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嗯,没事。”
回到主城之后,练功的练功,忙碌的继续忙碌,悠楼的事件终於告一段落。
“你不去练功?”
“不必,我现在这等级不差那一两天。”
解析说著,没有离开。站在我旁边。一如往常的,他双手抱在胸前,略微低著头,看著我。
“我没事的。”我说。
“是吗?”
他还是没走,从物品栏中拿出了一綑新的箭矢,放进背后的箭筒中。抓出短弓,背上背后,将腰上的空皮包内,插进常用的小刀。
“那,陪我去一趟瑟肯尼亚。”他说。
用一种不容拒绝的眼神。
“瑟肯尼亚?”
“别担心,死不了的地方。”解释那个地方,解析已经一伸手,推著我往传送服务处前进。
非去不可。
“但是我……”
“闷著,没好事的。”他只是淡淡的打断我的话,付了双份的价钱,和我一起传送离开了主城。
事件告一段落,我也告诉凛欢我会撑下去。
可是还是没这麼容易,还是忘不了当时的心境……
如果一直都没发现不就好了?如果当初不是选择那个地点,是不是就没事了?
如果……我一开始没来玩的话?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的痛苦?
“来这边。”
解析说,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我还在想著事情。
这是海边,沙滩上有著雪白的螺贝,海浪打上岸来,带走一些东西也带来一些东西。
為数不少的海星在沙滩上躺著,白色的海狮拍打著沙,爬行。
“这裡就是瑟肯尼亚?”
“嗯,严格的说,这整块区域包括那个城堡,都叫瑟肯尼亚。”解析指著不远处的白色蓝色城池,说“不过一般说到瑟肯尼亚,指的还是这片海滩。”
“是喔……”我回答,看著他没放下的手,顺著继续问:“那那座城呢?”
解析看我,然后转头看著城,沉默了几秒……
““瑟维尔”,断绝之城。”
“断绝……之城?”
那座城的房子有著蓝色如同海天一般的屋顶,无论什麼建筑都是白色的墙。参差的坐落在山边的城池,其实非常美丽。
高高的主城堡垒在山的中央,最高的地方,有著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那是公会“FANTASY”的城,不是我们同盟,也不是任何人的同盟……”
我看著那座城,解析也是。白色的城墙,白色的城壁,靠山的一面染上树的绿色,而靠海的一面染上海蓝;上半部,太阳照射的地方,带著一点点的黄,还有天空的浅蓝。
“这是一个孤单的公会,虽然他来者不拒,但却拒绝了全神无。”
“為什麼呢……?”
“不知道,城主白詰什麼也不说。”淡淡的回答,解析沉默,往前走了几步。
“瑟维尔是哪裡的语言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意思就是断绝、决裂之意。”
“好孤僻的名字……”
“再这样下去,或许妳也会吧……”低头,站在我面前的解析这麼说。
“什麼?”
“不是要妳把那部份的感情隐藏,或遗忘……那不可能的。”
我当然也知道不可能,发生过的事情,我要如何遗忘?
我是这麼喜欢她……把她当成知心的朋友。
“解析,你一点……都不难过吗?”我问;想起放肆很喜欢解析,想起放肆如此在意他。
那,解析呢?
难过吗?
“说难过……多少还是会有一点……”转向了海面,解析说:“我曾经很喜欢她的。”
“曾经……?”
“我跟她是同个时期、进了公会后认识的……”思考著事情的解析脸色严肃,望著海面的眼睛映上蓝色……
有一点像贝伊诺的眼色,但却不是那麼的纯粹。
“她一直都很高傲、孤僻,当时的我们都不算是高等级的人,甚至比不上呆子他们,但她当时就很出名了。”
“她不主动攻击玩家,但是也不会对玩家手软……”
也就是说……
放肆,曾经是杀过人的?
“一开始我们没很在意彼此,只是对於会带这样的人回来公会感到奇怪。会熟,是因為某件事情……”
停了一阵,解析很乾脆的坐下在沙滩上。
拍拍一旁,他示意我坐下。
“某次的攻城,我们遭遇强敌……那一场战斗,恰巧贝贝和晨星不在,对方带了大砲来,而舞玥当时尚未入会,没有强力补师的我们,非常不利。”
“就连会长都快要站不住了,一定撑不到贝贝和晨星回来。大家都绝望的时候,她……放肆冲出了城门,冲向对方的大军……”
“我们都傻了!日君整个忘记要骂她,全体看著一个鲜丽人冲上前,被敌方当成标靶似的打,可是她还是继续往前冲!”
“然后,她到了敌人的火药保存区前,丢出不知道哪裡弄来的火魔法卷……魔法卷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虽然她用的话并没有很大的效用,可是能点起火就够了!”
“这麼一来,什麼都炸烂了,敌人也因此慌了手脚!会长回过神,重新调动人攻击与守护……后来我们赢了,不过她死了。”
“等她第二天回来时,我去找她。”
“我问她说,妳為什麼敢这麼做?”
顿一下:
“她只回我:“因為我不想输”。”
只是因為不想输……
“她很好强,自尊很高……或者可以说她很自傲。”
随风飘著,在身后摇曳的黑色长髮,那个背影,永远这麼直挺的印在我心中。
那双眼睛,锐利的,充满气势的,刻在我的眼中,她的风采,是我一直觉的耀眼的……
“之后,我们才走比较近;几次城战过去、吃王团的战斗,才到当初妳入会的样子。”
解析没再说话,而我也保持沉默,海滩上只剩下海浪声,有规律的拍打著,往海滩上来。
“放肆她好喜欢你。”我说:“她一直都看著你。”
“我知道。”
“她想站在你的旁边……在那些宴会之上。”
“我知道。”
“她想要能够配得上你……”
“我知道……”
“她……”
“我都知道!”大喊,解析猛然转头,看著我“但不是任何事情,都是想要就可以成功!不是任何事情都是努力就会实现!”
“我也喜欢她,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对她有那样的感情……像她喜欢我那样的……”
“但……”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吗?这样……就放弃了吗?
“或许我做错的,就是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没告诉她,以為我将来会爱她吧。”解析黯淡的说著。
海浪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吵好吵,海鸥的鸣叫像是在抗议似的。天空的顏色,在这麼一瞬间变的忧鬱起来……或者说是我难过了起来。
“放肆最后会怎样呢?”我问。
“不会怎样……应该。”
“嗯……”
“要嘛,就是玩下去;不然,就是离开……这是个游戏,想玩,怎麼样也玩得下去。她够强。”
“世界这麼大,也不见得我们会碰面……”
“那為什麼是应该?”
“……因為这只是我希望而已。”
“刚刚你说过,不是任何事情想要就可以成功。”
“所以我说应该。”
嘆气。
“那部份的感情隐藏,或遗忘……那不可能的,我也不可能忘了自己曾喜欢她的事实,还有曾经一起经歷的事情……”低声说著这句,解析握拳:
“所以,我希望她别再出现了,下一次再惹出悠楼这样的事件,就不会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