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手中的法杖握了不知道多久了,来来往往的人潮没人看他一眼。
偶尔的抬头看看四周,然后又低头。
风翻起他的衣襬,纯白镶蓝边的长袍下襬飘荡。
隻身孤影,在那樱花树下,著名探险之地的旁边。
他看他一个人站在那边。
基於都是同族的情况下,他就过去了。
“你要不要一起走?”他问。
他抬头,看见是同族,笑笑。
“我不是练治癒的。”他说,然后眼光放向了他的队友。
眼神中显然是心有餘悸。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队友,一个半精灵弓箭手,两个维曼人骑士──一盾一双刀,战力是挺足够才对。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是。”他说。
同族愣了愣,显然的是思考了起来。
他有点不耐烦,不过是打怪罢了,有必要这麼认真思考吗?
“你的队友,是一起很久的吗?”他问。
他摇头。
“不是,我在这边组到的。”
“那我还是不要好了。”他说“您请加油。”
完全的,非常客气的敬语。
他不理解的是,当时虽然对方只是初阶的仪司,而他是礼司,两人在等级上相差了一阶。不过这样用敬语……实在很奇怪。
既然对方拒绝组队那他也没什麼好说了,所以他就转身準备回到久等的队友身边。
“……裡面不小心会暴走,请注意怪物的出没。”
转身走没几步,他说了。
停下脚步看他,只看见他很无奈的点个头,然后默默的自己进入死洞中。
死亡洞穴……啊。
他看著那没入洞穴中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的脑中空白了一下。
“要走了没?礼司。”
等不及的队友们从后面过来,问他。
他这才回神。
“走吧。”
死亡洞窟,顾名思义就是个进去就会出不来的地方──这是这附近的小村落NPC所说的消息。
实际上这裡的怪物们血少,防低,速度不快,对於精灵族和半精灵族来说是好地方,不少精灵半精灵在这边越等打怪,虽然越等危险,但是确实有相当的效果。
基本上这裡是為了三阶职业所开放的场所。
“治癒术。”恢復了自家半精灵的血量,他看著两位骑士到处拖怪。
皱皱眉,想著还好这附近的怪并不是这麼多,人也不少,不然铁定出问题。
驀地,那个同族的仪司所说的话浮出他脑中。
一个仪司到这裡来,不是太辛苦了点?
更何况,是一个人。
对了,也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应该是不能离的太远才对。
“礼司,不要发呆!快死人了!”半精灵大喊著,唤回他飘远的思绪。
丢了两个治癒术下去,他发现一件事情──怪,好像变多了。
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泥人从四周窜出,连带上他们的骑士所拖的怪,开始有应付不来的感觉。
“糟糕……”没特别的去注意怪物的出没,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他难得的失误。
“準备撤退……喂!”他準备著想要离开,没想到自己的队友却好像敢死队一般的冲了上去。
一开始他还有能力可以帮打个几下,但是很快的无法兼顾战守,开始全面防御。
不断的施放治癒术,全体的和单体的轮流,很快的他的魔就消耗大半,还要加上自己的防卫,这样下去不多久就可以全军灭团回老家了。
“啊……”可恶!被打断了施法,几隻泥人越过了他的队友,转而向他过来──愤怒值的影响下,打他打的特别大力。
这……这样下去他会先掛的!
“快点吸走啊!”他一边喊,一边打,中断了治癒术。
那麼一瞬间,半精灵就被围掛了。
“靠!”
两个骑士大骂,被围的水洩不通,根本无暇顾其他人。
该死……真的遇上暴走了?
“神之庇祐!”先给自己放下了护罩,然后开始攻击。
不管怎麼样,都是得先给自己解围才有用。
忽略耳边两位骑士的叫骂,自从升上礼司后,他难得的这麼认真打怪。
“火剑!”
火焰的下级魔法攻击围绕在他身边攻击的其中一隻泥人,受到重击的泥人立刻转身往施术者方向去。
“火之镜!”接连著又是一个火系魔法往他身前一挡,虽然炽热的火星在他衣服上跳出几个黑点,但是却也让他的危机解除。
他很快的理解到是怎麼一回事!并且没有浪费时间的替自己回血,替怪物放状态,并且回头解救自己的队友──只是很可惜的,他们早一步掛了。
“火剑!”
是那个仪司。
他现在面临是先救人还是先帮那个仪司的局面──不过一秒不到他就决定放队友在那边烂先帮这个仪司在说。
毕竟现在把队友救起来也是於事无补。
“神之庇祐!”这一次光芒降临在仪司的身上,来不及说声谢,他忙著用火之镜挡在自己身前,然后趁著这点时间狂轰泥人。
当他们边打边退出了死洞后,仪司也差不多耗尽魔力。
“呼……”扶著樱花树干坐下,他觉得难得的这麼疲惫。
“抱歉,我也乾了,没办法放圣祐。”
“没关係,我有静心止水,很快就会恢復。”他说。
“被你说中暴走了。”看著三三两两狼狈的逃出死洞的探险者们,他说。
靠著树干的仪司默默的跟著看那些人。
“上次跟我认识的剑士来,也是碰到这样的状况。”仪司淡淡的说著。
他还以為他是没人组的呢!原来也是有伙伴的?
“那今天怎麼没跟他来?”
“……”沉默了一下,有点无奈的开口“因為他说,这些东西会让他晚上睡不著。”
这……
“真是个……不知道该怎麼说的理由啊……”他回答。
“贝伊诺──!”
充满精神和活力的喊叫声从鬼洞的反方向传来,随即脚步声靠近。
“你果然又来这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自己来会死的很惨你现在是怎样?”
“我没有死啊……”
“是刚好这位礼司帮你吧?”
剑士掏掏掏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堆蓝水和草莓“吃掉。”
“你怎麼知道我没魔了?”
“一看也知道。”没好气的说完,跟著坐下“不是叫你来要找我吗?”
仪司分了一半的蓝水和草莓给他,他好笑的看著眼前两个人交谈……吵架。
“你不是不想晚上睡不著?”
“你掉了啪我会更睡不著,你想冲上礼司想多久了啊!好不容易才练到这裡。”
“啊……一啪要好久好久……”
“你也知道……”
“我想说我们来这麼多次,应该还好吧……”
“你再给我掉一啪我就叫你当天生礼司。”
“……我会练死……”
“那就给我小心点。”
“我被欺负了呜呜呜呜……”
他笑了出来。
““笑什麼”!”同时回头瞪他,仪司和剑士火气正大。
“让我加入吧!”
“礼司先生,你确定?”剑士一把拉过仪司,指著仪司说:“这傢伙可是著名的趴趴走,是趴喔!”
“没在怕的啦!”他说“冲上礼司后,你是走巫师系的吧?OK啦!”
“好痛……wraind快点放手!!”
或许……自己才是真正的一个人吧。
看看眼前的这两个人,他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