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练性子向来火爆,又想在陈思儿面前耍威风,见冯超一副挑衅的模样,登时像头发怒的公牛。
“哼,想找麻烦,本大爷奉陪。”辛练运动双手,登时扬起一片金光。
冯超嘴角一扯,冷道:“你还想躲下去吗?”
此言一出,在场眾人全傻住了,有敌人潜藏在附近?!
“桀桀桀桀,真是好眼力呀?!”凭空一个极其尖锐难听的声音传来,彷彿像是用指甲在石墨板上不断地来回抓著。
一名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修士,缓缓地从沙土裡冒出来。
身量不高,相貌平凡,但脸色相当阴沉。
右手腕上缠了条五彩斑斕的小蛇,小蛇不断地吐著蛇信。
辛练猛然回头,怪叫一声金蛇郎君,连忙跳到一旁。
“没想到我的名号那麼响亮,居然被人认了出来?!”金蛇郎君有些讶异道。
他不断打量辛练,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辛练虽然拿回原本的肉身,但杨雄的记忆早就深深烙印他脑海中,自然他能够认出。
“大伙小心点,这傢伙可是万兽门蛇祖爬迟的大弟子,為人极為阴险,专搞暗杀的下流勾当。”辛练著急道。
眾人立即以土行旦為中心,牢牢地护住他。
长春子脸色相当难看,他居然毫无查觉,修真修到狗身上去了。
金蛇郎君阴沉一笑:“桀桀桀,原本我打算先宰了老道士,再来收拾你们这批小兔崽子,没想到却被你给识破,说说看,你从那一点发现我的?”
叶琛、辛练也是抱持同样的疑惑,当初在烟龙城灵宝阁时,冯超同样识破聚宝子的行踪。
冯超缓缓地从百宝袋中取出破天拳套,慢慢地套在手上。
“哼,你身上那股蛇臭味,大老远地就闻到了。”冯超戏謔道。
这句话根本就是讹诈金蛇郎君的,其实真正原因冯超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有非常可怕的第六感,能够第一时间查觉到危险,这或许也是為什麼能在天涯子底下活那麼久的原因吧?!
金蛇郎君闻言,右眼猛地抽搐起来,冷道:“好一个爱嚼舌根的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舌头硬还是我的小宝贝牙硬?!”
言毕,右腕一抖,五彩斑澜的小蛇如闪电般射去。
长春子细眼一瞧,大笑道:“天呀,居然是传说中的五煞蛇?!真是得来全不废工夫呀。”
他大步一踏,伸手就抓。
金蛇郎君见状,差点没乐歪,这老道士还真以為他是百毒不侵?!居然敢徒手抓取中土第一剧毒的五煞蛇。
但接下来的情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五煞蛇猛地张口就咬长春子,没想到长春子像没事人似的,犹自陶醉地欣赏五煞蛇身上的漂亮鳞片。
眾人倒吸一口气,齐想:『牛人就是牛人。』
长春子无赖地将五煞蛇收入造化葫芦,又朝金蛇郎君身上不断打量,似乎在期待他还有些什麼珍贵毒蛇。
金蛇郎君见自己的灵蛇被收,气得三尸神直跳,一拍腰际上的百宝袋,一大一小两条黑影射向长春子及冯超。
冯超见大黑影袭来,毫无胆怯态势,运动地王锻体及地王神力,悍然一拳轰去。
彭地一声,一条巨大蟒蛇当场被破开一只大口,辛辣的热血喷得他一身。
另一边,小黑影势如电光,缠向长春子脖子,竟是条头有血冠的青蛇。
此蛇名曰王蛇,乃是与五煞蛇齐名的剧毒之蛇,只要稍稍沾到一点毒液,任凭你多高修為,立即见血封喉。
只见牠张开血口,两根利牙刺进长春子的脖子,黄浊毒液顺著牙口灌入长春子的颈动脉。
长春子登时大喊一声,在场眾人齐声摔倒。
“别…别咬我,浪…浪费了毒液呀?!”长春子连忙捏住王蛇的头,小心翼翼抽出毒牙,疼爱万分地收入造化葫芦。
“赚大了、赚大了。”长春子嘴裡叨唸著,一张老脸笑开了。
金蛇郎君见状,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这长春子的本事,他总算清楚明白了,就算他把全部家当给扔出去,他照样全部接受,身上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玩毒的遇上不怕毒的,根本没戏唱呀?!
他双眼一瞇,立即掏出金遁符,正要撕开之际,猛然一只金色巨掌袭来。
金蛇郎君诡异般身子一软,竟然闪了过去,金色巨掌毫无悬念地落在远方海面,轰起千层巨浪。
金蛇郎君嘴角一扯,指上运劲,金遁符应声略略一皱。
就在同时,脸上突然狠狠受了一拳,登时如西瓜般猛地爆开,洒了一地红白之血浆。
身上同时也中了一拳,顿时破开一只血洞,五臟六腑像捣烂般,疯狂地往洞口冲出。
叶琛及冯超不知何时,竟然立於金蛇郎君两旁,有默契各自缩回拳头,两人对看一眼,颇有赞许的眼光。
金蛇郎君像破烂沙袋般颓倒,沙滩上一片鲜红的热血。
陈思儿及冯静哪看过此等残忍情景,连忙摀住小脸。
姜臣及章予看傻了眼,这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一个金丹期初品的修士就被干掉了。
此时,金蛇郎君断颈处窜出一道金光,朝北方天际疾射而去。
“你们居然毁了我的肉身,我金蛇郎君势必…”话还没说完,金光居然一滞,一股莫名地力量牢牢攥住它。
叶琛嘴裡唸唸有辞,双手不断翻腾,突然喊出一个收字,金光顿时被挤压成一个小光球,缓缓地落在叶琛面前。
眾人一看,倒抽一口寒气,这是什麼逆天神通呀?!
叶琛从百宝袋中取出一只木偶,将小光球塞了进去。
这时,木偶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疯狂地不断摆动,彷彿像是得了羊癲疯一般。
“小…小叶子,你这是什麼法术神通呀?!”长春子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叶琛恭敬回道:“前辈,这是圣兽大仙传授给我的一套功法,名曰莲花转生诀,晚辈见金蛇郎君似乎有些秘密,所以就出手将他的元神囚禁在人偶中,再来好好地审问。”
章予艰辛地吞了口口水,心想这莲花转生诀比秽土转生大法还可怕。
辛练一听,连忙抓了木偶就跑,扭头道:“嘿,大哥,这王八蛋就给我处理,保管他几岁尿床、几岁破处,我都能全问出来。”
继而一阵彼起彼落的惨叫声,叫得人心惊胆跳。
长春子不加理会,逕自问冯超:“小子,你有找到圣手莲吗?!”
冯超闻言,从百宝袋掏出一株有如人手般的白莲花。
“原本晚辈以為找不到了,正要离开鬼马沟之时,突然看到一批修士追杀一名韃子,原本没打算出手,但那韃子居然把我错认成主人,心想或许是主人的好友,因此杀了那批修士。”冯超接著道:“同韃子交谈后之知道,真是主人的朋友,他叫耶律信,是虎倭族人。”
叶琛一听,连忙问:“我认识他,结果勒?”
冯超恭敬回道:“他说虎倭族出事了,有一批自称偷天门的修士突然袭击剑鱼泽,族长耶律清战死,一家老小二十餘口全被屠得清光,长老因為先前被暗算受伤,隐居在鬼马沟才躲过一劫,我护送他到长老的地方,长老為了感谢我,所以将圣手莲送给我。”
叶琛闻言,双眼赤红,杀气腾腾。
“偷天门?!哼,海大富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慾,杀害善良无辜的虎倭族人,我叶琛不杀你,怎对得起死去的耶律族长。”叶琛攥紧拳头。
长春子接过圣手莲,不发一语。
章予瞪著圣手莲,脸上满是犹豫的神色。
“冯道兄,大长老伤势严重吗?!”叶琛关切问。
冯超脸色有些黯然的回答:“很严重,我想他就快死了。”
叶琛闻言,忆起过去的种种,眼前一片模糊。
那一头,姜臣突然跪下,抓著长春子的裤管,急道:“前…前辈,求你高抬贵手,救救长老。”
姜臣在剑鱼泽待了三年,得到虎倭族人不少照顾,同时他的好友就是耶律信,於公於私他都要救。
长春子闻言,有些鄙夷道:“哼,凭什麼我要救个凡人,而且还是个韃子,不干。”
姜臣不知长春子的性子,一听到回答,整个人呆住了。
叶琛此时头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