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TER的带领下,离开死洞而前往另一练功圣地的我很快达到七十,约定今天转职与上线时间后,大家决定原地下线。
“早。”上线时发现STER和狂风都已经到了,打个招呼后,我询问今天的流程。
“嗯,首先就是帮妳二转囉。”STER回答,然后反问我“妳知道妳的二转流程吗?”
“要先去一个叫龙之祕谷的地方找龙族长老。”我回答,昨天下线后我很认真的去看了网站流程。
龙族在神无中,是属於中立的族群,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却又慈悲和具有爱心,不会随意的屠杀生命。
龙族同样具有相当奇妙的力量,他们的许多身体部份,甚至於龙血,都可以作為强力的药材或是魔法媒材;因為这一点的缘故,他们的处世态度十分低调。
“龙……之秘谷吗?”STER思考了一阵子“我记得,好像要坐船……”
“确实是要坐船,”狂风说“龙之秘谷在瑟列大陆的南方,从安尔洛尔克港口坐往瑟列,很快。”
“你好清楚……”我惊讶的看著他,意外看见狂风脸红,然后转头。
“因為……因為之前有朋友去那。”他说,不过感觉声音很小,心虚?
“总之,就是先去坐船……”STER打开物品栏开始数钱“嗯……应该够。”
“有没有这麼穷啊……”狂风有点汗顏的看著对方:本来嘛!STER背上那把十字弓不便宜呢!
七十等可以拿的,特优级十字弓“彭达威姆”,製作的成本高就算了,材料难取得和匠师等级高也是个很困难达成的条件。
这样一把十字弓听狂风说,在市面上可以卖到五十万以上。
这种数字让我咋舌,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走吧走吧!这裡离安克港口很远,加上去瑟列的时间……”STER正在努力计算到达的时间“今天恐怕得在海上渡过了。”
“差不多,你这次没算错了。”狂风嘆气,说著拿出地图对位。
“喂喂!我数学还没这麼差啦!”STER抗议著。
我在一旁笑起来,看著我的两个弓兵伙伴口角。
“小梦,别笑了!”狂风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还不快走!”
“喔……好!”连忙收住笑容,我跟上他们两人,踏上转职的任务之路。
船出港的时候,有许多人在码头送行。
天空很蓝,海鸥彷彿才是天空中的云一般,和浪花相对应。一片蓝非常让人心旷神怡。
海风吹来,我站在船头迎风,虽然有点黏黏湿湿,可是却很舒服。
有人说,生命是从海中来的,所有的生命都怀有著对海洋的怀念,就像婴儿和母亲一样。或许,正是因為这样,明明我是第一次坐船,却感到如此的熟悉和……怀念。
“看什麼啊?不要掉下去了。”狂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转头正好看见他止步在我身后两三部的距离。
“海好漂亮。”
“不就是一片蓝吗?”狂风回答,走到我身边,双手攀上栏杆,同样看著。
我们安静。
“STER呢?”我问。
“船舱裡晕船。”
船破浪的声音不断的围绕在我们身边,一直都不说话的情况下,不知道為什麼,感觉却有种很奇异的僵硬感。
终於,按耐不住这种气氛,我试图开口问些什麼。
“狂风……陪我去二转不会妨碍你练等吗?”
“不会啊。”狂风回答的极快,似乎连想都不用想。
“是……是喔……”因為他回答的太快了,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麼“嗯……”
上船的时候是下午,若说要到对岸,最少也要等到明天。
这段期间都要在海上呢,如果不知道要做什麼或说什麼,还真的是会很闷……
“船上有什麼好玩的吗?”
“有个游乐间,要不要去看看?”狂风回问,转身面向我“海风吹多了会头痛,还是去游乐间看看好了。”
“喔,好。”点头,跟著狂风离开船头,却想起他刚刚说的话。
海风吹多了会头痛,那他為什麼会出来吹?
“快点,妳等等不要在船上迷路。”
“喔!等我啦!”
追过去,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蔚蓝的海,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这麼觉得了。
能来玩神无之渊,真好。
狂风看著我,正确的说是我手中那一堆赠品,用著莫名的眼神。
“我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他说。
“可是很简单啊!”我反驳他的话“是太简单了。”
“最好是啦!”他瞪我一眼,说。
共计两个洋娃娃、一个不知名的宠物蛋、还有三瓶香檳、六颗特小型炸弹,以及一顶有著天使翅膀的髮圈以及一个淡褐色的贝雷帽。
“拉霸、射飞鏢、枪击游戏、还有梭哈……”他数著我刚刚玩过的游戏,第三度瞪我“最好是简单啦!”
说著,一把拿过我手中的贝雷帽,往我头上盖下。
在帽子下苦笑,可是我就是觉得很简单啊。
“那……那应该是你教的好,我才会赢。”
“我好像没当老师的资格……”狂风这麼说著,不过微红的脸却透露出他的心情。
“狂风狂风,那个怎麼玩?”走没几步,看见一旁有几张正方形的桌子,上面有好多一个个像积木一样的东西。
有些桌子坐满了四个人,已经开始游戏;而还没坐满的,则聊著天打发时间。
“那个喔,那叫麻将。”狂风说,一面帮我接过一些手中的东西,一面带著我往那个方向过去。
“怎麼玩怎麼玩?”我好奇的追问,并且很自动的找一桌三个人的坐下,狂风只能无奈的简略告诉我玩法。
同桌其他三个人纷纷露出嘲笑的表情,窃窃私语大到像在聊天。
“十三张,所以是四组三个的,一组两个,懂吗?”狂风简单的解释过拿到什麼牌就算赢,然后就开始牌局。
大概是抱著我也不可能赢的心态,那边三个人看起来都像在随便乱打。狂风也是一副不会赢的表情。
对我而言,赢或输到不是这麼重要,好玩就好。
想著,轮到我伸出手摸一张牌,摊开一看,喔!这不是……
“听牌!”我喊。
狂风的表情有点微变,不过还没有很明显;原本抱在胸口的双手放下,一隻搭在我的椅背上,另一隻则叉著腰。
我的下一个笑笑,随手丢出一张四万。
“胡!”
“啥!?”
不到一轮,我得到这一桌第一个胡牌的位置。
狂风在一旁低声说著:果然又是这样,就说傻人有傻福嘛!
“这跟傻人有什麼关係?我又不是!”我立刻反驳。
“就是,最好不是啦!”狂风同样的吐槽我“连这个都可以这样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麼好运的人……”
“才不是呢!”
“就是。”
后来我到底赢了多少代币,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最后那一桌的人各个脸色惨白的离开,然后替补上新的人来;週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狂风的脸也越来越低。
在我最后一次自摸后,他终於忍不住伸手,把我拉离开那张桌子。
“正好玩的说……”
“再让妳玩下去,全船的人钱都到妳口袋去了。”白我一眼,狂风这麼说著。
手中的战利品再次增加,狂风两隻手臂上都掛著纸袋,而手上还捧著一叠东西。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双手上都拿著物品。
“拿去清仓卖一卖,一定有很多钱……”
“真的吗?”
“嗯啊,刚刚妳赢来的那把日本刀,粗略估计大概五万吧。”
“欸欸欸?”
“欸啥,说妳好运妳还不信勒!”
“我没想这麼多啊……”
一路走一路说,刚到房门口,就看见站在通道上,看著船舱窗户的STER。
“STER你还好吧?”我快步走上前,问“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你耶。”
“没事啦……我只是会晕船……”回答我后,STER同样看著我,然后看看我身后艰辛的抱著一堆东西打算开门回房的狂风“你们去哪啊?这艘船上有购物百货?”
“她赢来的。”狂风说,好不容易打开房门,正用著背部把门顶开。
我上前去帮忙他开门。
“真假?赢这麼多?”STER不敢相信的说“赌场倒了喔?”
“快差不多了。”说著,进入房间的狂风把东西一股脑丢在床上“小梦,整理整理,有用的留下来,没用的我直接拿去换钱。”
“喔──”回应,我连忙跑进房中,留下STER在外头。
我关门前听见的,是他的一句话。
“这种运气是不是和某人挺像的啊……”
夜晚马上就降临海洋了。
黑色的夜暮和黑色的海洋,只有月光照耀的地方有顏色。白天的美丽到现在依旧,只是从那样的大方变成现在的神秘:海洋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女郎,这麼的说法果然是正确的。
狂风和STER不习惯那种高级的餐厅,於是我们随意的打包点什麼出来外面,坐在甲板上吃著晚餐。
“船好好玩。”我说。
“妳是觉得赌博好好玩吧?”斜眼看我的狂风这麼说著,我给他一个肘击。
“才没有。”
“都很不错啦!尤其妳赢来的东西有很好的。”STER耸肩,综合结论“不过明天就可以下船了,妳今晚要不要再去一趟?”
“好!”我说
“不准!”狂风立刻回答。
“為什麼不行?”
“你没看那些人都要杀人了,还要回去玩啊?”狂风敲著我的头,看起来好像很大力,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觉得痛。
他以前,有敲这麼轻吗?
“很好玩啊……”
“快点上岸吧……”嘆气,狂风的话中有种莫名的无奈感。
STER在一旁看著我们两人拌嘴,什麼也没说。
只是静静的看著,好像在想些什麼。
“时间不早,我要回去掛著下线了,你们最后的门记得锁。”说著,STER站起,往船舱方向去“别让我明天上线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还变成一具尸体。”
我和狂风笑出来,挥手点头,保证没问题。
天空中的星星还很多很多,一个个缀在黑布中,排成各种图案。
“看……是天后座。”狂风指著某颗星星,这麼说“那边是北斗七星。”
跟著他的指示我一个个看,惊讶著天空中的星星原来是这麼美丽。
因為不能熬夜,所以我从来没去观星过,更别说是看夜空了。
“真漂亮……”
“之前没有看过星空吗?”狂风问我。
“有,可是不是这麼真实……”回想起过去,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有点低调。
那时候,看的是所谓的立体电影,在室内播放出夜空的样子。
也就仅止於那样。
“……小梦。”狂风突然的叫了我的名字,我转头看他,他却没有看我,将眼光放在天上。
顺著他的眼光看去,除了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星外,我并没有看到别的。
“如果妳想看星星,随时可以找我。”他说,然后站起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要不要先下养精蓄锐?”
“啊?喔……好,好啊。”点头,我也站起,两人一起走回房中。
只是,我还无法理解的是他前一句话……
“如果妳想看星星,随时可以找我。”
虽然我不明白,但内心却有种深深的震撼……还有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