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优姬等人离去的数日。按照往常的,在房内的奈维斯,仍一人拿著逗猫棒,跟莫尔柯玩得正起劲,浑然不知自己,正被带入另一场不可思议的际遇……
“皮~~”莫尔柯只是伸出两隻不到一公分的短毛手,愉快地在房内跳来跳去叫著。
“哈哈哈,莫尔柯真是的。”奈维斯被莫尔柯的可爱模样给逗得笑呵呵。
就在两人玩的不亦乐乎,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这才打断两人的嘻闹。
奈维斯停下动作抬起头,猜想是谁在敲门,便将莫尔柯给抱在怀中,走出卧房说:“有人来了吗?请进。”
当奈维斯一开啟大门,眼见榎时站在门前,看似心情愉快的露出灿烂的笑容。
“喂!欧巴桑回来了。”榎时一见奈维斯,马上报出卡莲归回的喜事。
“真的吗?”奈维斯听到这消息,真是又惊又喜,道谢早被拋到九霄云外,随即动身跑向卡莲的执勤室。
“卡莲老师!!!”奈维斯门也没敲,一股脑地打开执勤室。回过头的卡莲,也跟以往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準备又要说教似的眉头深锁著。
“修尔德!!!我记得我一再交代过妳,进来前要先敲门!!!这我已经提醒妳快要半年以上了!!!怎麼还是记不住!!!”卡莲一见奈维斯又是犯错,又开始像妈妈般,赶紧训导指责后,不忘推动一下鬆滑的眼镜。
还来不及叙旧的奈维斯,马上又遭到卡莲一番的训导,并也跟往常般,无奈感嘆回答:“还是老样子……”
而卡莲在奈维斯进来,将桌面的文件,随手整顿堆放后,便走到奈维斯身旁说:“怎麼样,听说我不在的期间,好像又发生了大事!”卡莲似乎也有所耳闻,轻佻的撇了ㄧ笑明知故问说道。
“哈哈哈……唉”奈维斯当然清楚是自己闯的祸,这时也只好傻笑避开卡莲的责骂。
“以后他们都不在了,妳一个人该怎麼办呢?”身為严师的卡莲,不免也担心起奈维斯的生活,便是显得好奇关怀问道。
“我才不会寂寞呢!我们说好会去找他们的,总有一天。”奈维斯说完,便是拿出一颗蓝色结晶的冰晶石、跟一个绒毛的熊娃娃、及稻草法杖,不禁想起优姬三人离别的当天,所给的见别礼,嘴角露出洋溢的笑容。
“说的也是。妳们的友情一定可以持续到永远的。”卡莲听奈维斯如此信任著优姬等人,也是深感欣慰回答。
“嗯!!”奈维斯也微笑点头当作回应。
“对了~葛雷说妳这次帮了学院一个大忙,所以这个要给妳的。”卡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锦囊。
“丝製的囊袋?”奈维斯从卡莲手中接过,好奇的翻开查看。
“这个是『虚无侧袋』不论是什麼东西放进去,都有著『自动修復』跟『保存』的功能,由於这袋子没有空间限制,所以不管是多大跟多重的东西,都可以装入。”卡莲便是细心说明著,葛雷所赠送的高级礼物。
“哇……”奈维斯听了并大吃好几惊,直呼万岁惊讶。
“如果妳有举不起的东西想放进去,只要喊著『自订』两字就好,这样东西就可以收放自如了。”卡莲简单教导背袋详细的使用方法。
“谢谢卡莲老师。”奈维斯将『虚无侧袋』给收入衣服内,口头道谢说道。
卡莲对於奈维斯爱收集一些奇怪的东西,并且又不捨得丢弃的个性,不禁一番吐槽:“这刚好可以给妳那喜欢收集的怪癖一个很好的存放空间。”而后咳一声,切入正题:“咳!对了,我听说妳又学了一些新的特殊能力?”
“什麼叫做收集的怪癖……嗯!『物质具现化』,还有搜魂石的『吸魂』跟『魂体回归』,大概还有鬼王的『噬魂』能力提升这几样。”奈维斯伸出手指头,边想边数告诉卡莲。
“嗯。不过妳现在所说的,好像都只有鬼王跟『自然之戒』的延伸能力吧!”卡莲将奈维斯提及稍做统整,推动眼镜一下后,并告诉奈维斯自己的专长。
“嗯!大概吧。不过我觉得『自然之戒』本身满好用的呀!当初修屋子的时候,用具现化一下,再配合女神很快就修理好了。”奈维斯不禁佩服自己的头脑,喜悦地告诉卡莲自己的成果。
“这又不是让妳这样使用的……”卡莲听闻有如鬼神之力的才华不加擅用,反倒感到可惜而呢喃著。
“对了,卡莲老师妳究竟去哪了呢?”奈维斯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因為办事而离开学院的卡莲之事提问。
“我去查冰封的事情,还有妳身上特殊力量的事。”卡莲突然眼神凝重地紧盯著奈维斯。
“我?”对於卡莲紧迫盯人的神情,奈维斯不免感到有些不对劲,目光不时游移不定,双手在身上四处东抓西搔著。
“或许妳本身还没察觉。但是,依照妳目前所拥有的能力,不是一般人想学就学的来的。”卡莲也觉得奈维斯的能力,反像颗巨大的未爆弹潜伏在身旁,显得更加担忧,面容铁青的叮嚀说。
“那些力量真的那麼特殊吗?”浑然不知的奈维斯,挥手振臂好奇朝望上肢问道。
“撇开鬼王的能力不谈的话。光是『自然之戒』本身就具有『创造』跟『毁灭』一切的能力了。”
“再加上!妳刚说的,『物质具现化』这项能力,那除非使用『神器』,不然就是『神魔』两族,与生俱来的力量,才办的到。最后!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女神泪』,颠覆一切万物生死的根本……这已经不是『神族』跟『魔族』可以牵涉的范围了。”
面对卡莲种种的逼问,奈维斯这才闔上眼皮,将埋藏心中许久的不安,告诉卡莲:“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会拥有这样的能力……在『自然之戒』发动的时候,我只是一心不想再有任何人死去了。就在那时候,眼前突然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见。只在耳边听见了一阵声音,一个似曾相似的女孩声音……”
“声音?”卡莲更是惊讶地深觉不可思议,瞪大双眼直盯著奈维斯。
“嗯。她对我说,将能力解放吧!而当我张开眼睛的同时,『自然之戒』也同时发了出来。而在对抗『食魂鬼』的时候,虽然少女的声音没有出来,但我也是心想著不让他逃走,下意识放出『自然之戒』,却不知怎麼的,却将他实体化……”奈维斯缓缓睁眼,银瞳中充满疑惑与惶恐,反问著卡莲。
“是自我觉醒吗……曾经听葛雷说过,有些人的体质比较特殊,一定要等到危急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但是精灵力的调节……”卡莲也不禁怀疑奈维斯所隐藏的能力,不禁有些警戒眉头深锁,目光在奈维斯身上,慢慢地由下往上打量低声呢喃。
见卡莲没回话,奈维斯也在卡莲的面前,试图唤回意识挥挥手说:“卡莲老师?”
“嗯……妳发动一次之后,是否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了呢?感觉上反倒是变成领悟箇中的人,而不是危急觉醒了吧。这样简直就像是自供自给的移动要塞一样……”卡莲一联想到奈维斯惊人的能力,更对她感情用事的个性,显得担忧摇头大声嘆气。
“嗯!不过还是不能使用太多次啦~不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吸光,连站著有问题~哈哈!”不懂卡莲担心之处的奈维斯,反倒从容不迫的耸肩笑道。
“总!之!妳也不要过度依赖那些能力了!要是有什麼不得而知的副作用,不管是对妳也好,甚至其他人,恐怕也会因而遭殃。”卡莲神情庄重一再吩咐奈维斯,并撇头挥手继续说道:“好了,没事就出去吧。”
被卡莲驱赶后,奈维斯才简单点头,脑中尽是混水的走出执勤室。
卡莲看往奈维斯刚离去的大门,不时嘀咕说:“奈维斯。修尔德……到底是何方神圣……先前的『魔量拆解』;再加上『女神泪』,还有将精灵力完全封锁的謳歌,自由调节周遭精灵力的体质,宛如精灵泉源一样……浑然不知这些能力,将是引来世界战乱的导火线……”
“还有刚才葛兰森来报告的尉裴,那孩子被搜魂石正面击中,非但魂魄没被取走,就连个外伤也没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只休息一天就完全回復,简直是怪物的康復能力……这三个孩子……我所教出来的这三个人……到底还隐藏著什麼秘密?”卡莲不断思考奈维斯、榎时跟翊三人的事情,并一人陷入思考喃喃自语著。
卡莲这时走向研究台,随手拿起榎时身上掉落的羽毛,更觉得深不可测猜疑说:“从这羽毛上……就感觉到相当有压迫感的气味……”羽毛在卡莲手上不停前后翻转几下,只见那不沾有一丝灰尘的白羽,彷彿美得不属於人间的事物,让卡莲的内心,不时感到沉闷且有些沉醉其中。
就在奈维斯走出执勤室,脑海中全是回想卡莲方才的警告,也似乎耿耿於怀低头踱步。就这在时,迎面而来的葛雷,也不避开没留意前方的奈维斯,反让奈维斯的头顶,撞到了葛雷的大肚子,因而重心被反弹向后跌了一跤。
“啊!对不起。”心不在焉的奈维斯还不知撞到谁,并慢慢地起身,赶紧对自己没留心而道歉。
“喔!呵呵!奈维斯啊,没关係的。”葛雷这才将摸鬍子的手放下,笑呵呵的抚摸著自己的啤酒肚。
“校长!!!”奈维斯一听正是葛雷的声音,也惊慌地大叫出葛雷的真实身分。
“呵呵!妳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啊。”葛雷仍是不失笑容,两眼望著奈维斯瞇笑。
“之前……真的很抱歉,不知道您就是校长,还这样随便直呼您的名字。”奈维斯对自己之前的行為,立刻谦逊地低头道歉。
“呵呵!没关係,妳就照以前那样叫就行了。”葛雷无多做回应,继续笑呵呵回答。
“可是您是我的长辈,况且我又是这学院的学生!”
“所以呢?”葛雷神色自若的表情,只是忽然反问起奈维斯。
面对葛雷从容自在的反问,奈维斯显然愣了一下,在葛雷的笑声后,才回神坚决说:“所以!!这样当然不行,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奈维斯根据自己的常识回答,但葛雷却仍然笑容满面的盯看奈维斯。
“那乖乖的尊称对方,就算是真正的礼貌了吗?”葛雷再次不答反问。
“不……不是这样的。”奈维斯顿时措手不及,无法回话噎住声。
“礼貌与否,是来自被尊称的人决定的。既然别人都希望妳怎麼尊称他了,不也就表示著,对方比较喜欢别人这麼称呼他吗?”
“然而,妳却不愿意退让一步,不顺从尊称者的意愿,这不代表对他的另一种反抗,形成的不礼貌了吗?”葛雷这才缓缓低下头,让奈维斯瞧见那佈满智慧线路的沧桑面容。更对葛雷思绪的化境,让奈维斯哑口无言。
“在起初妳所接触的一煞那,也就表示了妳对面前认知的态度跟反应,并不会因為对方的职位、家世,而產生些许的改变。”
“假使因此而改变妳对那个事物的看法、跟态度的话,那也等同於,一开始就是以虚假的情感与对方交往,并非以真诚善待对方不是?”葛雷说完又仰起头,笑呵呵的摸著鬍子。
“是……小葛雷。”面对葛雷头头是道的话语,奈维斯丝毫没有任何反驳的餘地,只好乖乖地叫出葛雷的小名。
“呵呵!很好很好,真是个乖孩子。看妳的样子,好像在烦恼自己能力的事,是不是?”听奈维斯终於叫了自己之后,精明的葛雷这才问起奈维斯恍神的原因。
“咦?是……是的,我在想……这种能力是不是真的有一天……会害到我身边的人。”一谈论到此,奈维斯不免情绪显得低潮,一付无精打采的模样。
“嗯!”葛雷难得停下笑声,只是在鬍子间上下游走抚摸,仔细凝听著奈维斯的诉苦。
“我的能力不只会引来怪物,也许哪天如同卡莲老师所说,要是没控制好,非但是我自己一人的问题,即将也可能会牵连到其他的人。”奈维斯也因為憎恶自己的能力,表情显得狰狞,握实掌间谈述著。
“妳自身认為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葛雷不答反问。
葛雷突如其来的脑力激盪,让奈维斯紧绷的神经,突然像是断絃的提琴,呆愣了好一回才开口:“咦?有呀!力量……”
“仅此之外,都和一般的女孩一样了。不是?”葛雷听了奈维斯的回答,仍处之泰然,眉毛连挑动一下也没有,只是用那宛如智慧之泉的水色眼眸,朝望著奈维斯。同时却使奈维斯的思考,陷入胶著沉默不语。
“只要妳的心维持最真实的自己,那麼就没什麼好担心的了。”只见奈维斯也听不懂葛雷的金句良言,一面摇头疑惑仰向葛雷。
“呵呵,看妳一付不知道的表情。每个人与他人最不相同的不在外表跟能力,而是在内心、外表、容貌等等。总有一天,会因岁月的增长而老去,甚至因為事故所留下疤痕、成熟茁壮。”
“能力跟头脑,也会因為事故而有所成长,甚至学习许许多多新的法术跟武术。”
“但个人的内心,随著成长及事故的感触,也会有所不同。即便两个人经歷过相同的事故,毕竟是两颗不一样的人心,始终会有差别。”
葛雷又是笑呵呵的解说人生道理,并慈祥地轻轻抚摸奈维斯的头说:“而在经歷过许多的大风大浪,仍保持住自我,这就是最根本,同时也是所有人最缺乏的理念。”
“好……难懂喔。”纵使奈维斯想破了脑,也无法理解葛雷的含意,头顶上不停冒出眾多的问号。
“呵呵。这样对妳来说太难理解了吗?不然这样说好了,妳到底想做谁?妳的心愿是什麼?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又是為何?顺著自己的心意走,做自己的主人,自然而然,总有一天妳会明白我的话。”葛雷这才将刚才的话,简单扼要的叮嚀著奈维斯。
“喔喔!”奈维斯瞬间理解葛雷的说法纷纷点头。
“呵呵呵呵~~明白了吗?”葛雷又是回復笑容,将手放回鬍子上抚摩著。
“嗯!谢谢你,校……小葛雷,那我先离开了,真的很谢谢你的意见。”奈维斯又打算称呼葛雷尊称的同时,却瞧见葛雷睨视自己,这才赶忙改口后,向葛雷振臂道别。
“呵呵!”
一个熟悉的声音,莫名的从空气中传来:“就某方面说来,你是他的人生指标!”说出冷淡无情的语气不是别人,正是塞凡蒂斯。只见神出鬼没的塞凡蒂斯,又是一阵微风拂过葛雷的衣袍,自命清高的站在葛雷身旁。
“呵呵~每个人的目标,总是在前方,只是没有人察觉罢了。”葛雷则见惯不惊,继续抚鬚而笑。
“目前為止,她的举动完全超出预言范围,每件事情却都能顺利达成。那位少女已经不是『神之眼』跟『预言书』可以预测的范围了。”塞凡蒂斯对奈维斯目前為止的表现,也不免感到讶异而张大双眼。
“呵呵~『预言书』、『神之眼』吗?书上写的尽是早已定好的规则。但是我们活著的人,不表示也一定要照本宣科扮演自己的角色吧,偶而串串场不也别有新奇的滋味吗?呵呵呵呵~”葛雷却反驳塞凡蒂斯的意见,只是手不动头摇晃两三下笑道。
“你是想说人都有无限的希望吗?”塞凡蒂斯一眼就看穿话中的用意,仍一脸得理不饶人的神情,冷眼冷语问著葛雷。
“这不就是神所欠缺的吗?不管那个女孩也好,或者是这个男孩也罢,甚至是另一个男孩!即使『预言书』上不曾记载过的人物,并不表示诞生於这世上吧!至少,他们目前所走到的这,也早已留下了脚步。”葛雷这回突然对塞凡蒂斯的无知,撇嘴暗笑几声,并转过头张望学院的四周说道。
“『回忆』是吗?我明白了,既然你都这麼说了,那麼!我也必须确认他们是否有资格跨越『命运的预言书』、以及我『神之眼』所看不见的真实!”
塞凡蒂斯语断,又是随风而来,随风而去,仅留下在原地的葛雷,一人仰天长嘆。
“呵呵~真是可悲的『命运女神』,居然被自己所掌握命运给耍著团团转,要是妳能卸下『神位』的话,以著普通人的眼睛、普通的歷史书籍,也许真能看到一切的真相吧。”葛雷对塞凡蒂斯的未来,不禁感到惋惜摇头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