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三?这不是你家的独门暗器喂青子吗,怎么会在我的桌上,今天还希望你能说个清楚,否则的话,我熙刹利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是任人宰割的。”再迟钝的人也该看到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还说什么,就因为我家老六和你们赌斗的时候,不合出老千,你们居然砍掉了老六的左手,然后我家老六趁你不在,把你家奇丑无比的老婆给上了,你居然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穿谁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看谁手足。’找到我六弟后,不但强暴了我可怜的弟媳妇,还把我六弟的双手双脚砍下来,当下酒菜煮熟吃了。”
“那又怎么样,杀你岂不如切菜!”
“你这人说话好不要脸。”
“好,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既然没有将你暗算,那么算你走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天再较量。”
“我只是说话不要脸,想不到你做事更加不要脸,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哪里来得臭虫回哪儿去吧,你的举动只能徒增我对你的看不起,只能说,对上你,我越来越有心理的优势了。”
“哼!”所谓的易老三从人群中钻出来的时候,也不再看熙刹利,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张宗翰的面前,“你为什么帮他?你明知道他躲不过的,为了学到此招,我已经变卖了一半的家产。”
张宗翰不为所动,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几股危险接近自己。张宗翰放下饭碗,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置身事外,那又何必一味躲避,修闭口禅是修行,入世随波而动同样是勤于精进的表现,所以张宗翰只是谨慎的后退一步,抿嘴看着眼前五短身材,满脸精肉,胡须虬结爆开的易老三,眼神不躲不避。
易老三一脚踢过来,不等张宗翰伸手捞住,就又收回来,想了一想,从后腰取出仰仗的兵器,月翼刀,“哼,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张宗翰谨慎的再次后退,直到后面就是墙角,再无退路的时候,张宗翰才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金刚杵,对着易老三微微点头,然后双眼逐渐的眯起。
现在张宗翰已经从最初的虚弱中恢复过来,不但功力尽复,而且尤胜往昔,仔细的感受着犹如河流一般粗壮灼热的气流在血管脉管中奔腾嚣叫,热血的感觉几乎抑制不住要冲垮理智的防线,几乎就要肆无忌惮的发出杀招。
张宗翰双手微微颤抖,浑身每块肌肉都变的膨胀起来,整个人犹如一下子陡然拔高一般,气势一点一点的上升,直到微微压住易老三一线的时候,张宗翰克制住自己,慢慢的稳住上升的气势。
“你哑巴吗?”易老三有些气急,自己放了半天狠话,结果对方一发不理自己,弄得自己跟小丑一样。
张宗翰心说,这人身手矫健,四肢精短,必然擅长近身功夫,尤其双手大如簸箕,指端锐利,自己可要小心他的双手了。待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哑巴的时候,便身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
“易老三,你要是杀不死他的话,你就是他造的。”熙刹利口出不逊,立即将张宗翰放在了易老三的对立面,局势立即更加紧张。
张宗翰眼光冷冷的扫过熙刹利,然后若无其事的再次对上易老三。熙刹利此人不但无耻不要脸,最令人鄙视的莫过于此人用心歹毒,其心可诛,这笔账张宗翰可是记上了,借刀杀人吗,确实是够不要脸的。
易老三身后很快围了四个红衣男子,这些男子的来历似乎都见不得光,均用红色的纱巾罩住面孔。四个男子散开阵型,将张宗翰也圈在里面,手中无声的一道光闪过,立即出现一把弯刀。
易老三早等的不耐烦了,见圈杀阵刚刚成形,便挥刀砍去,左手一扬,暗青子无声无息寻张宗翰大腿而去。
众人一见,立即开始为张宗翰担心,虽然已经见识过张宗翰在甲板上游斗黑衣人的身法,但是易老三成名绝技并非浪得虚名,早在十年前,鬼头易的名声就大噪于中央帝国的北海一带,被人称为殊胜刀,现在看易老三出刀的角度,力度,风范,显然大有长进。更何况在多年隐踪后,易老三更倾半数家产,找鬼手六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更是如虎添翼,嚣张得不得了,如果今天的对手不是熙刹利这个很有点惹不起的大对头的话,估计易老三一话不说上去就把对方灭了。
张宗翰轻身一斜,早一招一苇渡江,于半空中逆转心法,身形如鱼一摆,举在头顶的右手屈指成勾,绕过对方手腕,重重的击在易老三的内肘穴位上。
此时,易老三发出的暗青子才刚刚射到,张宗翰虽然专修铁布衫横练功夫,但也不愿看到腿上被人钻一个眼眼,就金刚杵一挥,“叮——”的一声响,挡开暗器。
虽然勉强扫开了暗器,张宗翰虎口发麻,竟隐隐有种抓持不住金刚杵的势头,心下大骇,难道在外面世界中,随便一个人都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如此说来,自己以往的辛苦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张宗翰心惊,易老三的心中几乎可以用骇然来形容了,自出道以来,仗着会一点古武术的皮毛,几乎每次出手都不会如此狼狈,更何况看对方得样子,似乎仍有保留。
易老三空下两手,有些进退两难的看着张宗翰,眼前点子虽然硬,但是就不信他能打得过身后的易家四虎。易老三面带警惕的一挥手,后退一步,手中月翼刀举于胸际,随时掠阵。
众人本来有些为张宗翰担心,见张宗翰轻易化解掉易老三的攻击,心才落下一半,现在见易老三一挥手,连易家四虎都出动了,知道这次易老三是真的要不要脸到底了。有的已经开始吹口哨了。
易老三老脸一红,“哼,好汉子有担当,既然管我易老三的闲事,想必也是听过我易老三大名的吧,今天我如果不出全力,你也当我易老三看不起你,好汉子,接住了。”易老三虚张声势的喊了半天,除了张宗翰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外,其余人都大眼看小眼的胡乱瞪着,易老三的脸果然不是一般人的脸。
张宗翰运其易筋经内力,浑身上下如走龙蛇,以往怎么也无法走通,或者只能勉强运转的某些经脉,现在居然豁然开朗,如行大河,畅汗淋漓极巅处,张宗翰几乎已经忍不住手舞足蹈,以往缓慢舒展的动作,现在居然变成了快动作。
易老大斗破虎一声虎吼,双手抡锤猛砸下来。
张宗翰手舞足蹈,本来笔直向前如僵尸一般的右臂猛然一弯,躲过锤势之后,居然绕着易老大的锤子手柄处,大拇指一摁,截断了斗破虎的左手脉穴,然后右手如鞭子一般骤然扫过。
众人只看到一阵风吹过,易老大已经连续被打退三次,然后软绵绵的双腿一软,伏在地上。
“他使的是什么功夫?”
“好像不仅仅是擒拿格斗这么简单。”
“难道是帝都云霞城修身馆出来的高手。”
听到帝都云霞城,所有的人都有些肃然,云霞城自然是占据着中央帝国绝对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云霞城老将军李无匹,在年轻的时候,曾于天幕星对战星汉联邦军十大高手不落败,并于最后发出天崩地裂一击,灭杀敌军元帅,于千军万马之中全身而退,从而成为不败的神话,被中央帝国皇帝敕封为军神。
正因如此,经此一役,李无匹被置于帝都之北逸隽山小镇云霞城中,平日除每日如平常老夫于山巅采气一次,再不进出,虽已多年未露面,但是其威势经久愈盛,俨然已成为帝国所有军人心目中的神。李无匹离开军队后,所带露釜第八军更是被直接自天幕星调回帝都,换防帝国防卫。
云霞城三个字一出,本来跃跃欲试的另外三虎以及易老三眼神中立即闪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可见云霞城军神之名即使远在万里之遥的海疆,其震慑之力依然强大无匹。
张宗翰自然听过军神李无匹的名号,虽然自己与军神李无匹皮毛的关系都没有,但是也不屑于否定,而是将浑身的锋劲收敛回来,只握着金刚杵的右手微微颤动,如意欲发出雷霆一击雄鹰的铁翅。
“我怕你啊。”易老三虎性大作,月翼刀猛的劈下,身后没有受伤的三虎自然附翼而上,手上三棱刺、钝背刀、分水刺环伺刺来。
张宗翰浑身颤抖,手上金刚杵环饰一圈的小铃铛微微作响,紧盯分刺而来的四件兵刃,下身一个简单至极的马步,右手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变换招数,一招羽客挥扇斥去易老三月翼刀,左手罗汉推碑重重击在易老三胸口,将易老三推着往前大步连迈三下,直直的撞在墙上。
这一招虽然张宗翰自以为使用的极为神妙,但是在余人眼中看来,当真是泼妇洒水,指着人鼻子将人逼退三舍一般低俗而毫无可观看处。众人心里对张宗翰所谓武人圣地云霞城的来历颇为诋毁,纷纷嗤之以鼻。
张宗翰招式尚未使老,已经将推出去的左手收回于腰际,下身恢复马步,并前后四六步摇摆如笨钟之摆,右手持杵则变挥为勾往前刺探,一招紫燕抛剪,蹭着三棱刺边缘,啄在易老二下山虎的虎口合谷穴之上。
易老二下山虎刚感到虎口一麻,整个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甚至于半个身体都无法动弹。“识穴打穴!”易老二惊呼出声,这可是传说中的古武术啊。说完这句话,易老二就被张宗翰同样一招罗汉推碑向前推着猛推三步,撞在墙上,委然地上。
“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我怕五只老虎都变成死老虎了。小子,杀了他,每人我出五万帝国币。”有人开始转变风向嘲笑易老二,显然这四只老虎平日所谓并不得人心。
“对,杀了他,我也每人出五万帝国币。”
张宗翰丝毫不理会这些人的叫嚣,依然自认为潇洒的扎紧马步,亦步亦趋,随势而动,看着几乎刺到面门的分水刺,再次变招,身子后仰,右手使出仙鹤舒翼的招式,大力一划,金刚杵挟着迅猛的气势,尖端狠狠对上易老四啸山虎手中分水刺,直接把分水刺从易老四手中顶的倒飞而出,左手罗汉推碑再次使出,如老汉犁地一般推着易老四撞在墙上发出第三声“砰——”的一声。
“哼,算你厉害。”易老五平阳虎见势不妙,手中钝背刀只是虚晃一招,就收回胸口,然后,后跃三米,站在桌上。却不防张宗翰以马步的姿势,左右四六步一摇,摇成弓步后,同样跃上桌子,右手金刚杵护住全身,左手罗汉推碑一掌将易老五推的倒栽下来。连鼻子带嘴巴一下子摔得七扭八歪的,好不狼狈。
张宗翰将左右弓步一摇,呈马步姿势落地,然后好不得意的用四六步左右一摇。面带睥睨的看着倒下的五虎,眼中不乏戏谑之色。
虽然张宗翰自以为几招使下来,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仙姿勃发,但是看在旁人的眼中,张宗翰的动作简直和耕田老农一般粗俗无二,脚下猥琐的左右摆动,幅度那个无厘头,频率那个躁狂,歪斜着那个蜘蛛步,简直举世无双,一时无两,于是内心在骇然,继而惊恐,再而搞笑,复而无语,最后不屑中转变一圈后,终于低头叹服,折服,颇为感慨,多好的一个孩子,练武连的都走火入魔了。
张宗翰看着五个东倒西歪,被点了穴的家伙,将诸人神色看在眼里,心说,果然师父所言大师兄不动如须弥,二师兄包容如芥子,三师兄强悍凌厉如修罗,四师兄大力如金刚,五师兄狂放如疯魔,唯小师弟我集一切之大成至无所不成如佛子。
张宗翰内心风情绽放,脸上洁净庄严,微微一笑,只欠拈花诵经。微微一笑,张宗翰端起尚有余温的半碗素菜米饭,很是不悦兼且警告的看了熙刹利一眼,风姿摇曳的迈着小八字步,山间老农视察稻田般走到一个空闲的桌子旁,静默坐下,眼中除米饭一碗,再无余物。
熙刹利本来想跟过去,但是张宗翰眼中的玩味太深,竟是深深的刺透熙刹利的城府,令熙刹利完全被动,竟然一时连借口都找不出来,不由愤愤然的看了张宗翰一眼,大碗往桌子上一砸,然后目光凶悍的看着五只半身不遂偏瘫导致无法移动的老虎。
“我杀了你们的话,你们该不会去阎王殿告我吧?”
“救命,救命,谁救了我们的命,我们甘愿毕生受驱驰。”
五虎威名毕竟匪浅,闻听五虎所求所与,竟有几人心动。
一大汉赤luo着肩背,自光头沿脖颈至腰臀位置绣着红头黑背紫尾龙形纹身,面上堆着假笑,打着哈哈,眼带谄媚的看着熙刹利,“不如卖我三彩龙王一个面子。”
熙刹利正值心情不爽,居然会被张宗翰一个眼神震得悚然惊惧,现在见三彩龙王不长眼过来丢人,立即举起手中大碗,狂猛暴戾的跳起来砸在三彩龙王的脸上,“卖卖卖,卖你ma个比啊!”说完嘎嘎嘎嘎大笑起来,声音狂暴如雷滚过船舱,几乎半个船顶都要被掀飞,所有人立即发出爽快笑声。
“既然这五条老虎现在变成了小狗,我们还要他干嘛,养五条咬不了人的小狗吗,实在无聊的紧,干脆点了天灯得了。”一腰围虎皮,环眼爆须,目如铜铃,声赛惊雷的家伙伸手扼住易老三的脖颈将易老三抓起,“丢人啊,丢人!不如让我为你点天灯如何。”
“北邙野人,我杀了你。”易老大目眦尽裂,今天不但没能报仇,反而就要五兄弟一起葬生此处,不由悲从中来,奋尽余力,手中大锤飞出五米,击中北邙野人脑袋,当时就为北邙野人开了瓢,红得黑得流了一地。
“易老大,你居然敢在此处杀人,我看你是真的把岁数活在狗身上了。”
“人命比狗贱,既然要死,自然在临死前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果然是当土匪当惯了,说起话来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像个执事模样的年轻人,声音醇厚,声色俱厉呵斥易老大。
“此处规矩历来已久,并非谁人能够破坏的,打斗可以,但是杀人者必死,这是红船的规矩,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张宗翰默默吃饭,低眉肃目,实在后悔自己居然卷入这么一场血腥的事件中来,开始盘算如果是自己师兄的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大师兄定会一句大家有事好商量,然后商量上两天后,无果,五人依然被杀,然后大师兄秉承正义之心将众人统统杀的鸟干毛净,还气呼呼满天找人打斗消火;
要是二师兄的话,必然绽放三尺妙谛金莲不败之舌,把众人说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从今世辈杀人放火一直忏悔到第一代猿猴祖宗不小心偷了别猴的一个桃子,然后悔罪自杀,一杀一大片,导致二师兄内牛满面的说,佛祖啊,师尊啊,师兄们啊,小师弟啊,我又杀生了,我该死啊,挨个把寺庙的菩萨神佛雕像脚丫子撞个遍,致使师们众每见香客必解释说:“精诚所至,神佛显灵。”
三师兄必然一刀过去,寸草不留,连人质和匪徒一块干掉,然后找到人质的尸体块缝合好,交给师傅,“师傅,你看,我又造了七级浮屠。”直接结果就是师傅诵经千遍,累的吐血三升,直喊我造的什么孽啊。
四师兄必然发动金刚神力加身,放出巨光一寸,大喊:“滚滚滚。”于是大家都滚远了,该杀的继续杀,该埋的继续埋。
五师兄和三师兄差不多,杀起人来,就不是人了,不过,五师兄一般都被师傅用寒铁链锁于冰窟深处参佛,说白了就是软禁。
张宗翰摇摇头,苦笑,哎,做为集一切之大成至无所不能的自己真是太难了,站起身来,张宗翰直接走过去。
双脚依然一左一右,“啪嗒,啪嗒”以一拍半的节奏落地的张宗翰伸手把嘴角的一粒米摸索着放在嘴巴里面,舌头在嘴角抡了一个圈,一舔,把沾在嘴角的油渍舔去,省了面巾纸了。
众人听到这奇特的“老农扶犁过草地”步,没人敢小视,纷纷回头看着张宗翰,然后身子慢慢也转了过来。现在看张宗翰笑容的时候,都微微一笑回应,有实力的人自然应该得到相应的尊敬。
抿着嘴巴,张宗翰内心不再忐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解开自己种的因果,那么就义无反顾,不顾刀山火海去做吧。
张宗翰走过众人面前,因为不说话的缘故,周围的空气也抽搐似的一紧一紧的。张宗翰面带微笑,走到五人身边的时候,每每一手拍下,或者一脚踢出,认穴极准的为五人解开穴道,只有在结易老四穴道的时候,易老四一动,又点上了易老四的笑穴。
张宗翰也不解易老四的笑穴,就在众人诡异而压抑的安静与易老四涕泪横流的大笑声中,站在众人的对面,不言不语不动。
五人被张宗翰开始伤了元气,一时虚弱,互相搀扶着站在张宗翰的背后,听到老四的笑声,忽然无缘无故的,五个人同时发出的巨大的笑声,爽朗苍凉而悲天悯人,半个小时前自己还在谋划着杀死熙刹利,几分钟前所有人都准备杀死自己。所谓生,所谓死,如鸿毛耳。
张宗翰听着背后的笑声,脸上的微笑更盛,简直如牡丹,如菊花。
张宗翰就那么站在众人的对面,身后护持着五虎,模样有些痴痴的,揶揄的,愉快的,随心所欲不为众人意见左右的,随意的一站,意思明显至极,这些人是我的,谁也不能动,模样不像是保护五虎,反而像是率领着五虎,虎视眈眈于众人。
“这么说,你是要护住他们五个废物了。”
张宗翰心念阿弥陀佛,想到,这五个不至于被自己打了一顿就成废物了吧,内心一阵鄙视。张宗翰感觉眼前身穿黑衣的执事果然是蛮横不讲理,虽然易老大杀了北邙野人,但是在自己看来一方面是失手杀人,另一方面却又是易家五虎受辱在先。
张宗翰默默的望着黑衣执事,毫不退缩。
黑衣执事手握利刃,“此处规矩,任何人也不得破坏,除非你能打败我,可以饶这些人一命。”
张宗翰默默感受着黑衣人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深知要打败此人,必然凶险万分,九死一生,张宗翰点了点头,双手紧握金刚杵,盯紧黑衣人,早已熟悉多年的易筋经内力贯体,身形开始微微的颤动。
看着张宗翰脚下平平的站立,分开与肩略宽,这次居然连马步都不是,更不是四六步,也不是弓步,而只是平常老农那种犁地耕地前随意站在田埂的样子,黑衣执事心叫果然是邪门,这浑身是漏洞破绽的姿势,居然因为漏洞太多而没有办法确定攻击的一点。
张宗翰浑身绷紧,精神高度集中的注视着黑衣执事拢在袖口中的手臂,黑执事缩在衣襟内的利刃顶着衣襟,鼓起老高一条衣线。
“阻我执刑者,三刀六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黑执事嘴角噙着一个笑,手上寒芒一亮,双脚前冲的时候腰部一坠,整个人已经跃起射来,如横空劈斩的长刀,划出一痕破空前行的弯弧,刹那间,几乎有光华闪烁。
张宗翰眼角一跳,好快的速度,几乎反应不及,手中的金刚杵已经下意识的一招九鬼拔马刀式,半举递出。
铿锵一声,张宗翰被撞的屈肘砸在心口上,几乎吐血。
凌乱得呼吸尚未来得及调整,黑执事下一刀已经当胸破击,笼罩住张宗翰整个身形。
张宗翰紧眯双眼,心说,好诡异的身法,好快的刀子,倘非躲闪迅速,肯定要重伤。当即也不躲闪,脚下自然前探,大腿外靠,屏住对方大腿内侧,斜身一招青龙探爪,硬拼着胸口中上一刀,也要把大力掌法印进对方胸膛。
黑执事手上的牛耳尖刀只进入张宗翰胸口一寸处,就为张宗翰大力掌法击中,口飚鲜血倒飞出去。
张宗翰胸口被尖刀划出半尺长的血口,虽然入肉不深,但是血流如注,很快洇红半边身躯。
时间紧迫,张宗翰伸手连续用重手法点了胸口的膻中、乳根、期门三个大穴,复一挥手中金刚杵,再次奔雷般大步迈出。
眼看张宗翰手中金刚杵几乎要射到黑执事的时候,黑执事身上的黑色衣服猛的一撑,骤然变长的匕首破衣而出,直直的刺到张宗翰的身上。几次试探之后,张宗翰已经察觉,虽然对方的速度极快,出手的角度也极为刁钻精准,但是最大的弱点也暴露出来了。
当即,张宗翰运着一口真阳之气,不再顾忌,直直冲到黑执事身边,重手大力金刚掌再次抡出去。直到此时,黑执事的匕首才刺进张宗翰的身体,然而在刺入一寸后就无法进入丝毫。
黑执事察觉刀尖无法穿透张宗翰身体的时候,略一惊愕,已然借手上匕首反撞之力全身一轻,翩然后退。
张宗翰此招下手最狠,大力金刚掌虽然仅有一丝风声波及到黑执事的肩膀,却已经把黑执事带的左半身一摇,半跪地上。
易筋经最讲究气顺心和,习惯使然,每一动作,张宗翰都会稍稍调整呼吸内力。
就在张宗翰在做调整的时候,黑执事却也不站起,双手拔剑平行,举剑跪步前撞,竟要败中求胜,毕其功于一役。眼看这一招如果用完全的话,张宗翰必然非死即伤,端是恶毒。
围观众人微一错愕,却已很快调整好心态,已经把张宗翰当死人看了。
张宗翰没有想到对方出招如此快,来不及运功,就被两把长剑穿身而过。
剧烈的疼痛几乎瞬间就要吞噬掉张宗翰的神智,猛一咬牙,张宗翰经脉逆转,两个伤口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就在张宗翰狞面一怒,正准备阔步猛进的时候,已经被五虎中的老大拉住,“现在就让我们代替你流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