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三天,理瑞终於快按奈不住他的好奇心了。
虽然他没参与他们的计划,就连口头上也都不说、不问,但他真的很期待他们会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来,只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三天来他们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三天裡他们都是悠哉,閒晃的在关住他们的石牢中或坐或躺,轻鬆的宛如是来渡假般的悠閒,压根忘了他们是被人囚禁的阶下囚。
只是这三天他们似乎也被人遗忘了,三天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到过这个石牢,当然也没有人记得要送饭给他们,只是每当林书尧叫饿时他们一定都能马上变出一地的美食。
他不会笨得以為这些食物是他们变出来的,只是他比较怀疑的是这些食物不是他们凭空变出来的,当然就是他们出去偷的,只是他还是有很多的疑问,既然他们都能出去石牢偷食物进牢中,到底為什麼他们还要一直待在石牢中?
他们偷了这些食物到底是怎麼不让人发现啊?毕竟他们每次“变”出来的美食至少都有七、八人份耶?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到底是什麼时候出去石牢的?
虽然他不敢说他是时时刻刻的盯著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他一天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观察他们上头,但他们怎麼会还有办法从他眼皮底下做事而不让他发觉?
像现在又是吃饭时间,希米和烈农照例又“变”出一堆美食,此时他们正吃得津津有味,哪像他被一堆疑问搞得他食之乏味,一颗心因為未知的疑问而显得蠢蠢欲动,他都快管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呵呵呵,我说小瑞瑞啊,这鱼有那麼好吃吗?好吃到你连骨头都啃下去了,虽然我是不知道这鱼骨头到底好不好吃啦,毕竟我没有吃过嘛,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话,要是你再这麼心不在焉的啃骨头的话,你一定会被鱼刺哽到喉咙的。”林书尧晶亮的大眼闪动著无辜的光芒,让人看不出他坏心的趁理瑞把鱼骨一併吞下时才出言警告。
“咳咳……”林书尧真是个乌鸦嘴,他话才说完理瑞真的被鱼刺哽到,让他又呛又咳的,希望能把鱼刺咳出或是顺著口水吞进肚子。
理瑞咳得满脸通红,一双眼恶狠狠的射向说著风凉话的林书尧,他一定是故意的。
“哎呀呀,小瑞瑞你的眼睛干嘛睁得这麼大啊?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还是有什麼话要告诉我呀?喔,我知道了,一定是鱼刺还哽在你的喉咙裡你咳不出来所以你想求我帮忙是吧,放心,我已经知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了。”林书尧突然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般的接过希米要端给他喝的水,笑咪咪的向他的方向靠过来,让理瑞的警鐘突然大响。
“你要做什麼?”理瑞终於把鱼刺吞下肚,警戒的看著林书尧的逼近。
“我?呵呵,我哪有要做什麼?我只是看你咳得这麼辛苦,又见你睁得这麼大的眼睛向我求援,基於我们一场朋友我当然不可能对你的困难视而不见囉,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我能有什麼办法可以帮你,所以我决定贡献出我的茶水给你,看,我够朋友吧。”林书尧仍是一副笑脸,执意要让他喝下他手中的水。
“我不要。”偏偏理瑞却像是见到鬼般死命的往后退。
“喂,喝口水罢了,你干嘛一副见鬼的模样,阿尧又不会下毒害你。”希米狐疑的嘀咕。
他是没有下毒,可是他有啊,理瑞无奈的在心中大声哀嚎。
谁叫林书尧要故意说风凉话激他,加上上次没有成功,害他一时手痒在他水中放了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因為这些粉末只需少量加上一遇水就溶,几乎没有人可以喝出这杯水有问题,只是……為什麼现在受害者又变成是他啊?!
“喝。”烈农看不过去,凭什麼要他喝个水还要阿尧三催四请的,索性一把抢过林书尧的水杯把水灌入理瑞的口中。
“啊,你……”天啊,这药只要吃上一点就要拉个两、三天耶,现在他喝了一大杯……喔,我要昏了。
理瑞真的逃避事实的假死在地上。
“他在干嘛啊?”希米摸不著他的想法。
“管他。”烈农才不理会现在躺在地上假死的小丑,继续享受无人打扰的午餐时间。
“也是,管他干嘛?”希米颇有同感,跟著坐回林书尧身边,吃饭。
“冷血。”理瑞当然不是真的昏倒,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听到烈农和希米的评语,他坐起身小声的嘀咕著,这才发觉他的身体竟一点异样都没有。
“耶?我没事?!”语气是惊喜加疑惑。
“废话,喝个水是会有什麼事……”希米话未完突然察觉到某件事,他看看林书尧又看向理瑞,“你……”
“你下毒。”烈农也察觉到他态度的怪异,一晃眼他的手已紧紧的掐住他的颈项,一句话定了他的死期。
“呵呵呵,小农农,你不要那麼冲动啦,我想小瑞瑞他只是想和我开个小玩笑罢了,你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了,何况我想小瑞瑞下的药一定不是什麼可怕的毒药,顶多就是让人拉个几天,虚脱到无力罢了,只是如果刚好有坏人来而你们又刚好不在身边的话只是会来不及自保而已,没事,没事啦。”林书尧的话听来像是安慰,只是扯他后腿的用意似乎更明显,至少理瑞就感受不到他的“安慰”。
“喔,我会被你害死。”理瑞明显感到烈农的手劲更紧了,射向林书尧的双眼带著气愤,只是却不期然的发觉一双不若之前感受到的“温和笑意”。
“你……”挣扎著出声,他是讶异的,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什麼“秘密”。
“小瑞瑞你怎麼可以这麼说呢?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我拼命的為你说好话,没想到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说我是在害你,我问你,你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你怎麼可以这样伤害我这颗幼小脆弱的小小心灵呢?”林书尧语带哀怨,无视他的生命正因他的话而不断流失,只是惊讶却无端闪过他的笑意,似乎也察觉他的“你”指的是什麼。
不过也不知是否早先烈农就已识破过他的“偽装”,这时的林书尧已然没有什麼感觉,就只是勾起一抹笑。
但理瑞却可见他眸中的温和逐渐褪去,就宛如卸下了“面具”?!
“你……”看见“真实”,他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毕竟他的“性命”还在某人的手上。
“要想知道他的心是用什麼做的,挖出来不就知道了吗?”希米还是没发觉之间情绪的转换,只是突然凉凉的插上一句。
“喔,那就要看小希希你囉,看到底要怎麼作才能在不伤了小瑞瑞的生命下又能看清楚他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林书尧轻描淡写的一段话说却是让理瑞听得心惊胆跳。
“阿尧你不觉得你想的太多了吗?”原本不发一语,散发著冷漠气息的烈农突然一改他的冰冷,嘻笑的插入他们的谈话。
他可能是三人当中最能拿捏阿尧情绪的人,当下表情一换,也跟著玩起来了。
“怎麼说?”希米比林书尧更心急。
“难道你忘了你的绰号了吗?”他不明说,只提了个暗示。
“喔,那个呀。”希米儼然恍然大悟,一脸窃笑,只苦了毫不知情的理瑞。
那个?到底是哪个啊?干嘛不说清楚一点啊?理瑞真的是一脸茫然,头皮整个為未知的情况发麻。
虽然他“家”是有名的情报团,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消息也是如此灵通啊!?遑论他现在“不在家”。
“呵,小农农不提我还真是忘了小希希这一个神乎其技的本事呢,那也就表示说今天又可以大开眼界囉。”林书尧信任的笑容看起来就是一副要送他进虎口般的不怀好意。
不会吧?看著希米和烈农噙著奸笑一步步逼近他,理瑞这时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封住林书尧这一张嘴。
“看来你们过得还满舒适的吗?”倒是突来的嗓音插入他们之中,恰恰好救了理瑞的小命一条。
鸡飞狗跳正是形容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这三天的日子。
不说别的,光是他前几个月用尽各种手段获得的珍奇魔兽在这三天不翼而飞就够他心痛了,这还不算这三天他无缘无故损失的金银财宝呢。
幸好為了改造魔兽的兽性改而变成听命於他的杀人机器,他事先把具有强烈杀伤力的珍奇魔兽送到另一个地方进行改造,当然他最新获得的魔狼更是他心折的武器,纵使魔狼的兽性难驯,但是魔狼散发出的王者气息,一身耀眼的皮毛在在令他心生讚嘆。
虽然其他得来不易的魔兽都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但是那些魔兽只要再找就好了,他最庆幸的是,幸好他最珍爱的魔兽因為秘密藏匿的地点而都完好如初,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於说到他為什麼会放弃在日曜国舒适的宅第不住反而窝到炽盟阁这个偏僻的地方,甚至干起些偷鸡摸狗之盗,主要是因為他受了日曜国最伟大的王,也就是他的妹婿,日羿翔的命令。
日羿翔的野心是有目共睹的,攻打月影国只是他瓦解浩瀚表面均衡势力的第一步,而第二步……他打算控制全浩瀚商业最发达的重地,也就是他想获得炽盟阁这个商业枢纽,而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就是他派出的第一个棋子。
即使炽盟阁是“非战区域”那又如何,在他强大的野心下,一切都变得渺小,不以為意。
虽然浩瀚大陆表面上有五大势力互相均衡牵制,也就是月影国、日曜国、星瑶国、炽盟阁及朝圣区,但经过几百年的演变,大陆的格局终究有些许改变,虽然表面上还是以这五大势力為主,但实际上除了这五势力,渐渐的大陆上以独立為名的小国便一个个的成型了,他们以自由為名表达中立立场,拥有自身的领土、人民、商业,不受五大势力任一方的支使,完全的自足自给。
纵使有的自由独立国是位於五大势力的势力范围内,但由於国主的默许而成了寄居型态的独立国,这种寄居型态的小国通常是和当地的大国达成某种协议,彼此互通有无。
除了寄居型态的独立国当然也有不依附大国而生存的独立国,只是通常都位於较偏僻的周围,不能与另五大势力争锋,但是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有人掀起了腥风血雨。
这个人不消说当然就是极富野心的日羿翔,从他即位后便毫不掩饰他想称王的野心,相称於他野心的第一个极端手段便是把原本依附在日曜国的寄居型独立国全数消灭,他不接受背叛,完全的独裁作风惹的天怨人怒却依然抵挡不了他肃清敌手的举动。
他成功的扫除他眼中的“蛀虫”,更进一步把他的魔手伸到月影国身上,成功打散了浩瀚的势力均衡,助长了他本身的势力范围。
其实月影国的消散对其他的势力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主要是因為各方势力早已没有需要共同抵御外敌的团结,在末日之战过后没多久,大地的復甦,经济的回復,五大势力在歷经几代的替换后就已经各自為政,彼此的差距早随时间无情的流逝而不断拉大。
说说星瑶国吧,她从几百年前就进行锁国制度,加上四周的天然屏障也甚少有人能侵扰到星瑶国,故她一向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而炽盟阁呢,既然说他是商业重地,理所当然的是以商為主,多一个月影国或少一个月影国对他的差异只在於交易的多和寡罢了,他根本不在意,至於朝圣区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比星瑶国更封闭,星瑶国好说歹说还有个阴阳闕这个通道,可反观朝圣区,向来只有人入而没有人出,根本没人探得清他的底,月影国的灭亡与否似乎和他扯不上一点关係,所以说日羿翔会挑月影国為他称霸浩瀚的第一目标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第一目标达成,理所当然的要向第二目标前进,而炽盟阁就是日羿翔锁定的下一个攻击对象,只是他对炽盟阁的作战方法不同於对付月影国的方法,他要的是蚕食鲸吞,一步一步的把炽盟阁的商业重地逐步囊括在他手中。
至於不用兵力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為炽盟阁从以前到现在的独特超然地位,他的商业其实间接掌握了浩瀚绝大多数的经济来源,一开罪他的后果可能就是国家面临经济恐慌的时刻,没有人知道情势是什麼时候演变成这种状况的,只知道国家的经济商业命脉几乎全操控在炽盟阁阁主手上,所以没有人敢妄加妄动,就连强如日曜国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除了是日羿翔準备“吃掉”炽盟阁的一个棋子外,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出炽盟阁阁主的真实身分。
炽盟阁阁主的神秘是日羿翔最為忌惮的一点,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令日羿翔有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或许炽盟阁阁主和他根本素昧平生,只是一种好像敌优我劣的不爽感,就是让日羿翔选定找炽盟阁开刀的理由。
当然除了个人喜恶之外,拿下炽盟阁就相对获得浩瀚大多数的主导控制权,这一点更是吸引日羿翔想取得炽盟阁的决心。
為了早日达成日羿翔交代的任务,也為了快点回到属於他的家,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只在炽盟阁沉伏半个月就已宣告耐心用磬,开始慢慢的对炽盟阁伸出魔爪,是试探也是增添实力,他明谈暗抢,端看他想要的是否得手而定,结果不到半个月他就已经取得大多数的武器、设备、魔具,甚至是魔兽的控制,只是不论是他拋下大笔财力亦或是不劳而获而获得他想要的,只要和他派出去的人接触过的人几乎都“无故”的失踪了,这其中当然也有例外的。
例外一就是魔筑天地的店主,不知该说他是幸运还是怎麼,在盗贼侵入他的店时,他正巧站在雷石和风笛的前面,盗贼还来不及触碰店主的一角衣袖就已经被魔导具巨大的魔法能量给弹出,跌得莫名其妙还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使得这次窃盗宣告失败,而店主人还一头雾水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例外二当然就是林书尧等人,虽然他们表面上是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的阶下囚,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他们到底是抱著什麼样的心情来当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的“阶下囚”。
说实在的,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这三天过的不只是鸡飞狗跳,他的心情更是呈现大起大落,前一刻还欣喜於他又夺得某种珍奇玩意,下一刻又化為乌有,而且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才会疲於心神去探望林书尧等人,或许说是他根本忘了他的石牢中还关有他们四人的存在。
会再想起有林书尧他们这一号人物都要亏了那拉非亚。
那拉非亚的名气不只在炽盟阁如雷贯耳,他的名声更传至整个大陆,只要是浩瀚的人民一定都知道要想要有最好的武器设备一定要找到那拉非亚,经由他亲手打造的武器绝对是货真价实,锐利、坚固、眩惑人心。
摄於他的威名,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何况“请”到他可是日羿翔直接下达的命令,基於此,他更不可能轻忽大意,没想到他头一次下手就失手了。
那拉非比的原则是不帮他看不顺眼的人打造武器,当然对他第一眼就感到厌恶的人他更是不屑於多说一句话,很不幸的,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就荣登“宝座”成為那拉非亚心生厌恶的那一类人,而且近期内都不会换人。
虽然那拉非亚有他顽固的原则,但是他的住处却从没有隐藏过,所以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才可以轻易的找到他的人,但是找的到他人却不代表什麼事,从他在第一次决定先礼貌性的上门拜访他时却不意的吃了个十足的闭门羹的这件事就可看出。
其实也说不上什麼原因,总之就是在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找上门时,他还不及说一个字就被那拉非亚赶出门,当面把门关上,错愕、难堪就是他当时的心情,尤其那次他身边还有為数不少的随从在。
纵使难堪,纵使觉得羞辱,為了达成使命他还是硬著头皮再三前去拜访他,只是变成他单独一人前去,身边不再带有人,只是他的下场依然凄惨,往往说不到一句话他最后的后果就是被人揈出门。
骆席尼·赫尔二世·离慈微终於被惹脑了,他不再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和善面貌,明的不行他当然就来暗的,只是暗中佈置了好几次总是被人无缘无故的毁了,好不容易这一次他终於成功的抓到他,高兴的心情维持没多久,坏消息又再次传来,那拉非亚不见了。
时间是发生在林书尧成為囚犯的第三天,他终於成功的抓到那拉非亚,虽然前二天他过得灰头土脑,搞的他的心情一直处在低落状态,但这些都影响不到他抓到那拉非亚的兴奋欢欣,只是没想到他只是离开一会,事情的变化竟会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