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金碧辉煌的皇宫,此刻却已经弥漫上了一股悲哀的气息。
皇上的寝宫内已经人满为患,最里面的卧榻上,身着金服的男子已经没有声息的躺在上面,底下的人早已跪倒在地,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白窈听到消息也立即赶了过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心里早已慌成一片。
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现在就变成这样子了,是哪里出错了呢?
各位大臣陆续赶来,匍匐在地。
皇后看到白窈时,摇摆地站起身来,跌撞的走到她跟前,厉声道:“你的巫女血不是可以治好皇上吗,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子了。”
白窈此时已经无法回答她的话,呆呆的看着塌上的天子。
“你说话啊,呜……呜,你给本宫说话啊!”皇后抓着白窈的衣服,摇推着她。
白窈却只能沙哑的吐出几个字:“臣女不知道。”
皇后跌落在地,随后赶来的墨烯与墨恺见状,赶过去扶起地上的皇后。
而墨恺眼光深沉的看着这白衣女子,白窈感觉到视线,看向他。
两人相视而望,却都看不到眼底。
墨恺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卧榻,看着床上的人,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只觉得心中有着一把火,烧的难受。
他看向旁边那跪倒在旁颤抖着身子的老者,开口道:“什么原因导致父皇驾崩的?”
老者听到询问声,颤巍的开口:“微臣不知啊,今早明明好好的,巫女血也管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墨恺刚想叫人把他拉下去,鼻间突然传来一股莫名的香味,他寻着味道望去,恰巧望到了皇上枕头边的香囊。
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香囊并不简单。
他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将它收入袖袍中。
他站起身来,闭上双眼,对着底下的人,缓声道:“准备丧礼。”
白窈听着这四个字,恍如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却什么也都不见了。
她站在那里终究抵不过疲惫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在地,闭眼前只瞧见一袭紫色衣裳的人朝你奔来。
墨恺赶到她身前,及时的抱住了她,朝那边喊:“太医呢,过来。”
老者闻声迅速站起身走来,蹲下去为白窈把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二皇子,白姑娘没事,只不过前几日割脉献血,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如今却发生了如此事,有点招架不住。”
闻言,墨恺心里像是松了口气,对身旁的侍女道:“送白小姐下去休息。”
春歌立即招呼旁边的人将白窈扶了出去。
皇后此时也晃过神了,对着墨恺厉声道:“你怎么不查查皇上病死的原因,就这么着急办理丧事。”
一旁的墨烯听此,生怕查下去会查到他头上先墨恺出声答到:“母后,让父皇入土为安吧。您别伤心费神了。”
墨恺淡淡的看了一眼墨烯,眼里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皇后听此也没有出声,只是细细的抽吸着。
日逐渐浮现,晨曦的光芒照射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白窈一觉睡到日间,挣扎的醒来,梦里出现了一袭紫衣,却始终不见那人的脸庞。
双眼逐渐有了焦距,她坐起身,回想了昨日的一幕幕,只觉得世态炎凉。
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她叫了一声“春歌”。
门外的春歌听到声音,推门而入:“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还需要叫太医过来吗?”
白窈摇摇头,询问道:“现在宫里怎么样了?”
春歌回答道:“现在宫里乱成一片,皇后娘娘过度伤心已经重病不起,太子与二皇子在宫里忙着办理皇上的丧事。其他皇子也一并参与其中。”
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太子已经逐渐在召见朝中大臣了。”
白窈听着便觉得嘲讽,皇上尸骨未寒,却已经有人要代替这个位置了,皇宫人果然寡薄。呵!
“父亲呢?”白窈问道。
“丞相如今在府中,之前去见过二皇子,小姐要见丞相吗?”
白窈点了点头,“是时候得做出决断了。”
而另一边,白玉此时正在太子府里坐立不安。
生怕皇上的事曝光,那么自己将死路一条。看着门外逐渐走过来的华服男子,立即迎上去,拉住墨烯的衣摆问道“烯,怎么样,事情没被发觉吧。”
墨烯甩了甩手臂,将她的手甩开,烦闷道:“没事,他们没查。”
白玉听着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墨烯看着她,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白玉没发现,询问着下一步应当如何坐。
墨烯道:“下一步,就是本太子与墨恺的战场了,看谁鹿死谁手。”
墨恺回到府中,坐在书房中,双眼闭起,只剩下烛火轻轻的摇晃着。
过了一会儿,对着暗处的人开口道:“墨烯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言风答到:“今早已经陆陆续续有大臣过去那边了,不知道在里面商讨什么。”
墨恺听完无声的坐在那里,言风也不出声打扰,他知道,此刻的墨恺是无比需要安静的,皇上的死对他来说有些沉重,毕竟临死前还在赏乐,才过了不到一会儿,人就这样子没了,还是从小便心疼他的皇上。
只是他表面不露声色罢了,没有人会懂他罢了。
墨恺从袖中拿出一个香馕,对着言风道:“下去查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要让任何人知晓。还有,密切关注太子那边的行动,将去往他府中的任何人都调查一遍”
言风接过香馕,恭敬的道了声“是。”,便转身走向门外。
墨恺站起身来,站在窗边,任由微风抚摸过他的脸庞,眼角忽的落下一颗晶莹泪珠,轻喃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