然瞪目。这裸奔男子用布包掩住面容,却盖不住耳根颈际的羞红;赤裸身躯上满是瘀青浊血。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兀自排泄的光滑翘臀。
“噗嗤,小蟒蛇正摇头晃脑、随风摆动呢。”
“怎么边跑还边拉屎?哇,你看后方,好一条黄金大道啊!”
“身材练得不错,头上还带着性感项圈。这位蹓鸟猛男是谁啊?姊姊好想跟他要电话……”
“都已经脱成这样了,还害羞遮住脸呢,真是可爱。”
“咦,八部枷锁!他是乞战参赛者?”
“好熟悉的翘臀……他不就是上一期《丐是英雄》介绍的菊花帅哥吗?原来是跟史处生对干的人帮好汉,他还真热爱裸奔呢。费祎,他便是你们的团长?”
“我……我不认识他。”
或嘲讽、或好奇,群众对着贾赛指指点点,使他更加害羞,双手慌忙、不知遮向何处。好不容易奔返终点,却遇如此尴尬场面;正欲寻物遮蔽,却感杀气逼来,不由再作戒备。
“唔,没想到真让你闯来终点,我正好和你清算总帐。”三藏法师颤抖地步出人群,手一挥,数名打手立即包围贾赛。
围观群众见状,不平叫嚣道:“你想要出手殴打参赛者?大家注意,臭和尚想要违反乞战规定,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三藏叫道:“住口,此战本是由我天帮主持。敝帮首座已不幸往生于青红巷内,这总裁判之权当然落在我这副帮主身上。”三藏打出暗号,现场立时出现百名武装巨汉,蛮横推着叫嚣人士。
法师盯着贾赛,大声说道:“人帮参赛者赵云,在乞战进行中攻击裁判。我以总裁判之名取消他的参赛资格,并就地予以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