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程敏敏是怎么回事?她干嘛这么针对你?”邓诗坐在蒋晓幽对面,喝了一口果汁皱眉问道,“而且还是在你家里,也太没礼貌了。”
邓诗提起程敏敏的口气很不好,显然还是在生气,可是却全然忘了自己也曾推波助澜一把。
蒋晓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实在从来没有惹过她。”
邓诗翻了个白眼,随口说道:“她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敌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邓诗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蒋晓幽。她想了想,脑子里终于回忆起邓嫂提醒过她的话。
“难道是真的?”蒋晓幽喃喃自语,眼中有着疑惑。
邓诗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在说什么呢?什么是真的?”
蒋晓幽抬眼看向邓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之前程敏敏还没来的时候,邓嫂就跟我私底下提醒过,说……程敏敏喜欢鼎俊。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从这些日子她对我表现出来的敌意来看,也许……她是真的喜欢鼎俊,所以才会这么讨厌我。”
说着说着,蒋晓幽不免有些沮丧。她的老公这么受欢迎,而她却是被人排斥,怎么看差距怎么大。
邓诗听后眼睛瞪大,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好半天才出声说道:“她……程敏敏不是廖鼎俊的表妹么?!”
这、这是不伦之恋啊!
看到邓诗眼中的不可置信,蒋晓幽赶紧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敏敏跟鼎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邓诗一脸“受到了惊吓”地表情,过了几秒钟才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蒋晓幽回想着邓嫂的话,对邓诗说道:“她是鼎俊一个远房舅舅二婚时候,老婆带过来的女儿。”
“那不就是拖油瓶么?那她怎么还能长成这种性格?”邓诗表示特别的不理解。按理说,拖油瓶的日子应该不会过得这么好才是。
“那个远房舅舅没有孩子,把程敏敏当自己女儿看的。后来跟程敏敏的妈生了个儿子,就跟程敏敏的妈关系更好了。那个舅舅又不缺钱,肯定也不会少了程敏敏的吃穿。”蒋晓幽把自己知道的皮毛说了出来,听她这么解释了一通,邓诗这才想明白。
随即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程敏敏跟廖鼎俊没有血缘关系,两人又从小认识,青梅竹马,她又喜欢他……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邓诗心里面掂量着,蒋晓幽不知道她在想这些,只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于是便勉强自己笑了笑,说道:
“不用担心我啦,会没事的。”
邓诗愣了一下,不自然地跟着笑了笑,没有多说别的。
出来逛一逛,又跟邓诗吃了些东西聊了会天,蒋晓幽原本堵在心里的那丝不开心也就没了。
时间也不早了,蒋晓幽跟邓诗两人没有再多待,各自都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凌源早已经离开了,廖鼎俊也不在家。程敏敏坐在沙发上边吃喝着东西,边心不在焉的换台。见到蒋晓幽进来,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中午发生的事不存在。
“表嫂,你回来了啊。”程敏敏主动打起了招呼。
蒋晓幽愣了一下,有些搞不明白程敏敏这态度。程敏敏却没有去管蒋晓幽的意外,继续看着电视。
回到房间,蒋晓幽打开衣柜准备拿衣服洗澡,眼睛却在张蕊送的那条礼裙上停留。想想,马上就是自己母亲的生日了……
蒋晓幽将裙子拿出来,贴在身上站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这身裙子,还是那么多适合自己。想着这是母亲第一次给自己买的礼裙,蒋晓幽便下了决定,等张蕊生日那天,还是穿这件去宴会。
程敏敏来到门外,见门半遮掩并没有关紧,于是直接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蒋晓幽站在镜子前宝贝似的抚摸着礼裙的样子。
程敏敏的目光在裙子上多逗留了几秒,记下了它的样子。
蒋晓幽转过身就看到程敏敏正盯着自己看,有些意外她地问道:“你……有事吗?”
“啊,没事,就是想进来看看。”程敏敏随口说道,说完又觉得这个借口有些勉强,于是又加了句,“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无聊的。”
蒋晓幽顺着她的话自然就觉得她是觉得无聊所以来找自己聊天的。虽然她很不理解中午才那样闹过,程敏敏是怎么可以这么快又调整过来,但是她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小器。
“我先去洗澡,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先随意坐坐吧。床头柜这儿有书,你可以看看。”蒋晓幽将裙子放置床上,然后拿起浴巾跟要换的衣服进了浴室。
没多久,浴室里就传出淋浴时的水声。
程敏敏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浴室,然后将整个房间仔细打量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床上的裙子上。
看蒋晓幽刚才宝贝的样子,应该是很喜欢的一条裙子吧?特意把它拿出来比对身材,莫非……最近有事情需要穿它?
程敏敏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只犹豫了几秒钟,就立即站起了身,然后回自己房间拿了把剪刀过来。
浴室里依旧是沐浴时的水声,哗啦啦地鸣奏着,此时此刻,蒋晓幽正享受着沐浴给她带来的轻松感,全然不知门外的程敏敏正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她心爱的裙子。
程敏敏对着裙子冷笑一声,然后用力在裙子上剪下一道口子。似乎这样还不过瘾,程敏敏用双手拉住两端,只听到“撕啦”一声,那道原本只是小口子的地方,一下被扯长。那道口子处还泛着须。
做完这一切,程敏敏满意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了眼时间,廖鼎俊也快回来了。
她本想回到自己房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脑子里一转,她干脆找邓嫂拿了针线盒,然后又回了蒋晓幽房间,气定神闲地坐下来。
蒋晓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敏敏手中拿着自己的裙子低头看着,在她的手边放着一把剪刀。
程敏敏就像没发现蒋晓幽出来了似的,拿起裙子抖了抖,迎着光照,蒋晓幽可以清晰的看到原本好好的裙子上多了的那道撕裂的痕迹!
“你在干什么?!”蒋晓幽几乎是一瞬间就被点亮了怒火,她从不知自己也能这样的高声大吼。
一个箭步冲过去,几乎可以用“夺”来形容她将裙子从程敏敏手中拿过来。看着伤痕累累的裙子,蒋晓幽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给她准备的礼裙……
“表嫂,你怎么了?对我凶什么?”程敏敏一脸不耐烦,斜着眼看向蒋晓幽。
蒋晓幽被她这样的态度更加弄得火大:“你还问我为什么?我还没问你我的裙子怎么会成了这样?!你为什么要剪烂我的裙子?!”
即使是天性温柔又有些软糯的人,遇到触及自己伤痛的事,也会有激动的一面,蒋晓幽也不可避免。
程敏敏也有些意外蒋晓幽的反应,扫了眼她紧紧抓在手里的裙子,心里有些得意。她果然没有猜错,这条裙子对她很重要。难道……是表哥送的?
“你是不是弄错了,没证没据的就说我剪坏了你的裙子?”程敏敏也毫不客气的反驳着蒋晓幽的话,看不出一点心虚,“污蔑别人也是犯法的,表嫂。”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蒋晓幽一只手拿着裙子一只手指着床上的剪刀,“我去洗澡之前裙子都好好的,只有你在我的房间,现在裙子烂了,床上的还放着一把本来不存在的剪刀。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蒋晓幽气得浑身发抖,脸也不自觉的跟着红起来。
“这样就说是我剪烂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剪烂你裙子了?”程敏敏不屑的轻笑一声,然后从自己的另一侧拿出针线盒,对蒋晓幽说道,“我看到你裙子烂了所以想拿针线给你补补,拿剪刀过来也只是为了剪线而已。表嫂,你说这种话要讲究证据,别胡乱血口喷人。”
程敏敏淡定的态度和话语让蒋晓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
“程敏敏,你不用再狡辩了,这件事不可能是别人做的。”蒋晓幽难得的表现出坚定的一面,眼中对程敏敏充满了警惕,“我只是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这时,房门轻微的扭动,蒋晓幽没有听到,可是程敏敏听到了。
程敏敏就跟变脸似的立即换了一个表情,一双漂亮的眼里立即充满了泪水:“表嫂,我只是好心帮你缝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没有做过这件事,你为什么要污蔑是我做的?我知道,你是为中午的事生气,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吃辣啊,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注意的!”
蒋晓幽被她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房门就被人打开,廖鼎俊冷漠地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蒋晓幽只觉得自己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转过身去看他的同时,程敏敏已经拔腿飞奔到了他的怀里。蒋晓幽抿着嘴,竟有些倔强的模样。
“呜呜呜……表哥,表嫂她冤枉我。”程敏敏趴在廖鼎俊怀里哭诉,用力抱着他的腰,“表哥,你快跟表嫂说,我中午真的不是故意的,让她不要记恨我。”
这一番话,立即就将蒋晓幽诉说成了一个心眼小,爱记仇有心计的女人。
果然,廖鼎俊皱起了眉,问道:“怎么回事?”
蒋晓幽僵硬着背,面对廖鼎俊她并不是很有底气,可是仍旧斩钉截铁说道:“她故意剪坏了我的裙子,这是我妈送给我的,我正打算在她生日宴会上穿着去。”
一边说着,一边将撕裂处展现给廖鼎俊看。
“不是的,我是看表嫂的裙子破了,所以想帮她补补而已,我没有剪坏!”程敏敏听到蒋晓幽的话,立即抬起头满脸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廖鼎俊瞥了程敏敏一眼,然后又看向蒋晓幽:“不过是一条裙子,何必要计较?”
他的话让蒋晓幽差点就站不稳,眼眶又红了一圈,却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身体气得抖得厉害。
蒋晓幽的样子就像是濒临死亡的小鹿看到了希望却又破灭了希望,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地仿佛要看到廖鼎俊心底。开口说话,语气也不是很好:
“可是她故意剪坏了我的裙子,我进浴室之前都好好的!她不过是看到我拿着裙子在镜子前照了照,前后不过几分钟,她就能拿剪刀剪烂了它。要是哪天她不高兴了,是不是可以拿刀子捅人了?”
蒋晓幽难得表现出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廖鼎俊眉头依旧是一个“川”字,看着蒋晓幽的眼神却变得更冷:
“敏敏说她没有这样做,她也不会拿刀子捅人。”
廖鼎俊的话让程敏敏傲气地看着蒋晓幽,心里面笑成了一朵花。而蒋晓幽的心,就像跌入了冰窖,冷得她只想逃离这儿。
“你一直都是这样么?”过了一会,蒋晓幽才淡淡的开口,眼中受伤的神情仿佛一团火烫到了廖鼎俊的心上。
“你什么意思?”廖鼎俊嘴角绷直。
蒋晓幽苦笑一声:“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做的对不对,你都这样无条件维护她么?”
说完这句话,蒋晓幽没有等廖鼎俊回答,冲了出去。
不多会,楼下传来邓嫂的声音:“少夫人,你去哪儿?要开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