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镇又恢复了平静。
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剑便引起了这小小的骚动,那如果是两匹马,两个人,一把剑和一把刀呢?这里的百姓一定会更惊异,况且前脚走了一个人,半柱香的时间未到,他们便来了。
马走的很慢,没有尘土。走到大方的酒滩前便停了下来。大方还是老样子,哼着小曲喝着酒。他很享受这样的方式的悠闲。
两个人下了马,掌剑的人慢慢的走到大方身后,笑道:“想不到你真的没死。”
大方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回头看了过去,怔道:“赵铁?”
赵铁得意的一笑,道:“你还记得我?”
大方冷笑,道:“你在跟踪李铁?”
赵铁摇摇头,笑道:“我只是来给他传一个消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大方道:“哼。”
赵铁道:“三十年前我就一直认为你没死,想不到这是真的,还让我碰到了你。”他转头对身边的火鸟笑道:“你可听说过三十年前很有名的剑客方铁?”
火鸟一怔,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的大方,对赵铁道:“方铁是创建铁剑门的十个人中的一员,据说三十年他在十个人的第一次战役中便战死了。难不成……”
赵铁笑道:“你错了,他可不是战死的。”
火鸟怔道:“不是?”
“江湖传闻只道方铁是个英雄,是个剑法极高的剑客,却不知他还是一个多情种。三十年前我们十个人一起打天下,第一战便选定了凉山凉门,那一战我们全胜,没有一个人牺牲,只是方铁却受了重伤。”
火鸟道:“凉门以铁砂器为名,十个人便灭凉门,如果没有人受伤,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赵铁笑道:“方铁受伤的事江湖上除了我们十个人,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负责照顾他的浓浓。”
火鸟笑道:“难不成他们日久生情了?”
赵铁拍拍火鸟的肩膀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聪明。”他又看着冷冷的大方,笑道:“浓浓只是个丫鬟,方铁想和她成亲,我们几个人当时正打江山,立威信,怎么能让他因为一个女子毁了我们的前程?”
火鸟道:“所以你们力阻他们的婚事。”
赵铁道:“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可他却着了魔,竟然与浓浓一起私奔,退隐了江湖。”
火鸟道:“从此以后他们就失踪了?”
赵铁道:“为一女子舍弃自己的生死兄弟,我们怎么能容忍这种人!”
火鸟笑道:“所以你们就到处找他。”
赵铁点点头,道:“对。我们在关外找到了他们,劝他跟我们回去。可他却誓死不从。我们为了他的前程,只好把浓浓杀了。”他看着大方,笑着说着话,大方的眼神却已如一把锋利的剑死死盯着他:“我们本以为浓浓死了,他就可以死心,跟我们回去继续打我们的江山。没想到他们居然跟我们以剑对视,要为浓浓报仇。”
火鸟看着大方,笑道:“这样的男人实在该死。”
赵铁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我们不能以九对一,所以我们让他选一个人跟他决战。”
火鸟道:“他选了谁?”
赵铁道:“李铁。”
火鸟怔道:“李铁?他们的剑法谁更高一层?”
赵铁摇头,道:“这一点恐怕没有人知道,就连他们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火鸟道:“他们当时没有决战?”
赵铁道:“李铁不让我们观战。”
火鸟道:“他一定说为了顾全兄弟方铁的面子,同时也为了让方铁全心而战,所以不让你们观战。”
赵铁笑道:“没错。我们没有多想,所以我们离开了。过了六天,李铁便回来了,说方铁已经死了,而且已经埋在了关外。这个事情李铁说的太过简单,当时我们也不相信,孙铁甚至暗中派人去关外找方铁的坟。”
火鸟笑道:“李铁完全可以弄座假坟。”
赵铁道:“如果方铁不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一定会翻开他的坟一看究竟。”
火鸟道:“可惜你们不旦要顾及你们在江湖的威信,还要顾及李铁的面子。”
赵铁道:“对。之后的几年,我们也专门派人到处打探,可惜完全没有方铁的一丝消息。”
火鸟故作姿态,疑道:“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方铁?”
赵铁看着大方,笑道:“没错。”
赵铁和火鸟两人的每句话好象一把利剑,一下,一下地刺着大方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心。那些往事本就是他不愿想起,不愿提起的,因为那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往事,单纯的回忆,而是一种伤,一种看不到摸不到却会让人心痛不已的伤。这样的伤没有药可医,恐怕也只有时间能医。三十年没有能令大方能够痊愈,只是结了一层一层的疤。可此时赵铁却又将这些疤一层一层的揭开,他的心仿佛在流血……
赵铁忽又道:“想不到李铁隐瞒一件事能够隐瞒三十年。”
大方冷道:“他遇到我,只是巧合。”
赵铁大笑道:“巧合不巧合已经不是你能够说的清的,”他的目光忽又变的那么犀利,冷道:“跟我回铁剑门。”
大方道:“如果我不去呢?”
赵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