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赵思咳嗽了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的打量着四周极为陌生的一切,喃喃道,
  “我,我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洛城的城郊,阁下你终于醒了。”
  坐在赵思身边的男孩笑道,见赵思醒来,显然是颇为高兴,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体。”
  “谢谢你们。”
  赵思支撑着坐起来,打量起那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当的男孩。
  男孩生的是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灵气,尤其是那由内而外的清新气息,在皇室之中是从未有人拥有的。
  在权利之间无休止的纠葛,又怎么可能有着寻常人家孩童的那纯洁的灵动?
  轻摇了摇头,赵思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自嘲似的,不得不说,他真的羡慕,甚至嫉妒,嫉妒这样的生活,何须富贵,有家在,幸福在心底就足矣了。
  亲情,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呢。
  既然不可及,那又,何苦去恋着呢,反正不曾拥有,何必在意这本不存在的失去。
  心如刀绞的痛,受惯了,也就无关痛痒了,是过早成熟的悲哀么。
  谁说身体痛了,心就不会痛的?
  “涛儿,快去厨房把绿豆羹端来,这孩子应该饿了。”
  坐在一旁缝制衣物的女人轻笑着吩咐道。
  赵思眨了眨眼,那是一对有些忧郁的深棕色眸子:
  “谢谢。”
  理了理杂乱的鬓发,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呢。
  那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活,关切的询问道:
  “孩子,你怎么会独自在深山之中?你的父母呢?”
  “他,他们都死了,为了保护我,死在了猛兽的口中。”
  赵思轻轻叹了一声,缓缓的道,一抹凄凉浓浓的糊在心头,眼底,恨意涌动,心中喃喃,
  “这样的活着,倒还不如死了吧。”
  赵思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弧度,淡淡的忧伤,是心中难以抹去的痛,
  “也罢,习惯了就好了,皇室这些日子,还真是没白待呢,也算是看淡了这些吧。”
  许久,女人轻叹一声:
  “孩子,对不起。”
  “咔哧。”
  漫长的沉默被这一声推门声所打破,男孩端着一个绘了浅蓝色花边的瓷碗,缓缓的进了门,随后轻轻的将门关上,把绿豆羹递给赵思:
  “趁热喝了吧,对了,我叫吴涛,你呢?”
  “我是赵思,很高兴认识你。”
  赵思伸出右手,浅笑着,却不禁意的划出冷笑的幅度,
  “我也是。”
  面容僵了僵,赵思愣了愣,
  “我,连笑都是不会了么?”
  吴涛倒没注意到这些,握住了赵思的手,使劲的晃了几下,
  “你也准备明日去尝试各阀对小辈招揽的测试吗?”
  听了吴涛的话,赵思已能将此事猜出个大概,毕竟,在皇室那受尽屈辱的日子,已经是将心锻的无比坚毅,也无比机敏!
  “嗯,你打算加入哪阀?”
  “最好的自然是势力最大的李阀最佳,不过他们对资质的要求极高,至少要拥有百斤力气方才能够加入。”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去仅次于李阀的沈阀看看吧,虽然有些勉强,毕竟还是可以一试的,而且,沈阀的功法、秘籍储备还要甚于李阀。”
  吴涛思忖了片刻,缓缓的道。
  “的确如此,毕竟百斤力气对于我们这方才六岁的孩童而言,的确是有些困难的。”
  赵思微微点头,心中却是颇有些不屑,在皇家有各种灵液淬练身体,现在虽然还未跨入武阴境界,但是举起数千斤的重物也是轻而易举了。
  拥有这高人一等的基础,自然再好不过,只是,换取妖孽基础的条件,也是太过丰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