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州州城—南兴,為千年古城,位於大云河、二娘河及无定河三条大河匯集处。
制扼朋州重要水域,乃船运重要转运点,向来為兵家必争之地。
南兴城建筑在万年河川冲积而成的沙洲上,以厚实的青花岩堆纍而成,所以南兴城又名青花城。
整座城採四通六道的建筑方式,四通指的是四条主要水路干线,分别可通往大云河、二娘河、无定河及玄武水军军河,六道则是六条官道,各自连接大燕各个主要道路,这独特的建筑方式,替南兴城带来庞大的船运商机,等同就是大燕一个心臟,不知劳累地运送物资到大燕各个角落。
歷代燕皇对於朋州州牧遴选上,相当地重视,因為这关係到大燕四成税收。
现任州牧裘伯芳乃是裘皇后的太叔祖,又是天一门的外门弟子,為人善於谋略、经营,颇得燕皇赏视。
州牧府建筑於玄武水军军河道旁,是一片低调平实的建筑群,除了一栋较高的建筑物,其餘均是矮房,这在在显示州牧裘伯芳的与眾不同。
这日,州知事鄔尔康捧著一堆卷宗,脸色有些不悦地,走进州牧府东侧的书房。
普一进门,只见裘伯芳坐在胡椅上,翻著公文。
鄔尔康面沉如水,随意将卷宗扔在矮桌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裘伯芳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阅读。
鄔尔康见裘伯芳不搭理,胸口一团邪火更盛,快步走到裘伯芳面前,一隻手狠狠拨开裘伯芳桌上的公文。
“嘿,尔康,你气归气,可别气撒在公文上,这可是要上呈王上的。”裘伯芳被鄔尔康的动作惹得有些恼火道。
“有什麼好看的,这文我早就写好,你只需签核即可。”鄔尔康气道:“现有件大事急需解决,这文你待会儿再看,不行吗?”
裘伯芳知道鄔尔康所谓的大事指的是什麼,无奈地拿起矮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
“这老变态实在是令我不齿,居然以玩弄幼女為乐,这三个月以来,州牧府后院最起码埋了快两百具女童尸体,更别提他那个令人作噁的血…血枣。”鄔尔康忿忿不平道:“你不快点把他轰走,我鄔尔康就掛冠求去。”
裘伯芳看了看眼前的鄔尔康,不禁摇了摇头。
读圣贤书读到脑子坏了,要我轰走一个金丹老祖,那还不如叫我直接上吊。
原本裘伯芳以為有个金丹老祖镇守,这州牧府绝对是万无一失,但事情没做半件,那老变态却搞些见不得光的齷齪下流事,这让他顏面无光。
堂堂一个州牧,却变成妓院的龟公,这传出去,他还需要混吗?!
裘伯芳无奈地嘆了口气,瞪了鄔尔康一眼,不急不徐地问:“不齿?!你能怎麼办?!他可是实打的金丹老祖,随便一根手指就可以按死你,你能怎麼办?!”
鄔尔康一听,打了个大冷战,是呀?!我打得过他吗?!就凭我穷酸书生?!
“伯芳公,您老不能上报天一门,要求派人把他轰走吗?!”鄔尔康不死心地问。
裘伯芳闻言,更是重重地嘆了口气,脸上掛著苦笑道:“天一门?!屁个天一门,虽然我名字掛在外门弟子底下,但上面的人那个把我当人看,当年,我那二郎被不老童那邪修抓走时,天一门连吭都不吭一声,如今,你觉得他们愿意替我出头吗?!”
鄔尔康这下没輒了。
这件事他当然知道,裘伯芳為此一夜之间愁白了头髮,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间接地将裘伯芳推往金光洞那一方势力去。
鄔尔康抓了抓脸,小声问:“伯芳公,那五金尊那边…”
裘伯芳一听见五金尊,脸色大变,连忙止住鄔尔康的话,道:“尔康,我不是再三告诫你,不准提到这件事。”
鄔尔康连忙捂住嘴巴。
裘伯芳立起身来,慢慢地走到鄔尔康的身旁,拍拍他的肩头道:“他老目前正忙著与朝阳宗谈判,那管得了我们这点鸡皮蒜毛的小事。”
“也就只能任由他去了,反正死的是穷人家的娃儿。”他严肃地盯著鄔尔康道:“回头记得再吩咐管家几句,把小小姐给我看紧点,别让她乱跑,免得让那老变态给盯上了。”
鄔尔康恭敬回道:“伯芳公,小小姐的门外我已经加派家丁看管,绝对不会有事。”
裘伯芳满意地点点头。
“若不是我家闺女今年才十一岁,我还真想把她嫁给你。”裘伯芳感嘆道。
鄔尔康闻言,立即跪地道:“伯芳公的再造之恩,尔康已永生难忘,您老就不要折煞我了。”
裘伯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尔康,你就好好干,等明年春天,我会上奏朝庭,替你谋份官职,让你下放到底层去歷练,将来才好接我的班呀。”
鄔尔康双眼通红地道:“伯芳公,尔康只想在你身边,不想去歷练呀。”
裘伯芳斥责道:“乱讲话,这是為你好阿,也是為我好呀,这朋州州牧我也干了快百年了,已经很厌烦了,如果传位给你,我就可以专心地追求成仙大道,為了我,尔康你一定要听话。”
鄔尔康面有难色的点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一片悽厉的哭声。
裘伯芳疑惑地皱起眉头。
鄔尔康立即站起身来,推门出去探查。
没多久,急急忙忙回来大喊道:“伯…伯芳公,小…小小姐不见了。”
裘伯芳一听,眼前一黑,不见了?!
他连忙冲了出去。
只见一名衣著光鲜亮丽的中年美妇,捂著脸大哭,旁边一干家丁、女婢俱是愁容满佈。
一头白髮的老管家裘可跪在地上大哭。
“裘可,小小姐去哪了?!”裘伯芳大喊道:“我不是叫你看好她,你是干了什麼鬼差事去了。”
这小小姐姓裘名华,可是他掌上明珠,他膝下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裘锦有修仙天份,老早让他送去朝阳宗,二儿子裘绣,被不老童抓走下落不明。
年过九十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女儿,长得是聪明可爱,颇得他的喜爱。
如今听到人不见了,怎麼不心急如焚。
“老…老爷,小…小的,不知道呀”裘可道:“一大早我要去小小姐那边送些吃食,没想到发现她房门大开,门口的家丁全死了,连忙通知护院去找小小姐,但找了半天,硬是不见踪影呀。”
鄔尔康闻言,猛地扭头看向州牧府尽头那座四层楼阁,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直冲脑门。
“老…老爷该不会是…”裘可艰难地指了指那栋楼阁道。
裘伯芳一双虎眼微瞇,阁门上那块清风居匾额,刺得他双眼发疼。
“直娘的,吃我的、用我的,一点正事都不干,镇日只会干些畜生干的事,如果他敢动我女儿一根寒毛,老子我就跟他拼了。”裘伯芳冷道。
眾人皆是一脸愤慨样。
鄔尔康立即吩咐下人,将州军领及玄武水师几个重要的将军请来。
突然,天空洒下一片血雨,还落了几块碎肉块在地上。
“这…这不是小华的东西?!”中年美妇不顾满身是血,定眼一看,肉块中有隻小手,手腕上繫著条银链子,那是前年她特意打给裘华的护身手链。
裘伯芳一见,太阳穴一炸,怒道:“好你个风清扬,你居然敢杀我女儿。”
登时右手一挥,一道青光猛然射向四重楼阁。
青光去势极兇,但未触及楼阁即被一层光膜挡下。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呦,那个小姑娘原来是州牧大人的女儿,难怪那麼娇贵,老夫还没尽兴她就死了,我就随手扔给爱宠吃,那知牠吃相那麼难看,居然污了你老的地方,真对不住。”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均是怒不可遏。
裘伯芳一双眼睛爆出血丝,双拳狠握出一片血来。
这个老变态居然把他辛苦养大的女儿弄死,还把她的尸首喂灵禽,这是人做得事吗?!
裘伯芳此时完全不顾修為极端差异,一心只想杀他报仇。
他一拍百宝袋,取出一根铁鞭,骂道:“风清扬你这个老变态,我今日不杀你,替小华报仇,我就不姓裘。”
哼的一声传来,一隻巨大的铁爪神鹰凭空出现。
只见牠两隻铁爪猛然一落,裘伯芳连忙用铁鞭一挡,差点连脑袋都给抓破。
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袍的老者,突然出现,猛地一掌落下,把裘伯芳拍成肉酱。
“小小的凝脉期修士,也敢在本老祖面前猖狂。”风清扬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女儿罢了,玩死了就玩死了呀。”
老者长相诡异,细眼鹰勾鼻,右眼角有片巴掌大的胎记,左脸却是三道骇人爪痕,眼珠半翻在外,令人生畏。
左边空荡荡的袖子,随风摆盪。
眾人一看州牧被杀,连忙跪地求饶,唯独鄔尔康傲然怒瞪。
“你…你这衣冠禽兽…”
话还没说完,立即化為血肉粉末。
“哼,小小螻蚁,懒得听你废话。”风清扬冷道。
他冷冷地俯视眾人,道:“本老祖在此休养,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居然敢以下犯上,通通该死。”
一个挥手,眾人皆化為血肉粉末,独留下那名不知所措的中年美妇。
“嘿,还颇有些姿色,过来服侍本老祖,让本老祖爽了,我就饶妳一小命。”风清扬淫笑道。
右手一翻,露出未著裤子的下体。
中年美妇本来就不是什麼良家妇女,听到有一线求生的机会,连忙狗爬了过去,使起全力地吞吐著那根昂首的兇恶肉根。
“嘿,真是不错,吸得老夫真爽呀,不过比绿珠那骚蹄子还差了点。”风清扬抓著中年美妇的头髮随意地摆弄著,自言自语道:“哼,搞上欧石子那老头,就把老夫甩在一边,绿珠妳别以為妳有靠山,老夫就动不了妳,等老夫练化了那件法宝,我头一个拿妳开锋。”
突然,风清扬一个感应,猛地看向东方天空。
“鬼脸巨梟?!”他惊喜道。
自从狼兴城一役后,他就失去鬼脸巨梟的下落,这隻八阶灵禽可是他花了数百年心血才培养而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这左脸上三道可怕的抓痕,是在鬼哭森留下的。
当时,他从赤玉城灵宝阁含恨离开,他就盘算必须要重新培养实力,因此他决定到鬼哭森,就在他以引禽液要诱捕灵禽时,竟然出现一头金翅大鹏鸟,他立刻意识到,这绝对是九阶以上的鸟王。
当时,他心想如果能够驯服这头金翅大鹏鸟,肯定能够一洗过去的耻辱,没想到,那头金翅大鹏鸟居然如此可怕,差点没死在牠爪下,而且还留下如此丑陋的耻辱。
现在,风清扬感应到他的鬼面巨梟出现,这怎能叫他不激动?!
就在风清扬正要去追寻牠的行踪时,突然,他冷静了下来。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太不寻常,老奸巨滑的他,怎麼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哼,消失那麼久,偏偏这时候出现,老夫我就再观查一段时日,犯不著冒这种险。”他冷道:“老夫平生树敌无数,却能活得如此痛快,靠得就是谨慎小心。”
他继续享受美妇带给他的无上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