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道丝毫不犹豫,身形如流水一般快速钻进下水道,背负着索玛斯有两百多斤的巨大身躯,吭哧吭哧的跑在下水道之中,节奏轻快那个流畅,显然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会卡在下水道里面。”
“大尊威德也有老的一天。”
“ma的,净废话,太低了,老子是直不起来腰。”老头浑身上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随着极具增加的颤抖,老头身上的力量已几何级的速度恐怖上扬。呀嗨,暴喊一声,裴子道勇猛倍增的同时,嘴里也唱起来了,“一摸姐的胸,姐胸紧绷绷,好像那包子刚出笼;二摸姐的口,姐口像米酒,吃起来一口口……”
“你好像是走错了,红灯停,绿灯行。”索玛斯指着前面转角处散出微微红外光线的摄像头,上面果然涂着一点仅可辨见的红光。
“原来我们只是单纯的进出下水道,这尚属理解范围,现在不一样了,除了躲避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我们还要面对神祗。”
“我们这种级别纯属小打小闹,应该不会惊动神祗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神祗已经开始关注这个区域了,不过神祗的核心在帝都,那些官僚作风影响深远,权限的获得是他们将要面临的最大难题,即便是能够在很快的时间内获得权限,但是要发现进入老鼠洞的我们,也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有一条航道是我们自己开辟的。”
“不好,摄像头,开始转动了,很难确定是每日一次启动的自检程序,还是要有所作为了。”
“但愿是后者。”
“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此时的裴子道简直像是足力发条,浑身的力道仿似发泄不完,每一踏足,就在地上溅起巨大的声响。
很快,转了七八个弯,“终于转的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方向了,我想这下应该是安全了。”
“不是吧,你的目的居然只是转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方向。”
裴子道老脸一红,“不全是这样,不过看样子我们确实是迷路了。”
“#¥%¥……¥#%#¥”骂完一句话,索玛斯的脸一下子白了,前面是一个闪着亮的圆洞,到头了,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转了半天,又转了回来。
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发现了索玛斯和裴子道两个人的那个特种兵已经扣动了扳机,本来此人守住了门,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真的会有守株待兔这样的奇迹发生。可以说除了小学看过一次外,这才是第二次看到,正是基于这种毕生阅历不足的诧异感,等子弹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打偏了。
裴子道一个转身,速度瞬间飙至巅峰,然而噗噗两声不可避免的进入耳朵。
完全充当了防弹衣功能的索玛斯尽管无语,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在背后疲软无力的说,“爷,我的屁股貌似又中了两枪。”
裴子道转身的同时,用余光看到了特种兵已经用手扶住了耳机,知道要坏,这下不暴露简直是太没有天理了。
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来,“三摸姐的腰,姐腰细袅袅,好像那杨柳水上飘;”随着这令人无语的歌声响起,裴子道身形抖动的更加诡异,腰肢轻扭,双脚叠着轻跳,一个虎扑,然后又跳舞般丝毫没有美感和节奏感的横冲进地下管道最深入的黑暗中。
这一下,连无法忍受这种黄调的索玛斯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倘若不是身临其境体会这种感觉的话,索玛斯根本想不到一个人的身体居然会做出这种远超极限的规避动作,最诡异的莫过于几个本来射向裴子道的屁股的子弹,却射进自己的屁股,这也难怪,本来躲避空间就小,不是你就是我,裴子道严格的遵循着“死道长不死贫道”的做法。
裴子道单手托着索玛斯的屁股,狠命的往前冲,吭哧吭哧的如同失修的风箱,然而却能够很快的将沿途的摄像头避开,那种发挥到极限的动作不但快,而且臻入艺术。
很快,前面出现了踩水的声音,虽然轻微,但是已经足以判断出来人的数量和质量,若非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会如此沉稳干练,不动而凝峙如山,冷静而深沉如渊。
裴子道现在虽然速度仍然很快,但是脚下居然没了声音,如果说有的话,就像是水蛭行于水上的那种风轻一绺的流畅。
就是这儿,裴子道双手轻扬,如同抚摸情人身体一样温柔的摸索着墙壁,在上面寻找着一个印迹。
当摸到一个十字套圈的所在时,连在他背后的索玛斯都感觉到裴子道轻舒一口气,缓缓袅袅,说不尽的苦尽甘来尽在其中。
轻轻的将索玛斯放在水中,裴子道浑身上下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幅度频率之大,倒是第一次出现,裴子道感觉到从身体内部涌出无尽的力量,似乎全身都变成斩石断金的硬度。
裴子道双手狠狠的插入这个印迹之中,那种锐利,几乎就像是在插一块儿豆腐。
每挖下来一块水泥,裴子道就轻轻的放进水中,尽量的不发出声音,漫长的三分钟过后,两人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足以容下索玛斯大小的坑洞。
极度的紧张和这种超强度的连续作战,使得裴子道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一种强烈的疲乏和饥饿感几乎阻止不住。
既然已经找到这个所在了,况且自己的这个实验室也算是作废了,心中压着极大火气的裴子道一脚将早已失血过多,动弹不得的索玛斯勾踢进坑洞里面,不知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肉体与金属撞击的声响。
将索玛斯踢进去后,裴子道飞身跃上顶壁,倒挂着壁虎一样前行,那些特种兵虽然发出的声响比较的轻微,但是传进自己耳朵里面,却是无比清晰。
裴子道狠狠的扑下,双手交错,成手刀状直接砸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特种兵。
这个特种兵身形彪悍,左手掌中匕首斜着上扬的同时,手中枪直接射击,毫不犹豫,战斗素养之强,对裴子道来说也是生平仅见。
这个战斗小组很快形成了半月队形,全部后退,出枪,瞄准,射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可惜面对的是裴子道,在子弹的缝隙中,裴子道快速出手。
左手斜抹匕首,将匕首轻柔的抹成60度斜弯,身体流水般左右摇摆,穿越几颗子弹,任几颗离要害很远的子弹射中肩膀,手臂,大腿外侧,右手温柔而霸道的摆出一缕春风,荡过前方四人手中的枪械。
所有的枪在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零件,不能再零件的零件,能拆成两个螺丝的绝对不拆成一个,护木、扳机、能量弹槽、枪管。
没有犹豫,所有的特种兵手中变魔术一样立即出现了格斗匕首,然后很有默契的左右前后夹击,上下左右前后围罩的水泄不通,攻如水银泄地,防如铁壁铜墙。
裴子道手臂如蛇,避开刀刃,点在第二位特种兵手腕的尺关脉上,双手如孔雀开屏般向外撑开攻击,肘部下沉劈压双手掌刀摆开特种兵再次熊抱过来的双臂,连续不断永春拳击下,噗噗的撞击声,即使隔着防弹衣,也将此人肋骨打断。
左边一把匕首刺向头际,裴子道旋身抽拳打在偷袭者的颈脖,直接将来人击倒。
最后的三把刀刺了过来,裴子道哈哈大笑,居然不躲不饶,任凭三把击中胸腹部,双手已快若春风般连续挥动三下,全都是以下撩上砍再下撩的动作划出三道弧线,三次攻击堪堪的击在三人防弹衣遮不住的脸面,裴子道旋即转身左右捭阖,将三人的手臂连着插在身上刀子全都挡出去。
受到重击的特种兵无一例外的全部下颌脱离,脑部震荡。三个特种兵面色惨白,一个接一个全倒在了地上,在空旷的下水道中发出空空的回音。
接到信息的其余小组纷纷赶过来,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的位置,就用不着再遮掩了,于是九曲连环的管道中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到底是老了,收拾几个兔崽子还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的伤。”将几个特种兵打到的裴子道全身一放松,立即连脚步都有些蹒跚了,不断的咳嗽着,扶墙往那个挖好的洞里走去。“伸手摸姐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姐白膝湾。”此时的裴子道笑的无比的开心。
在这个洞穴中,此时正横着一条极小的船舶,然而黝黑的暗室地面上却并没有水。
索玛斯流了许多的血,又被裴子道力道凶狠的扔在船里,巨大颠簸下,几乎所有的伤口都绽放如新,血流如注,索玛斯咬牙切齿的攥紧双拳,将最疼的感觉温故知新一番。强烈的疼痛令索玛斯果断的晕去,然后再醒来,小船响彻一片倒吸冷气声,连一句多少可以减轻一点疼痛的“他妈的”和“我cao”都被逼在牙缝间不得宣泄。
索玛斯如置身刀山火海,此时此刻,宁愿晕掉或干脆死掉,只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烧灼,当然再加上屁股上伤口的话,索玛斯丝毫不怀疑自己能不能挺到下一个小时,毕竟不管谁的屁股上多了五六个鲜血直冒的血洞,里面再钻入几个子弹头,都不会情绪很愉悦的。
索玛斯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对于身上的伤,就只剩一个字:“忍”。
所以,当裴子道哼着“十八摸”这个流氓小调,自觉爽的不能再爽的,完全恢复弯腰驼背老人形象的,浑身是伤的,身后枪声跟的越来越近的,贼眉鼠目摸进小船躺在里面的时候,索玛斯已经把足有千斤重的小船沿着地上的铁轨,猛翻着白眼一推就浑身哆嗦一下的往前推了一米,只需要这一米的距离,船身就沿着轨道滑入一个不很陡峭的斜坡边缘上。
索玛斯摇摇欲坠的爬上了船,稍稍一晃,船身在下面滑轮和轨道的接触下,自然往下冲去,于是船上开始依呀哎呀,大呼小叫的喊起来。
身后一阵恐吓式的吼声响起,似乎再喊,这里,就是这里。
紧接着,两人头顶暗室空洞里大团的火光一阵爆闪,无数子弹霹雳啪啦爆豆子般在身后炸响子弹夹着咻鸣声纷繁错乱射出,幸好此时二人已经顺着轨道转弯,只剩下弹壳弹落上清脆的声响。
凌乱的脚步声纷纷进入洞穴,接着,一个手雷试探着扔下来,顺着铁轨跳着蹦着欢快的嘎嘣嘎嘣的追二人而去。
这一下,两个人才发现真的没招了,眼看手雷越来越快,随着斜坡该拐弯的拐弯,改往前的往前,两人脸都绿了。
“我诅咒它是个臭雷。它不会响。”索玛斯脸上的肌肉哆嗦,内心挣扎。
“它要是不响的话,我吃掉它。我倒是宁愿这是一个催泪弹。”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船上跳下,速度之快,丝毫没有老弱病残露出,然后两人嘴巴里面的那个“跳”字才出来。
跳出船的两人根本止不住下滑的趋势,虽然双手用力紧紧的抓住了露出地面一点的轨道,但是惯性作用毕竟太大,很快,两人感觉几乎手掌都要被地面蹭掉。
更令人惊心动魄的是,那个手雷果然不负重托的过来了,狭长黝黑不见底的通道里,空气仿佛一下子燃烧般,缺氧般的窒息感攫住两个人的神经,似乎时间就这么静止下来,天地瞬间安静下来。
眼看蹦蹦跳跳的手雷经过身边的刹那,几乎都可以看到手雷导火索燃尽的一点火星。两人浑身汗流,全身寒毛噌的一声毛骨悚然,似乎时间都在这黑暗中被凝固住了。
裴子道伸出右手,似缓实疾的对着跳过来的手雷,猛地往前一送,后发的掌力隔空一掌,手雷受到外力,速度加快何止十倍,挟带着猛烈的破空声快速超过小船。
绝境逢生的索玛斯潜力暗生,猛的用力,抓的更牢稳一些,后怕之余,心惊胆颤,浑身汗湿,半天没有动静,看着远飞去的手雷,索玛斯毫不怀疑这颗手雷会被砸进暗道的墙壁里面。
“轰—”手雷还没有碰到墙壁,就发出一声巨响,当空爆炸,把小船炸成了一坨分不清楚的东西,平浪乓啷的往下滚落。此时,强大的气浪才猛冲上来。
惊怕交加的二人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离自己会如此之近,强烈的冲力很快到了身上,二人感觉身子往上一托,几块不知是碎石还是弹片的东西旋割着钻进身体,然后在重力作用下,二人开始下坠,头脚不分的往下坠。
索玛斯第一个滚落下去。
本来裴子道想要对索玛斯骂两句,然而此时悲哀的是,裴子道听到上面谁说了一声:“炸了,炸了。”
更悲哀的是,裴子道顺口喊了一声:“炸你妹。”然后就步入索玛斯的后尘,跟着往下滚去。
最悲哀的是,裴子道听到上面又传来一声“叮当”的声响,然后又是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又有一个手雷扔了进来。
“扔,还ta妈的扔,扔你妹啊!”裴子道只恨自己摔得不够狠,滚落的不够快,现在到有些嫉妒索玛斯了,至于这老胳膊老腿,将来是打石膏,还是坐轮椅,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了,事急从权。
裴子道打了一个滚,很快就掌握住了平衡,半跑半划着往下跑,很快,隐隐约约的借着小船的微弱火星,看到前面索玛斯被卡在了船头炸变形的船舱里面,很多新鲜的冒烟的金属断岔插进了屁股、腰腹部里面,血水横流,正在嘶哑的吼叫着。
裴子道此时身体已经止不住哆嗦了,这种哆嗦跟最初那种颤抖完全不一样,是累的,这种生死大逃亡如果是年轻的时候,多来几次都无所谓,关键是现在实在是有些老了。
然而在经过小船的时候,裴子道还是压榨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屏息提气,往前一跃,一个鱼跃前空翻,在经过索玛斯的时候,硬生生的转体,双手在空中抓住索玛斯的肩膀,用力之重,几乎完全插进了索玛斯的肩膀之中。
顿时,在极短的时间内,索玛斯被像拔萝卜一样从破船里面拔了出来,在空中两人滚成一团。
裴子道背部着地,同时,双手一甩,早就把索玛斯扔了出去,借着惯性,裴子道脚尖点地,直立起身形,每一脚都在地上形成如炮轰般巨响的音爆。
此时,炸弹爆炸,在小船后面猛的一下把小船往前炸飞,小船被炸成铁坨与木屑铁块的混合物,暴风骤雨般下射而去,狠狠的撞在尚未跑出三米的裴子道后心上。
剧痛,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裴子道砸飞出去,尚在空中,裴子道就吐了一口血,然后重重的撞在墙壁上,这才摔落下来,沿着甬道下落的弧度滚下去。
打了两个滚,裴子道咬牙切齿的又站立起来,感觉着浑身五脏六腑的疼痛,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全身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一声怒吼,裴子道立即接着刚才的动作,带着风雷般气势,大炮般音爆连连的脚步声,往下半跑半落行去。
“问清楚他的来历了吗?”
“他一个字也不说,骄傲的像是一匹小狼!看人的眼神冰冰的。”
“不明不白的人,不要招惹,听说弹坑打人了,对吧?”
“哈哈哈哈,他居然问候弹坑的母亲,弹坑自小没爹没娘,连自己都不知道母亲是谁,自然是万分生气了。所以一拳上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居然连对方的脸皮都没有打破,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如果他能够动弹的话,我想说不定就要揍弹坑一顿了。”
“不过是古武炼体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怎么处理啊?”
“看好,经过码头船埠的时候给点钱打发掉好了。”
“你不想看看这个人吗,他可是从一个培养槽中放出来的,这种槽并不多见,拳击手黑市里面偶尔可以看到这种。”他们显然不知道摩西教光明左使曾在培养槽中所放的并不是刺激人类进化的药物,而是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其实是让人被鬼所感染后血液中产生的一种化合物,一般来说,一个人被恶鬼所感染的话,很快就会神经亢奋,身体器官的官能衰竭而死,但是如果速度够快,趁他未死之际,取出他的血液,这时候血液中就会多一种诡异的绿色成分,这种成分就是成为摩西教的最高机密之一,一般都代称为游神病毒。
在摩西教中,这些教众一般是没有能力得到和运用游神病毒,而只有长老以上具有强大威能长老一级的人才有能力从异界拘役到饿鬼,让它感染人后,再制服住这种感染人,从血液中汲取到游魂病毒。提取这些病毒中有用的东西,来强化自己或者下属的能力。而林知微长老就是将这些病毒运用最为出神入化的一个长老,最后居然能够利用这些病毒把自己改造成一具类似于丧尸的恶煞灵体,这是目前为止,这些剑走偏锋长老中走的最远的一个。可惜最后和张宗翰打斗的时候,不惜爆体。
张宗翰正是在那时候被感染上了这种奇异的病毒,而且还是属于被这种病毒中最为高阶的恶煞血液所感染。
而张宗翰被感染了恶煞血液中的恶煞病毒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会被这些恶煞侵蚀脑部,成为不折不扣的行尸走肉。幸亏张宗翰吸收了林知微临死前体内的游魂病毒,成为了玛门教的试验品,在临死前被送到实验室,被掌握着玛门教绝密能量谱系的裴子道解救,放进了能量药液培养槽中,这才免于一死。
“你怀疑他是打黑拳的?”一个年龄很轻女子的声音慵懒的传来,只从这声音里就透露出一种华贵的腔调,以及久处高位不容质疑的决绝。
“不像,在他身上,显然没有那种罔顾人命的感觉,虽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涉世不深,但,我想如果他不开口说的话,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管家模样的老人面色沉静,波澜不兴,每一个小动作都标准的像是一把精准的尺子。
“练过体术这种最夯笨的古武技,想必是在最底层修身馆内呆过的;被培养槽改造,这说明他的潜力不错;再多看看,如果来路单纯的话,就让他加入我们的计划。”
“那我先下去了。”
此时,对张宗翰来说,煎熬才刚刚开始,被抬出培养槽后,就放到了地板上,现在地板上水湿一片,这些汗液围绕着张宗翰形成一个人形轮廓,印在地板上,张宗翰内心深处暴虐的念头不可遏制,杀人,杀人,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教唆着张宗翰一般。张宗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水,给我水喝。”张宗翰说出第一句话后,后面的话说的便利索了许多。“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老兄,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们来问你吧?我叫小莫,这儿是南海水域,我们此行是去泰国,但是在更详细的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啊。”
“我叫张宗翰。”张宗翰想到自己一是和尚,而是特种兵,还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说得出口的身份,毕竟在这陌生海域,敌我不明,自己只是经验少,但不傻,“其余的我不想骗你,所以暂时不说。”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知道吗?”小莫正是那个把张宗翰连着培养槽一起从水中打捞出来的那个大胡子。“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张宗翰在水手小莫的搀扶下,喝了口水,试着动了动,然而只有手指头可以微微的弯曲一下,内功功法中的韦陀献杵、摘星换斗、倒拽九牛、出爪亮翅等招式都不能演练,甚至连坐、卧、起三种姿态中,卧的动作也动不了。
只能默念心法:“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随着心法的念诵,张宗翰逐渐入定,长期的习惯,使得张宗翰自觉将整劲、抖劲、鞭打劲、透劲、错劲等五劲周游全身。在张宗翰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种大河浩荡兼有清风习习飘逸灵动的颤抖,这种颤抖自然流畅,在节奏上如同呼吸一般无害,同时在频率上却又像电钻一般危险。
不明所以的小莫还以为张宗翰抽筋了,准备上来抓住张宗翰,防备他突然咬到舌头,左手顺势将桌边得抹布也团拢起来,预备在摁住张宗翰后,将毛巾塞到他的嘴巴中。
谁料,小莫双手刚刚触摸到张宗翰的胳膊上,立即就感觉到张宗翰被接触到得地方猛的一鼓、一缩、一旋,眼看着在张宗翰胳膊上鼓起一个包,有一股奇异的大力从这个鼓起的地方发出,还来不及叫的出声,小莫已经浑身旋转着跌倒在地,飞扑着在地上滚动好远,如同一个遭到小孩子蹂躏的布娃娃。
“见鬼。”小莫捂着胳膊,愤怒的看着张宗翰。“我的胳膊好像是断了。”
周围正在打扑克,斗地主的人早已被此处巨大的动静惊动,纷纷诧异的看着小莫,
“我的胳膊好像比断了都要严重。”小莫眉头第一次皱成了川字,看着兀自不觉,浑身发出轻微颤抖的张宗翰。“这家伙有古怪,千万不要碰他!”
小莫把胳膊交给弹坑,弹坑刚将小莫的手臂接到手中,就有点质疑的看着张宗翰,“这家伙下手真狠,恭喜你,不但中奖了,而且是大奖,你救回来的白眼狼,不但是个白眼狼,而且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你的胳膊很惨,不但粉碎性骨折,而且全部错位。”
小莫把自己的胡子吹了半天,在大家都以为小莫下一个动作是干瞪眼,再下一个动作大约是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小莫干脆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