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与不说,都不妨碍你小崽子喂鱼”,北海渔者南宫赞接着说,像庄稼人拉家常一样。
然而,这正是危险的信号。
但见南宫赞双手自下而上一合,一条水柱腾起,至面前时已被玄冰真气凝成一条冰柱,他左手从下向上一托,右手向怀中一按,向前一推,冰柱箭一般射向吴海平。
一声“不好”!公孙长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块儿,腾身而起,右手一扬,石块儿疾射而出,随即跃下绝壁,大鹏一般向吴海平所在的大船掠去。
事发突然,动作迅猛,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公孙长已经出手。
就听“啪”的一声,石块儿和冰柱相撞,哗啦啦散落在吴海平面前。
吴海平一惊之下,就听身后有人叫道:“吴兄快走”!吴海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衣领早被人抓住,之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掠向湖岸。
到岸上站定,方才看清,把自己提到岸上的正是公孙长。
不止吴海平,那船上手持火把大刀的黑衣人亦未看清怎么回事,眼前一花,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此凭空消失。
饶是北海渔者南宫赞,也仅仅听到声音,看到人影来去,竟不及出手拦截。
这怪不得别人,只怪公孙长速度太快,快的让人无法想象。
从发觉北海渔者将要出手到飞石击碎冰柱,飞身到船上拉起吴海平再腾身回到岸上,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仅在闪念之间。
至此,程天力,齐如豹等七人,才先后迎到公孙长身边。
“何方神圣,休走”!北海渔者南宫赞催动内力,一式八步赶蝉飞身掠起,落在公孙长面前两丈开外。
霎时,大船上的黑衣人纷纷上岸,围住几人,二十几个火把将方圆数十丈照得通亮。
“是南宫前辈吧,小可公孙长”,公孙长依旧卓然而立,文质彬彬,礼敬有加。
“哦”?南宫赞暗自一惊。
一半是这少年人竟知道自己,另一半是这少年人的身手。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单凭公孙长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南宫赞心里明白:这少年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你就是白衣书生公孙长”?
“正是小可”。
“久闻白衣书生公孙长功力非凡,素与我紫薇宫为敌,今番少不得要领教领教了”,南宫赞倒客气起来。
“不敢”。
此时,程天力,齐如豹,程星亮兄弟皆全神戒备,三女侠则为吴海平包扎伤口。
“似公孙少侠这般年纪,就有此等造化,实属天幸,然则也实在可惜”,南宫赞顿住。
“哦”?公孙长洗耳恭听。
“可惜少侠智力太差”,南宫赞买上关子。
公孙长注视着南宫赞,笑而不语。
“若少侠的智商像功力这般发达,前途必定无可限量,无奈尔等自不量力,他臂挡车,数度与我紫薇宫为敌,逆势而动,岂不闻识时务为俊杰乎”?南宫赞竟有了耐心,说起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尔辈行为何异于卵击巨石飞蛾投火”?
“老贼!似你这般老狗,尔墓之木拱矣,却还不懂‘羞耻’二字,兀自大放厥词,当真无耻之极”,戾豹吼道。
“娃娃无礼”!
“似你这等恬不知耻,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东西,也配谈个‘礼’字”?程天力接过话头。
“哼哼!老夫岂会和尔等无知小儿一般见识”?南宫赞强忍心中怒火。
“在下的确不敢和南宫前辈见识一般,以阁下的年事和声誉,怎会寄人篱下,沦为草菅同道的一个工具”?公孙长语中带刺。
“小子!别仗着有几分功力,就不知天高地厚,强人出头,老夫惜尔年少不易,才好言相劝,否则尔还能站着说话吗”?
“如此,在下先行谢过了,不知前辈所仗者何”?公孙长当胸抱拳一礼道,“不过无论在下是否依仗几分功力,是否购斤两,我们当有一个了断”。
“发招吧”,公孙长正视南宫赞道。
只听南宫赞叽里咕噜几句倭语,二十几个东瀛倭人一齐把手中火把掷向圈内,同时双手握刀,蜂拥而上。
公孙长身形不变,腾身而起,越过火把,双脚连环踢向迎面扑来的两个倭人。
东瀛倭人哪里知道公孙长的厉害?手中长刀尚未举过平胸,下颌早被踢中,应声后仰倒地不起。连伤两个倭人,公孙长力道不减,冲向南宫赞,右拳直捣南宫赞面门。
南宫赞知道公孙长身手,一声历啸,一个拧身,让过公孙长拳风,双掌推向公孙长左肋。
南宫赞历啸之声在凤凰谷内传响,久久不绝。
圈内几人各持兵刃挑飞火把,迅速围成一个小圈背内面外,立时和倭人撕杀起来。
残存的火把逐渐熄灭,四周暗了下来,还不时有被拳风剑气扫中的火把,冒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