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五路剿贼军,同时向黑竹林展开猛列的进攻!震天的杀声,瀰漫整个山头!
战况可以说是一面倒的倾向卫国一方,前线的冲锋部队的士气已经暴涨到了巔峰,把握著己军狂猛的气势,把守军的道道防线一口气地轰得溃散!
血盾小队在前锋线上,依然是如此的显眼!扫荡贼军,冲击防线,依旧是清脆俐落,无人能阻!
在如此凌乱急促,短兵相接的混战之下,周谦依旧冷静地把钢矢搭在弦上,寻找著贼军后方最坚守的防守点然后,朝天一射!
金光怒箭射落在敌军后方,轰然爆出一阵巨响,无数黄衣躯体被爆到了半空,宛如以血肉构成的恐怖烟火,让敌方的士气一次又一次地炸得濒临崩溃!
在血盾小队之中,所有成员都在全情投入於杀敌之中。除了周谦身旁那默默走著,从来没有出过手的“商师兄”,此人尤如透明般的存在,有时候甚至连周谦都几乎忘了这个人。
不愧是暗行校尉。
而小队中另一个气场截然不同之人,便成為了周谦关注的目标。
只见那秀丽苗条的身影,在乱成一团的战场前线之中,依然保持著从容不逼。她的目光,永远没有落在眼前的敌人上,而是总是盯著远处,在芸芸后方下一轮的守军中,扫荡著一些她看得上眼的强者。
周谦在箭与箭的间隙中,默默地观察著女刀手余诗敏的作战方式。
只见女刀手自极有耐性的索敌之中,一双秀目稍现精芒,已是锁定了某个敌人。周谦顿时感到,余诗敏浑身散发出一种压逼,这并不是肉眼可见的武者罡气,而是某种他并未掌握的力量。
周谦把目光转向敌军,凭他的眼力,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被余诗敏锁定了的人。那是一名修為达到六、七阶武师的山贼小头目。这山贼小头目明显有感受到被敌人锁定了,表情流露出极端的恐惧和不适,即使在距离前线远达数十丈的后方,依然在踉蹌后退。
然后,余诗敏浑身突然释放出一阵无形的杀意!
那山贼“噗次”一声,嘴角溢出了血来。眨眼之间,余诗敏的身影便是闪到那山贼的面前,手中钢刀一抹,那山贼的脖子便是喷出一道血泉,惨号倒地。
那山贼是属於带兵的小队长,突然被袭杀死之后,他身后跟著的二、三十人便是乱成了一团,过不了多久,便被涂大富的大盾子两三下的全扳飞了。
“这就是通玄境武者的战斗方式吗?”周谦可谓大开眼界。
余诗敏突然转过头来,跟周谦的目光对上了。显然,她就早留意到周谦的注视了。她身影如魅一闪,瞬间来到了他的旁边。
余诗敏上下打量了周谦一遍,然后便噘了噘樱桃般的小嘴,轻轻摇起头来。
“果然跟洪师妹讲的一样。你这个周显啊,真不是一个老实的男人。”
“这话怎麼说?”周谦问道。
“你刚刚一直在盯著我的屁股看是吧?别以為趁著形势混乱,就可以肆意行这种轻薄之事!对你们这些臭男人的目光,我可是很敏感的。”
在周谦身旁默默走著的“商师兄”,也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洪叶此时也退到大盾后方来插话了。“对嘛!余师姐!我就说这个人老是躲在后面,其实是不安好心!假正经!师姐!你替我把这臭男人的双眼给挖下来!看他还敢不敢乱看!”
“挖掉了他的眼睛,他就不能打仗了,这样不好。”余诗敏亮出了她的钢刀:“周显,我警告你啊,管好你的眼睛,若是再给我发现你目光不检点,我就要你好看!若是要看的话,也只准看我洪师妹的!”
“知、知道了。”周谦道。
“余师姐!”洪叶哪知道余师姐绕了这麼大个弯儿,原来是要开她的玩笑,她的俏脸刷地一红,却又没这师姐的办法,便只好飆回前方杀敌,遮羞去了。
周谦瞄了瞄洪叶的背影,心裹不禁嘆道:还真是蛮俏的。
余诗敏则在心裹暗暗纳罕。
“刚才他看穿了我的威压?难道这个周显,已经碰到了通玄境的边儿了麼?怎麼可能?他还差了两个大境界啊果然如洪师妹说的,此人藏得很深,难怪会被成将军等人器重,让他负起这麼重的任务。”
彼边厢。
在越是激烈的战况中,便越是能够清晰地感到,所谓“强者的存在感”。不过这当然是站在有战场大局观者的眼光来看的。
沐遇春依然策著他的爱马,在战场上来去自如,指挥若定。他的第六步兵团在经过连场大战的磨练后,去芜存菁,如今也不再是一堆乱打乱杀的乌合之眾,合战打起来也是有板有眼的了。
沐遇春的临场指挥,当然佔据了不少的功劳。在混乱嘈杂的战场上,要传达战斗命令,难度何其之高,更何况战事不断变化,主将下的战令,来到前线军士哪儿时,可能战局已骤然改变,已不再及时!
所以更多的情况是,主将需要依著当时的战况,直接干预,让战况变得对己方更為有利!
只见沐遇春从容地策马来往战场,指挥士兵作战之餘,他的目光,一直盯住了贼党一方的一团主力部队!
若然周谦就在附近,他将会发现,沐遇春正在做著的事,跟余诗敏正是同样的!
沐遇春浑身散发的无形威压,正在锁定著贼党那主力部队中的六名强者!
这六名山贼强者,无一不是统军逾千的中高层将领,而每一人的修為,看来都要比余诗敏為高。
这六个人,竟然同时被沐遇春压得动弹不得,状甚痛苦!从而牵制到他们领著的数千山贼精兵,有点进退失据,时时未得到命令要到前线支援!
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中,前线的士兵们专注眼前之敌,都不会察觉得到,原来战线后方,将领强者们正在进行著无形的较量!
而沐遇春除了以一敌六之外,竟然还能分出神来,把他的威压气场佈散在己方一支比较弱势的大队上。该大队得到沐遇春的威压支援,顿时精神大振,生生击溃了贼党的一道比较坚固的防线!
沐遇春转过头来,发现己方最左翼的部队,似乎被贼党一方的强者,用威压镇住了。
“对方竟然还有人有空啊?”沐遇春狞笑一声,释放威压,很快就从贼阵那边找到了目标!
“只是通玄境中期,就敢动我的兵?”沐遇春虎喝一声,修為猛然又上涨了些!他怒目一睁,一道沉重压抑的无形力量,猛然如潮水般涌向目标!
在贼阵后右方,某个躲藏在石丛后的黄衣妇人,本来还正自得意,凭自己发出的威压压住了好一大队卫国军队,岂知道她突然一阵哆嗦,一道比他强大十倍不止的威压向她辗了过来!此黄衣妇人顿时七孔流血,惨号倒地!
直接用威压压死!
此山贼妇人一死,落在卫国大队上的沉鬱气场就随即烟消云散了!
不要忘记,沐遇春在攻击那黄衣妇人时,仍是一直压制著那六名山贼强者,把他们压得只能吃力保命而已!
一下弄死那黄衣妇人,沐遇春的杀意顿时澎湃起来!
他猛然朝天狂嚎!修為不住暴涨,威压不断提升!就连自己人,站在沐遇春身旁,都感到胸口憋闷,呼吸困难。
“你们也死吧!”沐遇春吼道。顿时,六道强大的威压,分别指向那六名山贼!六道无形的波动,彷彿让空间都出现了稍稍的扭曲,好像水中的涟漪!
“哼!想要乱我后方!问过本道的杏黄幡没有?”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声自空中起!一张杏黄色的锦锻旗幡突然飞出,於空中“波”一声的展开来!
一道黄色光幕展开!
六道无形威压打在黄色光幕之上!
砰!砰!砰!砰!砰!砰!
沐遇春的六道威压,显然对那黄色光幕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只见那光幕连接六招后,已呈散涣之势,旗幡本身的光芒也是稍有减弱!
可是,还是挡住了!
一名黄袍老者不知从哪儿飞来,接过了旗幡,然后便兀自浮在空中!这老者检查著幡面上几处轻微的损伤,表情上明显非常心疼!
“呵呵呵,虽然不怎麼漂亮,可是本道毕竟挡住了卫国大将的杀招!我军将士啊!卫国主力军团虽强,我们却不是没有与其一战之力的!给我杀!”
黄山贼一方顿时士气大振!
“卫国第六步兵团的沐遇春!给本道放马过来!本道已经看穿了你的底牌!不过是通玄境颠峰罢了!我黄党军中修為比你高的,多了去了!”
沐遇春冷冷一笑。
“这油滑的老鬼,花了老子三天时间,总是锁定不了他,如今总算肯跑出来见人了?”
“放马过来?哼!老子就如你所愿!”
沐遇春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咬了咬牙,全身肌肉一绷!
他浑身的威压,有如井喷般暴升!
“等、等等”那黄色老者的表情渐渐僵住了。他连忙剑指一合,把杏黄幡再次飞出,把其全部的威能都施展出来!
只见沐遇春的修為仍在暴涨,而渐渐地,他头顶泥丸宫对上三寸,浮现出一枚蓝色光丸。
光丸外皮像是花瓣般的绽开,三道蓝色尤如火焰般的气,从光丸中朝天射出到三丈之高,然后反过来像是华盖一般,把沐遇春包裹在其中!
尤如三片花瓣,聚於顶门。
这是比起通玄境还要再高的境界!
“三花聚顶!三花聚顶!沐遇春!你不是区区一个垃圾军团的主将吗?怎麼可能有这种修為?為甚麼!”
“三花聚顶确实不算甚麼,是你们严重低估我卫国大军的水平了。”
沐遇春把他手上的长枪,往上一拋!长枪在他头上三尺浮空,渐渐闪耀出晶蓝的光芒!
“分!”沐遇春双臂一展!
长枪幻化出六柄晶蓝色无形之枪!七柄长枪,一实六虚,排成一列!
沐遇春双臂往前一甩!
“死吧!”
六柄蓝光之枪,轰然划破纷乱的战场,撞落在杏黄幡的黄色光幕之上!“啪裂!”一声,杏黄幡被强行撕成了碎片!六柄晶蓝长枪丝毫没有减弱威力,直接把一直锁定著的六名山贼强者轰爆!
“我的宝贝!毁啦!”黄袍老者“哗”地喷出一口鲜血,杏黄幡被毁,让他受了不浅的内伤!
他连嘴角的血都来不及擦,一阵劲风扑面,他抬起头来,只看到那柄实体长枪,已然对準自己鼻尖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