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叹雨喝杯酒,笑道:“这个理由很好,只是不够。”
“不够?”
“不够!”冰叹雨又喝下一杯酒,道:“第一,秦勇是我的朋友,可朋友不一定要为朋友保留朋友辛苦留下的基业。那些基业在他眼里或许很好,可在我眼里却是他的累赘。人和人不同,我跟他是朋友并不是因为他有那份基业。第二,秦勇已经不在了,他所有的所有也不再是他的,包括他的情,更包括他的仇,都随着他的死而去了。所以我没必要为他而去做些什么。我能做的,需要做的,就是记着我有他这个朋友。”
凤三娘沉默。她只有沉默。她来这里找冰叹雨只抱有这一个自己认为很好的理由,也是米龙认为很好的理由,可她和米龙都不会想到冰叹雨会有这样的理由来推翻他们所谓的好理由。
“你走吧。”冰叹雨忽道。
凤三娘一怔,激动道:“你真的不肯?”
冰叹雨笑道:“我向来不喜欢江湖门派之争,这你是知道的。”
凤三娘忽然变的很羞涩,喃喃道:“也许我还有一个理由。”
冰叹雨笑了,他当然知道凤三娘指的是什么,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这样羞涩的对你说这样的话,她会指什么?那当然就是她自己。凤三娘为了冰叹雨入神刀堂竟然能霍出自己?
可冰叹雨却道:“你走吧。”
凤三娘脸色一变,惊道:“这一点还不够?”
冰叹雨笑道:“这一点真的够了,可……”他的眼中忽又闪出一丝常人察觉不到的痛楚,苦笑道:“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利用我,如果我要了你,不只是你对我的侮辱,也是我侮辱了你。”
凤三娘惊惊的看着他。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她,从来没有。她也坚信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她,因为她有自信的资本,绝对自信的资本。她来之前也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如果冰叹雨不肯,她就拿出这张王牌,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拒绝她,所以她坚信冰叹雨为了她也会入神刀堂。可是她错了,冰叹雨的拒绝毫无犹豫之色,她看的出,她完全没有一丝希望了。
凤三娘的脸泛起一丝红晕,柔声道:“也许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个婊子,我还是处子…”
冰叹雨肯定道:“我信。”
凤三娘激动道:“那你不肯?”
冰叹雨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想跟这样一个女人做那种事是因为某种交易,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会很自然的融合。只是…就算是那样,也不会作为我入神刀堂的理由。”
凤三娘走了,她不得不走,她也没有继续逗留在这里的理由——她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打动冰叹雨的理由,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出门便愤愤的骑上了马,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马的身上,用力鞭抽着马急奔出了沙城。她前脚出城,后脚便有三个人跟了上去。凤三娘的武功算不上江湖一流,可也不算很弱,她怎么会察觉不到有三个蹩脚的角色在跟着她?也许是她被冰叹雨拒绝而气愤,疏忽了这一点——一个对自己的姿色有绝对的信心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拒绝,她能不气愤么?
气愤的人当然会有一丝疏忽。
赵铁和火鸟并不认识凤三娘,她从他们两个身边飞奔而过,他们两个还是怔住了。
“尤物,绝对的尤物。”火鸟痴痴的看着已经消失的凤三娘。
赵铁嘿嘿道:“好了,等我们正事一办完,天下就是咱们的,这样的婊子咱们想要多少有多少。我们先去找香香去。”
“那个婊子叫香香?”火鸟淫笑道。
赵铁笑道:“叫美美的婊子不一定美,叫英俊的男人不一定就俊,可这个叫香香的婊子却一定是香的,很香。”
火鸟怔道:“她可是摸的胭脂过浓?”
赵铁笑道:“你放心,她绝对不是那种让人看了或者闻了作呕的婊子。她的香完全是她的体香,剧说她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一种奇香,淡而雅,让男人闻了就心动,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
火鸟大笑道:“那看来她是天生的婊子了,哈哈。”
赵铁笑道:“绝对是。”
两人大笑着来到陈战酒楼前。酒楼的门关着。
赵铁微微一皱眉,喃喃道:“奶奶的,难道是咱们运气不好?今天休息?”
火鸟怔道:“怎么,那婊子在这酒楼?婊子不应该是在妓院么?”
赵铁嘿嘿一笑,道:“婊子就好象美酒,美酒放在妓院也挡不住它的香,放在山林里也一样是美酒。这婊子放在妓院里是婊子,拿出来放在自己家里养着也同样是婊子。”
火鸟点点头,道:“有理。”
赵铁已经下了马——看来他今天见不到那香香是绝不甘心的。火鸟也已等不急,跟着下马。赵铁走近便看到门未拴,不禁一怔,自语道:“既然没有休息怎么关着门呢?”说着话他已经推开了门。
门一开,两个人便看到了屋里的两个人,一个人在喝酒,一个人手里拿着酒壶在倒酒。
“冰叹雨!”赵铁和火鸟不禁异口同声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