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
“是啊”,陈七接道,“那府邸上还是刘府字样,年久失修,也没了眉目,而且很少有人出入”。
“不过”,麻六又说,“不过小的发现里边有人,只是无法进去探查”。
“里边有人”?
“是的,是有动静的”,陈七肯定。
“你们今天发现的是些什么样的人”?
“回舵主,黑灯瞎火,小的们也未看清楚,反正有一大拨,十几个吧,不像寻常百姓”。
“好像还有一顶轿子”,陈七补充。
“一顶轿子”?
“是的”。
“你们先回去吧,仔细别惊动任何人”。
“是”!
麻六和陈七走后,肖飞也带好行囊,往湘州城奔去。
他要亲自到刘太监府查探一番。
按常理,肖飞不该对这件事如此重视,毕竟,丐帮中的大多数普通弟子,执行一件事,绝对称职,若要让他们来判断一件事,就显得勉为其难了,非但不会准确,甚至大相径庭亦未可知。
然而,正因为这样,肖飞才觉得应该重视,试想,连没有判断力的人都看出端倪来了,那必定就是铁定的了。
刘太监府在湘王府西侧,仅一墙之隔,前面临正阳大街,后面是一个偏僻的背街。
这是一个一进五的大宅院,比起一般大财主的宅院阔气许多倍,不过和旁边雄伟的湘王府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而且也没有和湘王府齐脸儿,向里缩进十数丈。
肖飞绕道后街,趁着夜色,翻墙进入后院内。
后院是一个花园,修建的十分讲究,亭台轩榭,假山池沼,廊房小径,一应俱全。
前面主房皆是两层阁楼,厢房跨院照一般民房设计建造,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不过肖飞马上发现了不寻常的情况。照麻六和陈七所言,院内不常有人,可这里边的花草树木修剪的十分整齐,就连那园中小径也是异常干净,整个院内没什么多余的杂草。这说明,这里不但有人常住,而且所住之人,一定十分讲究。
然则,肖飞马上又怀疑起来,如果有人居住,偌大的院落,该有灯光才是啊,可这里没有一盏灯,整个院落漆黑一团。
来到中院,越发是有人常住的情景,只是仍看不到灯光。即使没有灯光,总该有打更值夜的吧,然而,肖飞从进来就没有听到过更声,听到的也只是从东院湘王府里传出来的。
如此奇怪,肖飞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兆。
这种地方,越是不见人影,越发危险,肖飞心念至此,哪敢停留?立刻原路返回,越墙而出。
会是什么人在此居住呢?出了刘太监府,肖飞还是心有余悸,连他自己也闹不明白,经历了多少生死阵仗,今夜在这无人的院落,却心生恐惧。
已是丑正,肖飞只好找个客栈住下,他心有不甘,决定明日再探。
天刚放亮,肖飞即起身前往刘太监府,他从前面绕到后街,从外面先仔细地查看一番。在后街,肖飞正在踌躇时,不远处大树上早起的喜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肖飞抬眼望去,会心一笑,顿时来了注意。
这背街之上,零零星星地住着散户,刘太监府后偏西的地方,有一个大水坑,周围没有住户,水坑边上有几棵大柳树,枝繁叶茂,那喜鹊窝就在上边。
肖飞走过去,只几下,就窜到最高的一棵大树上,从那里看去,刘太监府后花园一览无余。
此时尚早,天虽然亮了,担人还有起床。肖飞就在树上把衣服换了,破衣烂衫,俨然是一个流浪者——这样,即使有人看见,也会因为他是个流浪者上到树上胡闹,不会太在意。
肖飞之所以如此,是他坚信,刘太监府必有人住,而且不会是一个人,那花草树木绝对是经常修剪的,这就是根据。
果然,卯中,肖飞就看到从前院东廊房走进后院三个人,是三个年轻的女子。
前边一个一身素装,看起来像是小姐,走起路来,身段曼妙,婀娜旖旎,却不失端庄大方,远远望去,便知是大家闺秀。
后面两个,红绿装束,像是贴身丫头,不离不弃跟在左右。
那小姐摸样的年轻女子,先是拿起扫把,把花园中的轩廊小径打扫一遍,又拿起花剪,侍弄花草。
一个时辰之后,当阳光照到肖飞脸上时,那主仆三人才向前院走去,肖飞这才暗道:昨夜幸好没有过多在院内停留,否则冒冒失失闯入闺房,如何得了。心念至此,不觉晒笑一下,即刻翻身下树,寻地方吃早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