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手准备进一步有所动作的时候,张宗翰大巴掌一拍,直接将女孩子拍晕,拦着侍者。把女孩子推给了侍者。
  见到张宗翰出手利索,然后歉意的对自己笑笑,侍者仍然莫名其妙的张大嘴巴,看着张宗翰,半天才哭笑不得的扶着女孩子进去。心说,这小秃驴也太过分了吧,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见到张宗翰粗鲁举动,所有人微微错愕,皱了皱眉头,大厅的音乐也在这一刻停滞片刻,继而接着响了起来。
  张宗翰还在悔恼呢,自己居然着相着恼,几乎坏了自己修习的闭口禅,转了几圈,就连身后的五虎都变的绅士起来,与穿花蝴蝶般来回挑逗勾引的几个小丫头调笑几句,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笑话。
  张宗翰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土老帽,心说,这个叫佘脂的不会是要看自己笑话,才把自己叫过来的吧,实在是过分了,张宗翰来到横贯半个船体的烧烤架边上,刚一接近,滚烫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张宗翰看到架子上正烧烤的全是全羊、鸡块、牛肉,大虾、大鱼,脸色霎时惨白,心跳加快,造孽啊!
  几个厨师在边上忙忙碌碌的把盘子端上端下,挥汗成雨,见张宗翰挡着路,不由想推一下张宗翰,不料张宗翰却不闪开,肩膀上立时多了厨师一个油腻的手掌印,厨师有点不耐烦的摸摸脑袋,“闪开!”
  张宗翰虽然闪开,心底却一下子震慑住了,回头看着厨师喊着菜名,将烤全鱼送上席,无数刀叉如密集的剑雨一般落在烤全鱼身上,刹那间,全鱼就被分尸,无数的鱼刺霹雳啪啦的溅落一桌子。
  众生平等,怎么会平等呢!张宗翰茫然之间,若有所悟,混沌未凿的脑海中开启一道灵光。
  五虎吃完有半张桌子大小的烤鱼后,说话间振聋发聩,摇着啤酒瓶,意识含糊不清的过来拉张宗翰,张宗翰闻着油腻的香味和一身久未洗澡散出的骚味,以及啤酒的发酵味道,说不出的难受,抬头看了易老三一眼,轻轻的甩开易老三手臂,见易老三喝多了,还要拽自己,就伸手一指,点在易老三的背心上,直接点了黑甜穴,随手扔给边上头戴黄色金箍帽,打着黑领带,长相俊俏的侍应生手上,侍应生扶住易老三之后,见又是张宗翰,心说,这小秃驴手真快,一会儿就摁倒两个了。
  张宗翰看侍应生疑惑兼且略带生气的望着自己,也不解释,歉意一笑,来到了西餐桌上。心神不定的抓起一杯橙汁,心里有些担心,真想不到“他”居然会有便成那种形象的一天,难道这真是佛祖在经典里所讲的末法时代。
  回想起来,自己此次下山,用师傅的话说,本来就是为了维护世间生灵的安宁,将一些妄图扰乱自然秩序的逆天之物净化掉,譬如那个在第二帝都上海区的恶煞,那个巨大的皇带鱼,然而,难道死于自己手上的恶煞也好,半龙皇带鱼也好,难道他们就真的该死吗?他们也不过和这些挂在烤肉架散出醇美香味的肉一样,只是所处食物链的位置在最上方而已。
  本来是维护所谓的和平来了,张宗翰却发现自己造了太多的杀孽,心说要是有地狱的话,这一下自己有点危险,说不定就要进地狱了。
  察觉不对,张宗翰猛吸口气,愕然惊讶,猛回头,见佘脂正笑语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后,眼神飘忽却又坚定的望着自己,便换上一个自认为正义凛然的笑容,面对佘脂。
  佘脂现在的打扮完全是一身清爽衣着,一袭银色饰带束住埋头青黛,长发青色湖绉纱裙点缀银色花蕊,脚下蓝色半腰胶底软鞋,莞尔一笑,眉蹙烟岚,眼断秋水,竟有万种风情,千般娇媚。
  张宗翰只看一眼,立即眨眨眼睛,收回目光,随即抬手抹掉头上的鸭舌软帽,摸摸戒疤,抬眼望着佘脂,伸手像个农夫撩衣摆一般,一捞一个空,才想起穿得是裤子不是袍子,今天有点不对劲,老是出错,张宗翰蹲下,弓着身子在地上写道:“姑娘真漂亮。”
  “你只有这一句话吗?”佘脂微笑着抬手轻掠鬓丝,肤若凝脂的脸颊上挂着令人回味的笑容。
  张宗翰微汗,移移屁股,像个认真的小学生一般在地上写到,“有劳姑娘移驾玉躯,看望我这不祥之人。”写到这儿,思路有点卡壳,思维一顿,张宗翰使劲的斟酌着措辞,竟有一丝不适,心底焦虑,汗流浃背,写到,“这个,这个,天有点热。”张宗翰穿惯了长衣,现在穿着方格短袖,想要抹汗,手背伸到额头位置,才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的实在是太像乡巴佬。又左右不是,讪讪的放下手。
  佘脂看着张宗翰尴尬郁闷的表情,唧唧咯咯笑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说,喂,小哑巴和尚,听说你要回帝都去。”
  “不对,不是帝都,应该是第二帝都,上海区才对,天目山上此时春暖花开,师傅想必已经和众位师兄环拱大路两边,等我徐徐归来呢!最后补充一句,我才不是哑巴!”张宗翰在地上写了好几行了,不想写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形象反正已经破坏完了,干脆光棍一些算了。
  “虚伪,想必你师傅是猪,带着一群小猪,还环拱,拱什么,拱你啊!”
  张宗翰本来不想写了,现在见佘脂连自己师傅一块儿骂上了,挠挠头,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再次拿起笔,“不跟你说话了。”张宗翰本来想写一声谢谢的,毕竟在和皇带鱼王者对战的时候,张宗翰看到了佘脂用本体隐身与半龙皇带鱼战斗的场景,但是想到女孩子一定不愿让自己知道她本体模样,否则也不会隐身作战的时候,便作罢,颔首点头表示谢意。
  佘脂根本想不到修炼了易筋经的张宗翰,同时也修炼着佛家的其余功法,稍稍具备了天眼通的神通,在金刚杵的加持下,已经看破自己原形,笑言道:“喜欢点脑袋的是小狗。”
  张宗翰笑笑,不再说话。
  “你身体好了没有啊,如果好了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我会再拍卖会上买一件宝物,如果到手的话,你帮我守护好。”
  张宗翰认真的点点头,佛云缘分,这便是缘分,不可求,不强求,不推脱。
  “那,晚上找我来吧!”
  张宗翰本来在佘脂的前面,闻听此言,眼前一昏,差点撞在离自己还有八丈远的柱子上,心说,妖孽,果然行为异于常人,给一点星光,就以为自己是太阳。
  “你站住,站住啊!”佘脂笑着摇头,自己怎么会调戏起这小和尚来了,自己以前可万万不是这种人来着。
  张宗翰心中默念观不净法言,目视鼻,鼻观心,抛开心猿意马,脚步极大,逶迤远去,心里一直给自己敲着警钟,形象,一定要塑造自己一代大师的风范与神采。一念至此,看到脚下一滩疑似大便的东西,考虑如果大师遇到狗屎是踩上去还是转个弯绕过去,当即立断,一脚踩上去,不慌不忙的离开。翌日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张宗翰依然在船舱中打坐,身上虽然有很多的骨头断裂,但是张宗翰小时候练习体术,为了少受一些筋骨皮肉之苦,便跟不净禅师学了一手中医,虽然远没有达到国手的地步,但是因为全部都是对症下药,专治各种跌打损伤,在旁人眼中砭石之术已经颇为了得了。张宗翰用中医的手段,于日间细细的将全身的骨头检视一遍,把错位的骨头正位,然后在冷水里浸泡了三个小时,才面色发青,嘴唇发紫的哆嗦着出来,此时小伤的地方已经无大碍,大的伤口却还需要用功压制。
  身后横七竖八睡着酒味浓重的五虎,虽然张宗翰不喜五虎这种私生活太烂的做派,但是不想谈太多,也就听之任之,随五虎自发的把自己围拢在中间了。张宗翰双腿盖了一层被子,但是江边的夜风夹着湿重的气息袭来,仍然阴冷郁郁,让很少出远门的张宗翰心中也生出几点唏嘘。
  半夜,落了层雾,窗外映着江边明灭闪烁的点点灯光,景色黯淡黝黑一片,随风而逝。湿气和邪风入体后,张宗翰才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师傅说的旧伤,此时全身上下关节无一处不胀痛,似乎有千把刀子意欲从体内裂肤而出。张宗翰就着五虎给自己生着的小火炉,默默的忍着痛,摸了摸胸口中的金刚杵,确定完好后,再次站起来,咬牙做出易筋经起手式,韦陀献杵,张宗翰双手烘托在胸口位置,两脚平行站立,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因为不像白天张宗翰点了自己四轮六脉,压制伤势,所以伤势仍然很严重,不片刻,张宗翰的额头青筋直冒,几滴豆大的汗珠簌簌下滴,氤氲的蒸汽轻袅袅浮动起来。
  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尾势、出爪亮翅式……十二个动作一一做完后,张宗翰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重重的喘息,嘴角被咬出了偌大的血口,往外沁着血,浑身更是不受控制的不住哆嗦,平常打完一遍易筋经,只需柱香时间,现在却已经花去平常时间的好几倍,天边的鱼肚白隐约就要出现,江边遥远处的庄户大多是低矮的瓦房。
  张宗翰拎着沙发坐垫从船舱中走出,盘膝坐在地上,再次开始吐纳,江风如刀,我自巍然不动。
  由于张宗翰享受了病人待遇,所以是船中不多的几个可以洗澡的人,盥洗室中空间逼仄狭小,光线却是橘黄明亮,温暖宜人,张宗翰深吸口气,感受着胸口刀割般的剧痛,脱下外套,浑身精壮如铁打的身材顿时显露出来,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以为是选美的肌肉男。
  张宗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皱皱眉,思索世界可能要变天了,于是,意味索然,蹬掉鞋子,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琐的声音,张宗翰反应极快,立即拿起衣物,边走边穿,几步上前踹开门,头也不回走掉。
  进了船舱的,张宗翰参白骨禅,默念不净观,听闻有丁丁高跟鞋匆匆走过船舱的声响,收摄观感,心自不动。很是不悦,想不到自己差一点损了自己修行,张宗翰知道船上除了佘脂外,侍女、服务员、女眷、夜场女众多,甚至于都不敢想那人是谁。
  正自沉浸修行之中,忽然船身一震,打了个旋,晃悠悠的往里一停,众人才发现船近码头,政府税收人员正衣帽整齐,姿势正规的查验证件,一队巡逻人员正全副武装,乘坐巡逻气艇在空中飞动,只有一个下巴尖瘦的男人身着便服,在上面指指点点,并不时的扶扶鼻梁上的镜框,想来身份应该不低。
  张宗翰本来没有带士兵证,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也不甚着急,凭领导当时说的那些话来看,自己现在应该是大使,应该享有一定的礼遇。
  果不其然,当安检人员要检查张宗翰证件的时候,张宗翰摇摇手,指了指安检人员身后不远处手持Ar——50单兵步枪的战士,以及身后的虹膜识别仪,然后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安检人员果然露出一个奇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张宗翰足有一分钟,这才略带震惊且疑惑的站起身,从脚下箱子中找出一个沾满灰尘的电话,连接线都皱皱巴巴,显然好久没有人用过了。安检人员一边疑惑稍带迷茫的看着张宗翰,一边斜眼接着打量张宗翰,连说几个是之后,这才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头戴鸭舌帽,身穿小号男装的近一米九大个头的男子,对张宗翰指了指那个神秘的地方。
  张宗翰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一个长相靓丽身穿蓝色军装文员打扮的女子已经小跑过来,于是上前几步。
  “请跟我来。”本来伸出来要帮张宗翰拿东西的手,看到张宗翰两手空空的样子,立即缩回来。转身带路。
  张宗翰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帝国第二帝都可没有这么严厉的措施,想不到南海区会这么严。张宗翰跟着女孩子进入一个小铁桶般的小屋中,五虎本来跟着,在小黑屋前面就被几个大兵,持枪指着鼻子尖拦住了路,只好顺着枪口上下指点出得地方,取出香烟,边抽烟边骂邪恶的小黑屋,进去就出不来了之类的荤话,显然都是关过禁闭,进过小黑屋的不良人士。
  张宗翰本来以为虹膜识别仪应该在小黑屋外面才对,谁知过来以后才发现远不是这样。外面的只是摆设事实上,几个士兵把守的门口就有一个虹膜识别仪,张宗翰刚对着虹膜识别仪看了一下,识别仪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很有规律的想了一遍,然后逐渐恢复待机状态。
  一个虚影渐渐出现,张宗翰一看,认出这是全息图像,也不惊诧。
  一点虚袅的粒子直接进入关仪琳的眼中,在关仪琳的瞳孔视网膜上成像。
  女子仔细查看,然后确认之后,这才有点惊诧的看了张宗翰一眼,领着张宗翰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里面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木质楼梯,一脚踩上去,吱嘎乱想,伴着黑暗的光线,老让人误以为是在拍鬼片。就在张宗翰默默计算,已经下去三十多米的时候,随着文员模样的女子摁了楼梯尽头垃圾上方的按钮后,一扇同样年久失修的铁门沿着脚下的滑轨,一点一向两侧移开。
  “这是哪里?”看到眼前干净清洁宽敞亮堂的不像是检验身份的地方,倒像是总统办公室的屋内,张宗翰眼睛一眯,这里同时有十几个保洁员在认真仔细,一丝不苟的擦拭,饶是张宗翰定性颇为不俗,现在也忍不住要发问了,张宗翰拿起笔,在上面写道“我只是做一下身份验证,怎么会到这里啊?”
  “地面的身份识别仪权限不够。”
  “谁说不够。”
  “神祗说的!神祗用显化之影说,让你进入最底下一层去。所以我才领你过来。”
  张宗翰跟着女子七转八转绕过一个被油布包拢起来的庞然大物,听着里面齿轮咬合,引擎轰鸣的巨大声响,走到挂着一个“玄宗”牌子的门口,推门进去,里面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一个年迈至极,花白头发披散全身的老者,坐在轮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之外,就剩一个被擦的酲亮的识别仪。
  “干嘛的,没看到我老人家在这儿吗,连礼物也不带,真是世风日下!”老头子刚开始还奄奄一息,一副不久人世的湮灭样子,现在消散一空,颇有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来验证一下身份。”
  “不行,没有礼物,绝不行。”
  “再说的话,牵条狗咬死你。”本来和颜悦色的关仪琳立即翻脸。然后回头对着张宗翰一笑:“别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这里涉及到机密,压力大,再加上深处地底,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想必也会变成疯子吧。所以我们用得人都是疯子。”
  张宗翰眼神一凛,神色颇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准备绕过老者到身份识别仪去。
  老者忽然猛的从轮椅上飞起,浑身气势大逞,头上万条银丝更是嚣张跋扈,四散飞舞,状若魔神,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直接飞到张宗翰的身上,抱住张宗翰后腰,对着张宗翰右胳膊狠狠的咬下去,张宗翰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从外面冲进来,紧张的看着老人。
  张宗翰反应过来,很是震惊,刚才老人从轮椅上起来的时候,不见脚上腿上有什么动作,似乎是御空飞行,一个疯子居然能够做到御空飞行,这是什么事,张宗翰才不信老人是疯子的话。于是张宗翰撞出很没辙,自己怎么也不能对着七八十岁的耄耋老宿动手的样子,只是老人拳拳到肉,便咬牙握着拳头死扛,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帮我!”张宗翰立即感觉腹部一痛,然后一个东西粘在上面。
  帮我,而不是救我!
  张宗翰突然受此巨变,不明就里,然后就见老人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过来,一把抓住,直接摁在地上,用手中棍子猛捶,张宗翰一把推过去,直接用巧力把几个保安样的人推的飞了出去,然后狼狈落地,满脸通红的看着张宗翰,为首的一人脸色一下子变的阴狠起来,然而看到张宗翰怒目瞪视,恍如庙宇黑脸金刚,手上更是掏出一个金刚杵,心下一沉,不由哼了一声:“也不问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动起了刀子。”
  张宗翰低头看看所谓的刀子,金刚杵无刃无锋,张宗翰还真想不出来,这礼佛器物居然变成了刀子。
  见张宗翰眼神诡异的瞅着自己,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感受着张宗翰怒火金刚的压力,顿时浑身汗如雨注,说道:“哼,我也不怕你,你也不看一下这是谁的地盘,我就不信你能打得过我,以我神勇大王的称号,想必你也只配给我提鞋。待我回去取了我的武器再来跟你战斗。”
  后退几步,领着几个保安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也是国家人员吗,素质这么差。”陪着张宗翰进来的女子厌烦的跺跺脚,然后像躲避瘟神一般跳过倒地疯子身上,头也不回走出门,小手挑着手绢,一扇一扇的,驱赶着老天身上的臭味。“我说你就不怕吗?他们这次过去可还会回来的。”
  张宗翰将老头从地上扶起来,然而老头却无理取闹的一把抓住张宗翰的右手,嗓音无缘无故的一下子高亢起来,简直像入魔一般的歇斯底里。“就是他,就是他,快杀了他吧。”
  几个手持枪械,浑身武装在盔甲中的士兵大步进来,手中枪指着张宗翰,待看到乱喊的是老头的时候,立即调转枪头,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开。
  “你要带我出去。”老头见屋子此时只剩下张宗翰一个人了,脸上的癫狂痴傻之态居然一扫而空,“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张宗翰一言不发,直直的看着老头,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大张着嘴巴,张了半天,自己闭上,看也不看老头一眼,自顾自的在身份识别仪上扫描瞳孔,很快,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声开始说:“权限为三品,敕号为御林军,身份识别级别为白金卡。”然后一张卡片出来,张宗翰手还没有拿到卡片,后脑勺立即挨了一棒槌,钝物敲击脑袋的闷响听在耳中犹如雷霆爆击,令人猝不及防。张宗翰听到门后传来一声:“哎呀”的女声后,领着张宗翰进来的女子已经被老头一把攥住脖子,然后在大声的笑声中,喀喇一声把女子脖颈拧断。
  然后就是血腥的喀喇刺啦之声,无数的肉块血沫横飞,飚射出去。
  正在撕裂女子身体,寻找心脏的老者开始像疯子一样大叫“我要杀死你们,我要用你们两个人的心脏打打牙祭。”然而正张狂的笑着,忽然看到被一棒槌砸到桌子上的张宗翰,整个身子还没有倒下,就在硬撑着桌面双手的努力下,艰难的抬起头,调转眼神看着自己。老头不由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使出了全力一击。“铁砂掌,例无虚发,最少现在你应该是晕倒在地啊?”
  老头小眼睛里面闪烁着焦急和疯狂,内心自忖:“如果不晕,又怎么传你毕生功力,单看你能够为我老不死的出口恶气,就值得我此举了,老子被囚禁在此二十年,早就生不如死了。”
  老头用疯狂的眼神看着张宗翰,然后看了一眼头顶三米处的监控摄像头,上前一步,速度极快,灰衣的身影几乎拖拉出一道虚影,哪里有残废的样子。
  张宗翰再后退,老者忍耐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必然是所谋极大,准备奏其功于一役。
  然而,燃烧生命散发出神力的老者,其速度早就超越张宗翰不止一个境界,老头狠狠的压住张宗翰肩关节,把张宗翰压倒地上,小声的说:“把芯片送到浩瀚星,天道宗!”语气不容置疑。
  一句话说完,老头狠命却不致命的对着张宗翰的肩膀肩胛处猛砸了两下,不顾张宗翰猛力的反抗,以一往无前之势制住张宗翰,右手直接按住张宗翰的脑袋,一道狂暴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顺着张宗翰的百会穴灌入张宗翰的体内。
  只一刹那,张宗翰福至心灵,不再反抗,眼看着老者眼中深沉的悲哀,不由盘腿于地,默念阿弥陀佛,随着更多真力爆炸般狂猛的注入张宗翰体内,张宗翰的经脉不断的断裂,小经脉,中等经脉,主经脉,都隐隐出现了裂痕。
  斗室之中,风声飚扬,老者白发狂舞,眼中疯意达至巅峰,“哼,既然你这小辈不放我出去,我就把全身功力灌输给你,十年之内,如果不能到达浩瀚星,找到我师父天道宗八荒邪神的话,那么你必死,哈哈哈哈!”老者将最后一点功力透点射出,化成一个白点进入张宗翰的体内。
  身体承受力已经达到极限,受不了功力灌输的张宗翰受最后一击,不由自主,猛然向前一扑,口中吐出一口血,萎顿在地。
  老者目光一黯,“小秃驴,还没有告诉老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突然看到保安端着枪过来脚步极重的跑了过来的时候,这才装腔作势的站起来,挥舞起拳头,往前走着,做出想要把张宗翰脑袋砸破的动作。
  保安本来取枪要给张宗翰算账,现在已经知晓张宗翰身份,三品御林军,报复的想法只能深埋心底。此时见老头要杀了张宗翰,慌不迭的,手中枪立即响起,身后保安也将子弹倾泻出去,同时扫在老头的脑袋上、身上,这种12.7mm穿甲燃烧弹弹头的爆炸威力极大,子弹尚在空中就开始逐步爆炸,等到了老头身上的时候,立即轰出一团气焰猛烈的烈火,化为一片汪洋火海,将老者吞噬,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内,神秘老者的身体已经以站立的姿势四分五裂,化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