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引而不发,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战况的变化,足令狂人袁心气浮动。一时间刺、挑、削、砍、带、抽、拉、送,尽数上演,剑气激荡,光华连闪,直取公孙长全身要穴。
  蓦地——
  狂人袁左手拳撞向公孙长右肋,右手剑直刺公孙长小腹。
  公孙长右脚后撤一小步,躲开拳风,左手中指向右轻弹剑尖,同时左脚不动,随右脚后撤之力,腰身贴着长剑电转一周,化解攻势,右手自腰间一摸,扣开软剑。
  一道光华匹练而出,和狂人袁的长剑绞在一处。
  接着公孙长左拳击出,正中狂人袁右下颌。
  同时左膝猛抬,直顶狂人袁右股。
  三招奇出,招招击实。
  狂人袁心情急躁,遂以虚招刺公孙长小腹,左拳实招攻公孙长右肋。然而,公孙长洞悉其意在前,身形神速变换在后,令人防不胜防。
  撤步,弹剑,转身,出剑,出拳,提膝,六个动作电石火花之间,一气呵成,无懈可击。
  狂人袁心神未回,长剑被公孙长软剑牢牢缠住,正用力撤时,右颌中拳,未及后撤,右股中膝。
  一时间,整个身子被震开两丈,尚未站稳,咋见一道光华电射而出,直撞前胸。
  至此,狂人袁失去知觉,轰然倒地。
  一代枭雄就此烟消云散。
  众人看时,那击中狂人袁的一道光华,正是他自己的长剑。
  奇怪的是长剑剑柄没入前胸,剑尖朝上直挺挺的立在狂人袁的尸体之上。
  而公孙长则持剑凝神而立。
  眼睛看着狂人袁的尸首和那柄长剑,表情略显复杂:似怀疑,又似肯定。
  原来,公孙长撤步,弹剑,转身,出剑,出拳,提膝之后,眼见狂人袁暴退,恐再逃之夭夭。
  遂右手腕一抖,狂人袁的长剑闪着光华直撞过去。
  其实,公孙长过高地估计了狂人袁,以他的功力,一拳击中狂人袁的下颌,其活命的机率仅有万分之一,又有一膝加上,就连那万分之一亦荡然无存,只是公孙长不自知罢了。
  这也正是公孙长出手往往毙敌的重要原因。
  这一幕惊呆了场上的所有人。
  当然也包括无畏剑和黄山客。
  二人不自觉已停下手来。
  “罢了,罢了,老夫几十年来,自命不凡,却真真是井底之蛙,今日得见公孙公子神功盖世,真是羞煞人也”,黄山客见此种情形,不由叹道,接着长剑一横,就要向颈子上抹去。
  无畏剑听黄山客之言,回头时,咋见其有此举动,长剑一抖,格开黄山客的长剑道:“焦兄何必如此”!
  “想来老夫一是清名,竟禁不住狂人袁怂恿,想凭本事创就一番事业,今见公子之能,不啻于萤火之于太阳,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上”?黄山客神色黯然。
  “那厮休要酸溜溜的,我等追随公孙少侠,为的就是铲除元凶巨恶,护卫武林道义罢了,久闻黄山客为人正直,并无恶迹,如今何不倒戈向义?如此寻死觅活岂是大丈夫所为?于人于己又有益?老夫看你黄山客也是徒有虚名”。沙通海一席话一半调侃,一半中肯。
  听此一言,黄山客焦宪忠再不言语。
  众人见狂人袁已死,皆松了口气。
  尤其是程天力,程氏兄弟,齐如豹,萧汉章,方重业,吴海平,宋士英等俱出了口恶气,仇人已死,家仇得报,真真轻松快意。
  然而公孙长实在无法轻松,狂人袁虽然伏诛,然幕后紫薇宫主上官子婉,水象军事等身在何处?常时,木剑通受狂人袁调遣,而今却未见身影,公孙长顿觉疑惑重重。
  的确,狂人袁只不过上官子婉的一颗棋子,充其量不过是其左右手而已。
  要铲除上官子婉,势必大费周折。
  更让人不安的是,至今还无人知道上官子婉栖身何处。
  敌暗我明,甚为被动。
  众人打扫战场,该医治的医治,该掩埋的掩埋。
  一点眉去狂人袁的怀中一摸,掏出一个百宝囊,里边赫然有十几颗黄色蜡丸,他知道那就是让人消弭于无形的臭名昭著的令人深恶痛绝的“消尸散”,还有一张羊皮卷,上面记述一些奇怪的东西。
  经人判断,必是“消尸散”的配方无疑。
  公孙长看罢道:“恶毒的东西还是毁了好,免得流于世上害人”。
  众人皆为有理。
  但见戾豹猛可里劈手夺过百宝囊,众人愕神之间,已到狂人袁尸首旁,手一掷,一颗“消尸散”射向狂人袁,霎时,一股黄烟升腾,滋滋之声连发,一股腥臭味儿逐渐散开,众人急忙掩住口鼻。
  又见戾豹连同百宝囊一同掷于尸体上道:“恶贼,你也有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