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老夫要把折损了的修為都吃回来!”眾人在古道上激战时,陈风已在崖上,把刚才布置蓝网的八名炼气士都吃光光了。他抢了其中一人的蓝色法袍,披在身上,总算不再是赤条条的了。
“咦?”陈风感到小腹之处,出现了一下微弱搏动!随即大喜!
“老夫毁掉多年的紫府,有復甦的跡象了!哇哈哈哈我能用法宝!我能用法宝啦!”陈风随即变出那之前抢回来的“虚竭尘拂”,正想要试一试手。他扭头向后,正好看到有几柄飞刀飞剑,朝他追杀而来!
他倾注法力,随手一挥尘拂!那几柄飞刀飞剑,便失去了跟主人的灵魂连繫!几名黄衣和蓝衣登时内伤吐血!陈风袍抽一挥,便把这几柄无主法器,收入了囊中!
“挑那星!老夫要收取一百零八件飞剑,组成剑阵,然后把你们这些粉皮通通刴成肉酱,当汤喝掉!”陈风又再恢復嚣张本色!
血盾小队在眾人修為突破后,顿时抢回不少优势。可是,黄贼党一方的攻击却是一直增强,不单像是落下绳网等的战术层出不穷,而派出的强者修為更是越来越高!五窍廉泉,六窍曲眉已不罕见了!
鏖战之下,东方天际,已现一抹明亮。
“队长!我们跟商天真约定的六个时辰,已经过了!”如芸道。
“诱敌作战还要继续麼?”洪叶道。
周谦遥遥看著东风堡,正在考虑著下一步的行动。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一看,只见玉牌并未传来任何感应,也并没有碎裂掉。
“当然是继续等下去。”他道。
血盾小队在进入这条古道之前,就已跟商天真分道扬鑣。小队眾人的任务,并不是真的要奇袭东风堡,而是要在这古道中间,执行诱敌牵制作战,好让商天真进行潜行任务!
潜入的目标,便是这座东风堡!
在商天真离队之前,就跟周谦仔细订明了任务执行的条件。
商天真道:“血盾小队在古道之中,最少要坚持四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小队眾人必需使用任何手段,逼使东风堡调动出最多的战力,以达到牵制诱敌的目的。”
“若我在四个时辰内未能完成任务,则视為任务失败,血盾小队可以自由行动,而不构成叛军之罪,而且也不需要為我本人的生死,负上任何责任。”
小队眾人大致讨论了一下,要坚守四个时辰,说短不短,但还是有信心撑得过去的。
周谦想了想,道:“如果四个时辰过去,我们仍未收到任何完成任务的讯息,血盾小队将继续死守古道两个时辰,以便作出任何支援照应。若全部六个时辰过去,则视為任务确定失败,我们也将撤退。这样如何?”
血盾小队一致同意这个决定。
商天真耸了耸肩:“这是你们的命,你们喜欢怎样,悉随尊便。不过前提是你们能够撑得到基本的四个时辰吧?”
“真是长著一张臭嘴!”余思敏噘嘴道。
“黄贼党的底蕴比我们预期中要强上很多,想想不久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倪无畏吧。而且,还有一个叫王鐘的弩箭手,到时也应该会再次出手狙击。就我的作战经验看,你们能够撑满六个时辰的机率甚低,而且你们当中绝大部份的人,也不能活著走出古道。”商天真平淡地道。
“把这麼重要的牵制任务,交给我们这样的一班废物,没问题吗?”余思敏讥讽道。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会儘量在你们还有牵制价值之时,即最初的两个时辰,就把任务完成。”商天真道。
“这傢伙真是!不把我们全员激怒也不会住嘴的!”涂大富生气道。
“我们怎麼知道任务成功?”周谦问道。
商天真取出一张玉牌,递给周谦:“若然任务成功,这张玉牌将会作出感应,到时候你们儘可随便撤退,完全不用考虑接应我的问题。我一个人要走,比起跟著你们,生存机会要大多了。”
“若然任务失败?”
“除非我死,否则任务是不会失败的。”商天真又补充道:“若然这块玉牌碎裂,你们儘可随便逃命。也不用担心向陆主帅覆命的问题,因為他也有同样一张玉牌。”
六个时辰就此过去。
在周谦心裹,矛盾和挣扎渐渐激烈起来。除了任务是否成功关係到大局胜负之外,他也要兼顾小队战友的安危,不可能无止境地消耗下去。
当古道死战刚刚展开不久时
一名穿著全身黑衣的男子,就站在距东风堡城墙外不远处的一堆碎石瓦砾后面。他没有故意隐匿自己,整个身形姿势都极之自然他就只是站在那儿,即使有谁看到了他,都不会在意这样的一个人。
稀薄的存在感,便是商天真身為暗行校尉的潜行风格。
他执行任务的地点,就是在东风堡城楼的地底下!在那儿,暗埋著一个法阵的阵眼点。这个阵限点,属於黄贼党大本营八风山城的守城大阵!据暗行营的情报显示,这个远古时期遗下的大阵,很有可能已被敌军所掌握!这个大阵若是啟动起来,很有可能会重创卫国大军!
商天真的任务,便是要在守城大阵啟动之前,闯入这个阵眼,抢夺这个大阵的控制权!
谁都不知道黄贼党是否已经完全掌握大阵,又将何时会啟动这个大阵!对商天真来说,完成任务每拖延一分,大军的危机便深陷一分!
到目前為止,商天真距离潜入东风堡,还差三十丈左右。而三十丈,是在守军的重重威压之意下,他所能潜伏而不被发现的最短距离了。
商天真窥视著城楼。
“果然最大的麻烦,是那个叫倪无畏的人”只见城楼之上,倪无畏看似在远远视察著血盾小队的战况,可是他的威压之意,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反覆搜索著东风堡附近的范围!
倪无畏等人的出现,甚至是连暗行营的情报中都没有记载的!商天真一直以為,东风堡守将,便是一个叫作万州的人,修為只有通玄境中期!
為何一直被投閒置散,完全不在激战中心的东风堡,会派出如此强大的将领镇守著?
难道商天真的任务,已被敌方知晓?
商天真猛一甩头,把这想法挥去。无论敌方想法如何,不亲自靠近阵眼弄个清楚明白,是不能确认的。
这倪无畏的修為深不可测,远远比起之前跟周谦单挑时更加强大,就连商天真都无法确实掌握。要在这样的强者窥伺下,潜入他的脚底下方,夺取大阵控制权?
而且,这整个过程,还不能让对方有丝毫发现不妥!因為这个极之秘密的阵眼点,据商天真所悉,贼党一方应该还完全没有人知道!
这个阵眼点若是稍為受到了冲击,很有可能失效,而且定会被敌方的大阵掌控者所知晓,那这个作战计划,便将会完全失败!
商天真本来对血盾小队是毫无期望,再说他一直以来都是单打独斗,他满脑子在想,该用甚麼方法引开倪无畏的注意,让自己可以潜入城堡?
正当商天真苦无办法之时,周谦就直接以穿天箭轰击东风堡!
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轰!
这举动不止是大阵仗,简直是疯狂了!在已经受到两面或是三面围堵死战的状况下,还要朝敌方大本阵射箭,这就好比在被千百隻盛怒的工蜂围蛰之下,还要用棍子大力拍打蜂巢,挑衅蜂后似的!
这样的诱敌牵制,就连商天真都瞠目结舌了。
“真是想不到除了周大将军之外,我军中还有如此疯狂的一个人。”
果然,倪无畏被周谦的穿天箭所激怒了。从不断派出强者进入古道支援下,东风堡中的守军渐渐稀少,再加上倪无畏的注意力被周谦拉扯了过去,潜行的时机渐渐显露了。
再加上周谦的穿天箭威力惊人,竟然连东风堡城墙都炸出了几个大洞来,為商天真製造了潜行的大捷径,省去了极多的功夫!
商天真保持著清静无波的心境,他试著往前踏出一步。
待确认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之后,他又再踏出一步。
每踏前一步,都是商天真燃烧修為,把隐匿气息和意的技巧提升到了极致,把精神力和洞察力也提高到了巔峰,乘著城上之人戒备最鬆懈的那个点,才能走出来的!
他每前进一步,都是殫精竭虑,冒生死之险得到的结果!
“东风堡的防御力,还是比起情报要强大得太多了”
当商天真终於走过了那最危险的三十丈距离,来到了城楼之下时,东方天际已经亮白。别说是最初预定的四个时辰,大概六个时辰都过去了!
在商天真的眼前不远,便是那个被周谦的穿天箭所轰出来的缺口。只要成功潜入,往后的行动就会轻鬆得多!
而倪无畏此时就站在商天真正上方的城楼上!
商天真把气息压缩到仅剩一线,就连眼也不敢多眨,就在这头猛虎的脚底下,等待著对方精神鬆懈的时机
“是时候了!”倪无畏突然大喊,把商天真几乎吓得心臟停止!
“虞老!你们几个施法镇住那五轮宝车,即使收不走,也不能让王鐘把它收回来!本少现在亲自过去杀了他!”
倪无畏的身影,突然从东风堡消失!
此时,在山脚下的一片丛林之上,王鐘和张维新正在进行著树冠上的追逐战!
没有倪无畏的镇守,商天真骤然感到压力大减!
他想也不想,便从城楼缺口中窜入。
他在任务前已熟读了东风堡的设计图纸,对於堡内的情况可谓瞭如指掌,而且在他的洞察力和潜行之发挥之下,在这一路潜行的跟线中,不乏士兵驻守,可是竟然完全没有人察觉到有人入侵!
这便是所谓“潜行”的精粹!
没过多久,商天真就潜入了东风堡的地底楼层。他根据情报所载,开啟了两个暗门机关,再进入了地底第二层的一个密室之中。
他一踏进密室,立时全身毛髮便竖立起来!他就感应到了强烈的法力波动。
“中计了!怎麼可能!”
一名身穿夜蓝色贴身衣裳的女子,自密室暗处现身。
“奴家虞思,大宋国三品靛衣卫,在此等候商校尉多时了。”
在倪无畏接收东风堡当日,这名被称作“虞思”的女子便侍随在后。倪无畏本来授命虞思到城堡地底,啟动庞亮先前留下的传送法阵,把大量蓝衣宋国强者召集过来围剿血盾小队。
原来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个任务:等待真正的潜入者出现!
“虞思?大宋国年青一辈中最强的暗行者之一,而且是“靛衣六花”中最擅长捕猎暗行者的二师姐麼?据说妳曾经猎杀过八名校尉级的暗行者?那我商天真落入了你的圈套,也是不冤啊。”商天真摇头苦笑道。
“商校尉谬讚了,奴家的本事再高,也是无法跟去年此时,独自潜入大耀国国都,斩国主,开城门,让卫国兵不血刃地拿下一个国家的“冷面独行”商天真相提并论吧?”虞思微笑道,对商天真似乎颇有欣赏之意。
“我想不通,你们凭甚麼料到我会潜入这个地方?”
商天真亮出了他的匕首。
“奴家不过是奉命行事之人,这一切之佈局,均是庞军师的意思。如果商校尉愿意把你们奇袭东风堡的真正目的如实告知,免去不必要的杀戮,奴家不胜感激,定会替商校尉求情,望庞军师从轻法落。”
商天真沉默良久,似是在考虑。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他道。
“商校尉请说。”
“像虞姑娘如此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却甘於当那长期隐伏在黑暗里的靛衣卫,这不是太过可惜了麼?”商天真道,脸上竟罕见地带一丝笑意。
这商天真一笑,竟然还是个颇為俊美的男子。
虞思愣了一下,脸上稍现红晕,一时之间,竟然不晓得如何应对商天真突如其来的调侃。这看来似是一般閒话家常般的普通对话,实际上是在两名暗行者在对决时处於极之紧绷的情绪之下,彼此互相捕捉心理后所產生的结果!商天真明显对虞思的个人档案有了极深的了解,而且深知他绝对不相信商天真会是调侃轻佻之人,在如此知己知彼下,这普通不过的一句话,才能產生出如此巨大的效果,足以令靛青六花的二师姐都走神了!
“机会来了。”商天真见虞思稍一分神,紧了紧手中之匕首,正欲先发制人!
可是此时,却被另一股突如奇来的“气”,压住了商天真之势。
“这一招话锋一转,不正是儒家舌战之术中的“却道天凉好个秋”麼?这一招由“冷面独行”的商校尉使用出来,看来特别有效果啊。”
虞思被这番话惊醒过来,连忙收拾心神,提起她的匕首戒备。她心里在后怕著:“好险!差点就被此人得逞了。”
一名长髮青衫文士现身。
此人浑身没有一丝威压之意的波动,站在两名顶尖暗行者之间,却是从容自在;并未释放修為,已是隐隐然掌握了现场的主导控制权。
在这儿,他就是主人,是猎人,是审判官。
就连商天真都无法否认此种权威感。
商天真道:“你就是虞思姑娘口中的那个庞军师?难道是宋国三皇子宋宗宪麾下,有“开封第一才子”称号的庞亮?”
“商校尉谬讚了。商校尉才是在南方二十四国赫赫有名,被誉為是卫国暗行营中最闪亮的一颗新星”
庞亮素手一挥,身后渐渐现出五个身影。
这五人,竟然都是三花聚顶的武道强者!
“庞某最喜欢的,便是当新星殞落时,所燃烧起来的火焰那光芒,特别耀眼动人。商校尉,在这种地方殞落,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