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明脸色微微一变,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人是谁,这人语气一变,他竟然不敢语言相撞,只呆呆的看着王重,不知如何是好。王重又怎么知道?如果眼前这人正是自己所想的人,那这穴道非解不可,如果不是呢?
王重稍深吸一口气,笑道:“这位英雄气宇不凡,敢问尊姓可是冰?”
冰叹雨没有理他,盯着柳花明,道:“我不想再多说一遍,解开我徒弟的穴道。”
柳花明喃喃道:“这…我…”
冰叹雨不再说话,缓缓走向柳花明,逼得他竟然一步步向后撤起来。一旁的王重上前拦住,道:“阁下为何…唔…”他话未说话突然一声闷哼,腿下传来一阵巨痛,本能的蹲下捂着腿上的血痕!
他根本没有看到冰叹雨出手!
柳花明惊了,连忙道:“我解,我解。”
孙力穴道解开便道:“师父,他是铁剑门的人,若他肯改过,不烂决定人的生死,不杀他,好吗?”
冰叹雨沉思片刻,冷冷的看着王重,道:“你可听到他的话?”
王重额头冒着冷汗,用力点头道:“是。听到了。”
冰叹雨带着孙力走了,走到门口冰叹雨回头冷道:“我叫冰叹雨,如果你只听不做,我这柄剑早晚取你的性命!”
王重和柳花明暗暗惊道:“果然是他!”
赵铁急匆匆的来到孙铁的房间,进门便道:“有消息了。”
孙铁喜道:“米龙?”
赵铁道:“不是。”
“那是…?”
赵铁面露喜色道:“王重舍下家产,带着他的亲大哥隐居山林,他手下柳花明也不知所踪,剧王堂的人说,他也应该是退隐某处了。”铁剑门的堂堂分堂堂主居然招呼也不打便隐居山林,这对铁剑门来说本不算一个好消息,可赵铁说起来却象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孙铁喜道:“你是说…”
赵铁点头,道:“王重是爱权爱财之人,什么人能逼得他隐居山林?”
孙铁沉思片刻,道:“普天之下,恐怕超不过五个。”
赵铁道:“少林寺普苦大师不可能,丐帮的盖杰棍法超然,可他早已隐退江湖数年,华山掌门兑天笑闭关半年,还有半年才会出关,看来只有骆永默和前不久突然现身的冰叹雨了。”
孙铁道:“骆永默怎么会无故管江湖门派之事?”
赵铁道:“剧王堂的人说,这件事好象跟一个妓院里打杂的年轻人有关。”
孙铁道:“妓院?”
赵铁道:“这个年轻人叫狗剩,用剑。王堂的人说,他一剑便杀了王重手下的高贵,逼走了赖青,巨无命。”
孙铁笑了,道:“这个年轻人想必就是我那失踪的弟弟了。”
赵铁笑道:“我想一定是他。”
孙铁道:“速度一定要快,赶在米龙拉拢他之前,想办法让他成为铁剑门的人!”
大方不是形容词,而是一个人名。
凤凰镇没有人记得他姓什么叫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一个人被人叫了三十年“大方”,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的姓和名?况且他很喜欢这个名字——虽然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讽刺的味道,可“大方”的确是一个褒义词。
他的店不大,恐怕说“小”的人也是给他个面子才说的——没有屋顶,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算“小”吗?
有钱人怎么会摆这么个酒滩——大方当然不是一个有钱人,甚至是一个贫苦的人,可他的确很大方,大方的出奇。据说他三十年前刚到凤凰镇的时候还是一个富有的人,当时凤凰镇闹旱灾,全镇的人颗粒无收,于是大方很大方的散尽了所有的家产分给了凤凰镇的人。从那以后小镇的人便叫他大方,有的朋友也叫他很大方。
凤凰镇很小,人很穷,每年的庄稼收成也只能勉强自家人填饱肚子,可朴实的镇民不忘大方的恩情,只要谁家少有一些剩余的银子,就会让家里的男人去大方的酒滩上小喝一杯——自从大方拒绝了三十六位镇民给他的粮食之后,镇民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帮他了。
凤凰镇的确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更别提人会不会来这穷乡僻壤了。今天却好象是个例外。
黄昏将至,凤凰镇入口马蹄声忽起,一个穿着很是讲究的男人鞭马急驰,人马后尘土飞扬。这里已经多久没来过陌生人了,小镇的人恐怕也记不清了,今天这白马俊人入镇,难免引起小镇人的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