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基尔和蜜雪儿、赛菲雅思,打算迈向医疗室,探访与数落奈维斯两人。三人正从会场走往的途中,不忘回味著方才的比赛,讨论的十分热络。
“不过,我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魔赛。”基尔似乎还流连忘返嘴上嘮嘮叨叨著。
“也是,以后想看到可能再也没机会了吧。”蜜雪儿也深感同受,没将刚刚的比赛拍下,而嘆息懊悔著。
“不过,都来到人间界几个月了,為什麼盒子还没找到呢?”软弱的赛菲雅思,也因為盒子像是海底捞针般的下落,一点进展也没有,不免开始抱怨起来。
“这学院的学生跟镇上的人几乎都问过了,但是一点线索也没。”基尔也第一次摸不著头绪,不禁感到烦躁猛搔弄著马尾。
“好奇的『潘朵拉』,一个趋近完美的女性,这种人本身就不多了,為什麼会那麼难找?就算以反方向去找,想找一个失败连连的女性也没有几个吧。”
“说来说去,『潘朵拉』也不过是个虚构的人物吧~”
耳尖的基尔,听了赛菲雅思的丧气话,立刻眉头一皱引起好奇赶紧询问:“為什麼这麼说?”
“就算真的有这个人物存在,那也是神祇所创出来的不是吗?并非本身就存在的……感觉上『潘朵拉』一切的行动,终究听命於神的指示不是吗?”赛菲雅思将葛雷先前的故事,脑中再次思考过后,才把一五一时的告诉基尔。
待聪明伶俐的他听完,似乎灵光一闪,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两眼直盯著赛菲雅思。
“怎麼?”
“我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就把这个问题一直往错的方向推论导演,所以才会看不出我们要找的人是谁?”只见基尔一脸严肃的朝往蜜雪儿转头小声道出。
“这话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结果吗?”
“真正的『潘朵拉』并非一个完美的人物。如同故事告知,封印在盒子裡头,那些负面的情绪,才是真正的『潘朵拉』。”
“所-以-说───!我们不也做了反推算!就是找尽是缺点的男、女性!但不也没结果吗?”蜜雪儿早就想过这点而反驳著。
“所以我才说!我们一开始就被误导了,不是该找拥有盒子的『潘朵拉』,而是盒子选择的『潘朵拉』。”
“听好了,无论是盒中裡外的优缺点。以原罪下去判定的话,是『暴食』、『懒惰』、『色慾』、『妒忌』、『贪婪』、『愤怒』。”
“所以?”
“那换言之,对应的美德,又是如何?”
“『自制』、『勤奋』、『大爱』、『宽容』、『慷慨』、『忍耐』。”蜜雪儿则不屑地撩动髮丝回答。
“其中以『贪婪』、『愤怒』变身的事情妳也听说了吧!為何会变身应该妳也猜得出来才是。”
“嗯~确实它们就突然变身了,不过我不知道為什麼?”天真的赛菲雅思仍点点头当作回应。
“理由应该是拥有者触犯应有的美德,才会使原罪现出原形……”说到此,蜜雪儿突然想到线索随即转向赛菲雅思:“喂!最后一个原罪是什麼快说!”
“咦……是的,按照这样下来,最后一个原罪应该是『傲慢』……但是,要找高傲的人吗……”纵使赛菲雅思嘴上不谈,眼睛仍不忘往唯一符合条件的骄女看去。
“『傲慢』的对应是『谦逊』……但是『虚偽』也包含其中……所以是『诚实』吗……”
“现在妳知道了吧!此地不能久留了,太危险了。”基尔看了看四周尽是刚散场的人来人往的群眾,便是突然大喊危险,赶紧将两人带往校庭……
然而这时,刚决战完的两人,还在医疗室的病床包扎休养著。
“嗯……”奈维斯的两眼还未睁开,鼻腔早被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给醺醒。正当脑袋还在打转的同时,眼皮也才缓缓睁开,只是不经意往一旁的病床瞄去,随即瞧见被白色绷带綑绑裸身,活似木乃伊的榎时,倚靠床头朝望著自己。
“嗨!”精神抖擞的榎时,完全看不出来经歷过一番苦战,对躺卧床上的奈维斯探手打了招呼。
在椅子上照顾两人的卡莲,一见不到一刻的时间,两人已经恢復意识,甚是感到惊讶笑道:“妳醒了呀。你们两个的恢復力,又是让我再次大开眼界了。”
“这是……”奈维斯眼见周围的布置,虽然已得知是医疗室,但却忘了该如何发声哽噎著。
“呵呵~医疗室啊,看样子妳的脑袋,还无法釐清思绪的样子。”
“我们赢了吧!”榎时兴奋不已地询问著比赛结果。
“是啊是啊。”卡莲点点头微笑一下后,像是母亲照顾小孩般,拿起一旁水盆裡的湿毛巾拈乾后,才轻轻地敷贴在他的额头上。
“你的东西。”葛雷则是伸手入袋,拿出刚才比赛断裂的头巾,交付给了他。
“谢啦!”榎时单手一把便从葛雷手中取走头巾,马上察觉到头巾裂成两半,深感沮丧的嘆道:“唉~我还满中意这条头巾的耶!居然断了。”
“我帮你做了另一个。”葛雷这才从袋中,拿出另一条新的黑色头巾,笑瞇瞇地交给榎时
“喔,谢啦。哇!一模一样耶。”单纯的榎时,一看见新的头巾,与原本的形状大同小异,立即露出喜悦的笑容,不顾伤势起身大声鼓譟。这才让卡莲连忙一手从他的天灵盖按压,乖乖就坐在病床上。
“其实是不一样的,你的头巾是很特别的。”葛雷的笑容中,难显挑衅瞇笑回答。
“那条带了十几年的脏带子很特别?”奈维斯也因為葛雷认真的神情,不免关心起榎时从小带到大,洗澡也未曾拿下洗净的骯脏头带。
但这番刺耳的话语,却也传进榎时的耳裡,让他实在不悦,双手插胸抿起嘴:“喂!妳这什麼意思,我可都有伸手进去洗啊!”
“咦!你没拿下清洗吗?”卡莲反倒显得额外震惊,不免双手伸进水盆裡擦了几下手。
“对。老夫让你瞧瞧吧。”语毕,葛雷才又随手拂过原先的头巾。
而这时,乍看朴素不起眼的布条上头,却渐渐地浮现出一连串,鲜白的奇妙文字与图腾。
“哇!怎麼变那麼丑。”眼见带上被人刻意刻字过的痕跡,榎时甚是感到不满,跺脚抱怨连天,且赌气之下,硬是头巾甩到角落。
让卡莲直呼榎时没规没矩,不管伤势如何,先是用藤棒抽了他的手背一下。旧伤未痊新伤又来,害他马上疼得跳下床。回头望了卡莲的兇恶神情,榎时也只好摸摸鼻子,徐徐走向一隅捡了回来。
“传说中用来封印、抑止强大的魔兽,以及神灵的『神灵纹』。”葛雷解说土里土气的头巾,居然是大有来头的歷史,不禁也让在场的卡莲大吃好几惊。
“那又是什麼原因想封住他的力量呢?”
“照刚才的魔赛就非常明显了。一旦解开这道封印,就会使得他变成一颗不定时炸弹。因此我猜想,应该是有人蓄意刻上『上古』的文字加以封印吧。”卡莲顿了一回,思考完后解答眾人的疑惑。
“以前的歷史我也不太明白。”奈维斯晃晃头,坦白说出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是『塞法』年间。”榎时也天真地附和著
“你们……我以前上课的时候,你们俩都在干麻了……算了,我再说一次。听好了!首先呢,我先把简易的歷史年表告诉你们。”
“『真王纪』、『远古纪』、『阳昇』。这三个时代统称『上古』﹔”
“四个『中古』时代则是:『圣魔世纪』、『开圣纪』、『双元代』、『协灵纪』﹔”
“而『诺夏』、『暐曄』、『塞法』这三个,才是称為近代。也是你们最為清楚的年代。”
“至於歷史背景的话,用膝盖想也知道,你们八成都忘光光了,我也稍微再次解说一下好了。”一碰到兴趣的考古学,卡莲马上像变了个人似地,对早开始打盹两人完全视若无睹,逕自讲得滔滔不绝,便是深深地吸口气后,才又接连继续往下说:
“首先以『上古』的『远古纪』為首。『远古纪』是由『人类』第一个统治的世纪。同时也是世界首次主张『皇家时代』的统领政策。此政策是以全国民投票表决而出,以最高支持率的得者成為『领导者』,带领土地上各种族的国民。”
“然而,人类的『领导者』,却不顾其他种族的权力,甚至借以本身的权限,对所有种族图谋利益等私心杂念。这也让『妖精』、以及神族分派的种族,与人类划清分界线,不再相助。”
“『阳昇』:由当时人口总数最多的『阳炎本家』,夺取王位的年代。本家裡外為了『领导者』的王位头衔,进而内争不断。”
“由於神族已经断绝一切的连繫,眼见这点的魔族,也开始不满发生动乱。内忧加上外患,刚创国民主的王朝,在无法调动兵力的情况下,根本经不起战争的考验。”
“没几年,『阳炎本家』彻底溃败,人类统治的时代也终告结束。『上古』也到此為止。年后进而定下『圣魔』的年号,这也是中古的开端。”卡莲一口气将『上古时代』的背景,做了简易的交代后,才又往下继续讲解。
卡莲解说到这,一向生存和平景下的少女,更对前人的私心,演变往后混乱的开端感到悲哀垂下眼皮。
“接著是『开圣纪』。在魔族长期的占领欺压下,一名人类暗自组织军队,挺身而出并且击退魔族。”
“勇士被眾人捧上皇室,管理该领地。由於先前的歷史教训与种族的迫害,『帝王』这回订下了人、魔、神三条的归界。不同种族的族群,不得踏入该其他种族的领域。”卡莲说著警惕教训的勇士,却也正是造就种族分化的主因,不禁摇头嘆气。
“刻意划分界线……不得进入……”
“此政策除了减少眾多种族同区域的居住问题,进而避开领地交叉、食粮不足等爆发地方战争的情形……但……这也导致后来『双元代』的诞生……”眼见奈维斯悲伤的神情,卡莲也不忍告知下段凄惨的史情而停下讲解。
“世上没有永恆的王朝。即便是战场上的英雄,也并非拥有执政的才能。唯独只有不断演变政策,才能决定王朝的盛衰。”葛雷一再说出金言良句,然而,老朽的顏面,不难有些苦涩的望著奈维斯。
看在葛雷如此执著,这才让卡莲决定尽守教职,闭目提神,恢復声音开口说话:
“原本有的皇室系统,加上明细规划各种族的分界线。加速导致种族间各自為政、区域称王的祸害。”
“史上最混乱的年间……后人称為『双元代』。『诗歌』上头流传著惊悚的词句:『光明梦魘,袭捲而来;不怨天尤人,只能遗恨己身出世。』”
“『大体尸阶将通往王座,鲜血将洗礼宝座数次。天也无法预料,血花却出自怀中……血嗣王权』。”
这段惊世骇人的『诗歌』,更是给了奈维斯一大震撼。『诗歌』中透露出的悲伤、无奈,更让她不禁為此摀嘴眼眶泛红。
“由於各处称王蜂拥而上,弱肉强食的局势随即形成。在恶性循环下,也导致原有少数的种族,面临灭族的危机,甚至波及神族与魔族,导致数名神祇死亡,当代的『魔王路西法』也因此葬生。”
“直到神祇的驾崩,神族再也无法视若无睹出面抵制。另一方,魔族也因為失去统领者,放弃对人类的进攻退回『魔界』。在神族的插手下,让原先划清界线的妖精族,开始与人类友好互动。”
“以整顿政策系统、耕耘丰饶的土地、提供永饮的泉水,做了最大改善。同时,人类也和妖精族缔结下和平契约,这也是眾人皆知,史上最重要的『协灵纪』。”
“意思就是与万灵共生,和平的协定年间。从此,以人类记录的『人文纪』正式登记,因此才会延用之前的年数到现代年纪。”
卡莲解说到这,严肃的神情才显得缓和。奈维斯也彷彿深入奇境般,喜怒哀乐的轮完一圈,才又恢復平稳的情绪,静静地凝听卡莲接下来的史事。
“『协灵纪』的年份一直延伸至今,直到『人文纪』2222年,便改朝换代成『诺夏王朝』。被『史诗』、『诗歌』流传最為丑陋、混乱的『黑暗的中古年代』,也宣告一段落。”
在百番感嘆下,终於讲完最為沉重的史事。她这才鬆口气转换心情,不理会一旁睡得香甜的榎时,继续讲著眾人所处的近代。
“近代的三大时代,正是『诺夏』、『暐曄』、『塞法』。”
“『诺夏』:由人类拓展领土,首度创国的王朝。王朝的领导者,认為神族供应的土地已经濒临饱和,打算寻找其他未开发的新大陆,漫无目的的从『西海』远渡至『东洋』,直到漂流至『阿鲁格特大陆』才便停留而下。”
“并在大陆建立首都『阿鲁特克』,且将大陆命名『阿鲁格特』。古语就是『东洋的明珠』,年间维持了365年。”
“2587年间改换『暐曄』。『暐曄』的改朝,也是因為『阿鲁格特大陆』被外族佔领,情势的逼迫下,『诺夏王朝』的倖存者,情非得已只好渡洋南下,取名『普罗旺夫』,意旨『温暖的家乡』。”
“并将意旨『刚毅、不屈饶』的方言,筑起新城且封為『瓦尔特』。居住『瓦尔特』的子民,都深信总有一天能返回北大陆,而互相抗衡著。『史诗』中甚至记载,一代『女皇』统领『瓦尔特』,抵制鬼王的侵略,进而得到近代最鼎盛之称。同时也是长达522年最悠久的朝代。”
“在3109年,再度换成『塞法』。『塞法』正是我们现处的时代。『普罗旺夫』与『阿鲁格特大陆』相较之下,不仅地形窄小许多,在多平原、丘陵的优渥条件下,相对的,能取得的矿源与能量也相当有限。”
“百年前两大陆互相抗衡的局势演变,不仅是『阿鲁特克』,甚至是『瓦尔特』也感到身心疲乏,不得派兵掠夺物资丰富的南方。这也导致两大陆间的『十年战争』、以及前年『瓦尔特』与威尔多的『南北战争』。”
“两大战争马上让『塞法』被冠上动乱不安的年代臭名。”在一併讲完近代史事之后,卡莲这才端起杯水一乾而尽,以解喉咙的乾渴。
“啊啊~说完了吗?”只见榎时双手搓扭眼睛,不忘打著哈欠。
“可是老师,这就奇怪了。刚才说的『上古时代』,有『真王纪』、『远古纪』、『阳昇』三个年代。”
“但是妳刚只有提起『远古纪』、『阳昇』两个时代,还有一个时代吧?”
“这……”眼看入迷古史為深的卡莲,被这麼一问,居然露出困惑的神情,彷彿不知该从何说起支吾著。
见那不知所措的脸色,葛雷不免嘲笑一知半解的她:
“这就是卡莲没读精了。由『混沌』诞生的世界,在善未定义『神魔』的时代,赐予世上两大种族:拥有『创生』能力,宛如天鹅的白色羽翼的族人;拥有『毁灭』能力,宛如蝙蝠的黑色羽翼的族人。”葛雷边说眼神边往两人瞄去,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牙痒痒的卡莲,正瞪视著自己。
“两大『双翼』的诞生,将自己的元神分成等部分,并交互在世界的各大区块漂流,此年间称作『元宙』。”
“而两大元神,首度开创自身以外的种族。在眾多的种族当中,拥有刀枪不入的鳞甲,毁天灭地的吐息,正所谓『龙族』。”
“黑白羽翼的合作下,创造出了五条神龙与五条琊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与妳缔结誓约的两大『神魔龙王』。”
“神龙女帝梅菲斯,跟琊龙帝王亚索德古拉吧。”心知肚明的奈维斯,当然比谁还要清楚两大龙王的能耐,马上了解葛白叟的话中话。示意不会擅自发动誓约的力量轻微地点头表示。
“最為强势的十条龙,分别徘徊在世界的空海维持秩序。因此,『双翼』共同取名『十龙世』。随后又是个被称為『盘古安世』的年代。”
“『双翼』所创造的种族,由於太过接近元神的真气,使得眾多种族的年限,多达数以万记的岁数。”
“随著死亡因果的减少,相对的,也使得世界的活动范围逐渐缩小。纵使行动限制,在两大元神与龙王的存在下,仍不失去秩序的平衡点……直到『混沌』无意间的恶作剧……”
说到两字,彷彿世界末日般,葛雷表情甚是凝重,这也让奈维斯屏气凝神,仔细地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只见他犹豫不决,顿了好一回,才从鼻腔裡头吐出长嘆,张开海蜇皮的乾唇接连说道:
“从虚无中,『混沌』创造有别以往穹空与苍海的景色。有著绿油油的草坪、黄土上鲜丽美味的果物,安稳地在海面上浮游,却不随风水飘盪的奇景,正是『陆地』。”
“『陆地』的诞生,对自古居无定所的『双翼』和『龙族』来说,是个完美的栖息地。世界首创的大陆,正是传说中梦幻的大陆『亚特兰堤斯』。”智虑的眼眉,似乎已经告知下段史事的发展,正是奈维斯不愿听闻的纷乱而缓缓垂下。
“未来彷彿被玩弄在『混沌』的掌心间……在『亚特兰堤斯』诞生的同时,大陆上头,早已居住著原有的第三种族。”
伴随著那令人心寒的微笑,少女眼前寒慄的笑容,脑海随即闪过唯一的答案,正想开口解答,狡狐却早先一步嘆气开口:
“第三种族……『人类』……娇小、血肉之躯、年限短缺的致命点,马上成為原种族的矛头。然而,脆弱的『人类』却拥有『双翼』无所匹敌的两大能力。性别的『物种繁殖』与智能文明的『高科技』;”
“即便拥有悠久的年限,在无『同信仰』的情况下,等同丧失繁殖力,终究难逃衰弱老化的阶段,看在『人类』的『繁殖力』可说是又羡慕又妒忌。且从鬆土间提炼出建筑、工具等等,文明的『科技』有如魔法般,随即将不可思议的技术引进世界。进而更在两大种族间,埋下战争的种子。”
“面对『人类』拥有『混沌』无中生有的能力。『双翼』更效仿『人类』的身躯大小,设法将元神压缩,创造出拥有绝对优势的种族,进而争取世上唯一的大陆,『亚特兰堤斯』。世界和平的时代,『盘古安世』也就此消逝。”葛雷说到这,便顿了一下,看了看奈维斯的反应才又开口:
“种族大多都由『双翼』所创造,对於刚来到世上的『人类』,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面临大迫害。当然『混沌』也似乎预料这天的到来,在受到『混沌』庇佑的『人类』,藉由本身文明的能力,足以抗衡两族。”
“然而,即使拥有抗衡的装备,武装开发上的速度,远远跟供给的差距过大。面对『双翼』的眾军『人类』终究溃败,并被冠上『劣种族』的名称。就在『双翼』获得主导权的同时,并开始将先前的种族,分化支系逐一区分。”
“『白羽』的『妖精』与『矮人』﹔『黑翼』的『血族』与『鬼妖』等等。各自拥有特权与领地。然而,底层公民的『人类』,仅有掌权边境贫瘠的领地。这段混乱的年间,被称為『浑沌初源』。”
“在『浑沌初源』订立和平的五、六年间,又是出现一位推翻『双翼』的人……”
“是……『人类』吗……”对於眼前听闻的事蹟,奈维斯不禁為无辜受害的人们感到气愤,双手颤抖说著理所当然的报復心。
“人们尊称他為『冥王』,带领世界通往灭绝之道的王者,『冥王』。”葛雷犀利的言词,更是震撼她幼小的内心。
“灭绝世界的王者……『冥王』。”
“『冥王』的出现,不仅将领地抢回,甚至组织军团攻打『双翼』的领地。”
“本是因為復仇而动的『冥王』,却在途中不顾同伴的反对,逕自统一世界独自称王。面对『冥王』无论敌我『顺吾者生、逆吾者亡』的独裁政策,短短一年的片刻,世界立即变成他的天下,这年间被称為『冥武界』。”
“由於『冥王』的独裁,数年过著思想控制、言语剥夺的生活下,终於有位『大人』挺身而出,独自击败『冥王』,而那位『大人』就是尽人皆知的『名王』。”葛雷说到这便停下史事,望著急著想发问的奈维斯。
“『冥王』?他不是……”
“先前的『冥王』是冥土的王者。而刚才葛雷口中提及的『名王』,则是推动世界,通往星光之道的明智王者,神话中人称『星帝』的王者。”卡莲当然听过响噹噹的传奇人物,赶紧解释以免奈维斯一头雾水。
“喔喔~同音还真听不出来。不过『名王』……”
“『名王』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妖精』的『史诗』上,并未记载有关『名王』的事跡。直到后来的『逢名诗』,是描述『名王』所统领的『亚特兰堤斯』,要求『妖精』明确抄写世界各年代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并以『精灵诗歌』流传各地,这才造就『史诗』与『诗歌』的记载。”
“将纯白羽翼者,划分『神族』;漆黑羽翼者,划分『魔族』,明确地将任何参战的『神魔』封上名号,这也是『神魔』首度的专属『真名』。”葛雷彷彿奈维斯肚中的蛔虫,随即停下待奈维斯举手发问。
“『真名』是什麼意思?”
“对『神魔』来说,除了平常的称呼外,还有另一个隐藏名字,就是『真名』。意旨『元神真正的姓氏』,避免『真名』的流露,可减少被高层职位的种族限制行动。许多『神魔名号』也是在当时创出。好比你们熟知的『胜利女神』『克洛蒂雅』,以及『诺恩』的命运女神。”葛雷一提及塞凡蒂斯之名,奈维斯马上理解纷纷点著头。
“由於『名王』的出现,促成『史诗』记载。於是妖精们,便将『名王』的事跡当作『世界史诗』开端,后人将此定為『逢名诗』,意思就是遭逢『名王』的『史诗』、『诗歌』开端。”
“而在『名王』身后的两世代,大多是以夸张神话的古诗记载流传。”葛雷说到这不禁会心一笑,这忽然笑声,也引起奈维斯的好奇,焦点集中放在葛雷的身上。
“夸张的神话?”奈维斯仍呆滞的眼神望著。
“虽然『史诗』、『诗歌』上头确实记载『名王』的传奇。然而,对於『名王』的出身、目的,甚至性别,没有一章诗篇是记载完全的。就连『冥武界』的战争,也几乎呈现断章的情况。简单说,『名王』终究是传奇的存在。”葛雷又是恢復笑容,手摸鬍子喀喀笑著。
“对嘛!还说我歷史读不精!关於『名王』前后时代的『史诗』,根本不存在。只是谣传的传奇人物,世上没人可以对证『名王』这号人物的事实。啊!你这老头,刚才的故事该不会从头到尾都编的吧!”上秒卡莲才為自己学识绝非前薄而辩解,下秒马上联想,从头到尾都是葛雷弄假亦真的独角戏,甚是向前气怒指骂。
“呵呵~”葛雷只是任由卡莲拉扯鬍子,继续笑著。
“葛雷校长!你可以继续说吗?接下来的神话。”纵使奈维斯知道故事略带几分谎言,仍想从白叟的口中听出一些倪端。
“『名王』稳定了唯一的梦幻大陆之后,这回便放远看往外地,先是创出『神魔』居住的『天界』、『魔界』,并在天地两端衔接上『天地树』通往『七界』。接而从中挪出异界的区块,缔造管理死者轮迴的『冥界』。”
“最后更是奇蹟般地,造出其他大陆的板块,如『阿鲁格特大陆』、『普罗旺夫』等,供给人类居住。才又被后人尊称『创帝初』的时代。”
“待各自领地成事后,『名王』马上提及不拘条件,但拥有领地的『神魔』两族、人类,必须内部决定一人担任王者,管理族群及维护该者领土。”
奈维斯方才听完前些歷史的悲剧,跟葛雷的出入重叠不禁疑惑开口:“王者?这不就是『远古纪』接著发生的政变吗?”
葛雷便停下喝了口茶水道:“呵呵~聪明的『名王』当然早料想到如此。便加上一个条规:“各自的王者必须逢满月期间,前往『亚特兰堤斯』為族人争取利益。”这也表示在『名王』身处的年代,已经具备普遍研讨方案的机构,好比现在的议会。”
“『名王』……可是在过去的时代真的可能这样吗?”
“嘖。又在骗小孩了。”只见卡莲对於葛雷的一派胡言,感到不屑撇开了头。
“议会上,王者拥有『提议』己见,『採纳』、『驳回』他人的方案,以便维护自我的权利,同时这也採取七成多数决的人头票。”
“换言之,要是『神族』或『魔族』的子系种族被纳入同族,这也等同代表两大种族的人头票减少。於是『神魔』便刻意将妖精、血族等支系种族划分而出。”
“成為王者的条件虽然不拘,但仍必须至少拥有维持族人的生存地為限。於是『神魔』自愿分让领地给予其他子系。好让自己获得机会赢得权利。”
“这也缔造了『妖精王』、『真祖』、『魔女姥姥』、『天妖皇』等各种族的王称。”听到葛雷所说完整的系统,简直让奈维斯难以置信,这是出自於纷乱以前的政策而拍手讚嘆不已。
“定期议会跟自我划分……除了能适时了解局势,也能减弱部分种族固有的庞大势力。”
“喂-喂-太入神了吧!威尔多现在也不敢放任过多的民权,深怕地位有所闪失,更别说民主的政策长期实行了!严格说来,『史诗』前怎麼会有完善的机构,别被这老头的『乌托邦』故事耍得团团转。”卡莲根本不相信老人的胡言乱语赶紧打住,设法叫醒奈维斯对虚构人物的憧憬。
“料事如神的『名王』,当然也了解各族的子系,一定会支援主族而蓄意细分的情况,并在支系一划分的同时,在议会上故意颁发『私掠许可证』:王者可拥有不超过自国0.125%人口率的私人军队;”
“此外,王者屯驻该领时,对其他种族进行任何的武力迫害,『名王』皆一概付诸不理;各王者皆可在执行议会之日进行外交。但,王者一旦出访议会或离开领地,一有动乱将剥夺该族王者的权利,不得再入『亚特兰堤斯』。”葛雷长篇大论著『名王』的机智改政。
“允许侵略的政策……还是头一遭听到,可是任由随意攻打领地的话,这样也不敢过份划分支系了。”
“嗯!私掠军队的允许、以及领地的限制。迫使主族只好立即停手。而王者权利的扩大、外交允可的局势下,也使得各族子系并非绝对支持主族,善可维持王者的身份,获得更大的利益!”
“加上七成的多数决政策,迫使各族互相巴结讨好,以便换得相互的利益。久而久之,便是成為良性循环,促使种族间的和谐相处。”葛雷提起的故事,也正是少女梦寐以求平等相待的愿望,更是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在确保种族的安定,『名王』又是提议该划分族群的『神阶』与『魔标』两大主事,以便区分身分高低的称号,并且管理下层的重要职责。”
“提倡种族间主张民心主宰的王者之位。能力强充其量只称战士,唯独拥有民心与率领战将,才配得上王者之称。赋予『无阶级制』的『王者参与权』、『王者罢免权』,并且每隔半年,需再次执行王者轮替的制度。”
“再次将王者的权利扩大,新一代的王者,假使无缺席的连任两年议会出席,表示王者适任,将赋予『绝对审核』,相当代表『名王』本身,即可一次不超额的私有国土的请示,无条件的要求。”
听到如此严谨且优渥的政策,不禁让奈维斯对『名王』的思想感到深不可测:“符合私有国土的任何要求……意思就是假使本国拥有千枚金币,也可向『名王』请示相同的待遇吗?”
“是~不禁常用『高压政策』压制抗命者,也善用『怀柔政策』拢络才士。更攻於各层面的『心理战』,严密的佈局让敌手知难而退,并拢络民心的手腕,迫使敌手不得不投靠己方。”
“由此可见,『名王』并非拥有英雄般的武力,同样拥有军师般的智慧,才得以让全种族心服口服。而『神魔』再度统一的年间,则被称為『真王纪』。意旨『种族间真正的王者』。”语毕,葛雷便取了茶水喝下。
“然后呢然后呢?”早已沉溺神话其中的奈维斯,像是孩童般的吵著讨接续。
“只可惜,如此传奇的人物,却连同『亚特兰堤斯』突然消失世上。无论如何踏破世界找寻,仍不见大陆与『名王』的踪影,种族间也只是如此流传著:“『亚特兰堤斯』的『密探』仍浪跡江湖,窥探著世界各地的动态。””
“『密探』……”
见此情况,卡莲也不免抿了嘴补充:“据说,要是能与『密探』打好交道,即可获得『亚特兰堤斯』的援助,到时候穿金戴银都不成问题吧。当然,理论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吧~那位『密探』。”
“少了『亚特兰堤斯』的存在,种族间的议会,只好改换『天地树』间如期举行。无论政策如何完善,如果不适时的修正,终究会腐败。随后年代的演变,便是卡莲所说的。”葛雷这才说出衰败的原因,更让奈维斯大為感嘆。
“是……”只见榎时半睡半醒的模样,好像刚才还做白梦似地,有气无力的点著头。
“或许这只是老夫的一点建议。听了刚才的神话,难道你们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这时,葛雷只是将手上的茶杯放下,伴随杯底靠桌的轻微声响,严肃地抬起眼对两人低语。
“葛雷……”难得见著葛雷认真的神情,在位子上的卡莲并无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继续凝听。
“一个拥有如同『魔道根源』,『创生』以及『毁灭』的力量;另一个又是有著『上古英灵』的『纹痕』。难道,你们真认為一般人,也可获得你们身上拥有的吗?”那双锐利的眼神,将两人一併扫过一遍后,像是透视一切似的把目光停留在奈维斯的身上,彷彿预知著警世的话语。
“刚才也说过,『名王』的作為并非食古不化,而是日新又新。英雄不是仅停留原点,而是大步迈进开闢自己与他人的道路。”葛雷更是给予两人最大的鼓励。
就在听到葛雷这番话,榎时马上惊讶地从梦中惊醒:“不是时势造英雄……而是英雄造时势吗……”榎时惊讶地双眼直盯著葛雷,但一旁的她仍是沉默不语呆坐著。
“『潘朵拉』為何会将盒子打开?在盒子开封的现在,其实希望就在不远处啊,孩子……妳只需要鼓起勇气向前踏步便可……”葛雷又是说出让奈维斯两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但是……我……”奈维斯正想回应什麼,突然间,不知从学院的何处传出巨大的声响,这才中断途中的话语。
“什麼!”卡莲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震惊,赶紧起身打开医疗室的外门。
只见外头尘土扬扬的黑烟随即涌进房内,让眾人呛咳的差点喘不过气,连忙开啟所有的窗户。
“妳的所愿,将是未来的道标。”又是有如谜题的断句,待摸不著头绪的话语结束,葛雷才又不慌不忙的起身,走近热水瓶沏茶饮用。
“我的所愿…难道赛菲雅思出了什麼事吗!”奈维斯脑海中马上联想到赛菲雅思的安危,不禁心头一寒,顾不得还未康復的伤势,赶紧下了病床。
“快走吧!”
“等等!我叫你们等等!”
连忙下床的榎时,二话不说与奈维斯一同肩搭肩,互相扶持著对方,一瘸一拐的前往爆炸声处,完全不理会身后因為担心,大喊阻止的卡莲。
“葛雷,你干嘛在这关头说以前的神话,他们……”卡莲依然对两人的伤势掛心,后脚跟打算回踏抱怨葛雷之时,却没想到,葛雷只是面色黯淡的淡笑:
“神话吗……对人们来说,也许真的是神话吧……能让龙王服从的资质、战场上正确无误的指挥、甚至破除『上古武具』的才能。”
“毫无疑义可以媲美传奇的名声,好比『顶座』的『零式』与『王影』的『无式』。”葛雷显得落寞眼皮垂下嘀咕著。
“什麼神话?葛雷你还在说『名王』的事情?就跟你说那是……等……『顶座』跟『王影』……”
又闻葛雷依旧大谈荒谬的话题,正当卡莲想将不实的传说戳破,却被后头的话语唤醒深层的印象,逐渐回想起曾研读过的学书,这才手指轻贴唇上停顿下来。
卡莲将故事统整后,脑海中一下子蹦出有如繁星多的疑问,著急地抓著葛雷的肩领大喊:
“『王之王,威震形影的顶之座』;『王之瞳,直率清澈的王之影』……这是『丰饶女神露琪亚』曾写下讚扬『亚特兰堤斯』的『诗歌』……难道『名王』的故事不是捏造神话……是真的存在……你在暗示他们的身世,跟『名王』有关吗?『零式』是什麼!『无式』又是什麼?葛雷!你究竟知道多少!”
“人老了,记不得那麼多了。”在这节骨眼上,葛雷仍不愿给出确实的答案,只是摆出以往的瞇笑,便喝了口茶而后捶了几下腰骨,悠然的弯腰起身走向窗前续道:
“『潘朵拉』将希望带给人们……”
“但……现在仅存的同样是希望吗?还是……您觉得呢?陛下……”弓身的老人只是缓缓地仰眼,藉由透光的玻璃窗,望著外头一目了然的苍天,嘴角勉為其难的挣开自言自语浅笑著。而后,便是稍轻闭双眸,摇头吐气后,才又回到原位,独自继续喝著『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