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言为子清准备的封王宴就定在子清归来的三日后。
子清本是想着要借这三天的时间来好好休息休息,不料来往祝贺的人太多,子清被吵的头疼。终于到了第二日中午再也受不了了索性闭门谢客了。
到了第三日早晨,已经是该起身的时候了,子清还是睡眼迷离的躺在床上养神。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子直射到子清的床榻上。子清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被这份温暖包围了。不知道有多久了,自家中出事,父亲离世之后,子清就离这份温暖越来越远了。而此时,子清就贪婪的汲取的这份温暖不愿意起身。
但是子清的好梦,还没有维持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宣告破灭了。一个小丫头火烧屁股似的也不敲门就砰的一声破门而入了。
子清听着那堪比地龙翻身的动静,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道,自己平日确实对这些小丫头太过疏于管教了。弄的现在一个一个即没有个章法,也没有个礼数。自己倒是不打紧,可这些小丫头长大了要嫁人了,还如此这般可不是要说自己误了她们。
子清摇头苦笑对着那已经冲到床前的小丫头道:“这次又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了?”
那小丫头看着主子的反应,想起主子曾经教导过的要有礼数等等。不由的朝这子清吐吐舌头,却丝毫不改作风的一把凑到子清跟前道:“小姐,皇宫里都来人了,你还在这里睡觉吗?”
子清心中一惊,皇宫里来人是什么意思?子清瞪大眼睛看着小丫头。小丫头顿时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己这个主子小姐定是将今天这个大好日子给忘记了。
小丫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子清好大一会,才神秘兮兮的道:“小姐,你不会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什么日子?子清真的迷茫了。什么日子,今天即不是父母的生辰,也不是自己的生辰,那还会是什么大日子,值得这丫头一大清早的鬼哭狼嚎的来告诉她?
突然,子清脑中灵光一闪。翻身坐起。小丫头面上终于带出了:你终于想起来的的表情。
“你刚才说什么?皇宫已经来人了?”子清略有些慌乱的问道。该死的,自己果真是太糊涂了竟然将今日是自己封王的日子给忘记了。虽然那是自己的权宜之计,但是好歹也是圣旨下过的。再怎么不愿意都不能违抗的。
子清在小丫头的帮助下用她能用的最快的方式打点好了自己,顾不得吃饭便来到了前厅。
而此时羽言派来的人已经带着各种物件在厅中等候了。子清瞟了一眼那些人手上捧着的东西,不禁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他还是这样色色都为自己准备齐全了。别的不说单看那封王的衣物,就知道是这几天里特地命人赶制出来的适合她的女子身份的衣物。子清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柔软的段子,心中似被什么刺了一下。
子清还在愣神之际,便有一人上前道:“时辰不早了,还是请小姐先做准备吧”子清默然无语的点点头,在那老嬷嬷的伺候下换好了衣物,又交代了几句便出门伤了羽言特地派来接她的轿撵。
子清的住处离皇宫也不太,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也就到了。子清一到宫中,发现文武百官早就来了,一见子清纷纷上前恭贺。子清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这腔。但是子清发现今日这里似乎变了很多。正殿处已经粉刷一新了,赤金的柱子上还裹上了红绸以示喜庆。子清望着这些东西一点一滴的都透着羽言的用心。子清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不知道是对是错?
不等子清多想,便有人高声道:“皇上驾到”
子清随着众人跪下迎接羽言。子清抬眼一看一身明黄色服饰的羽言还是,那样的冷傲果决。只是,那眼眸中似有一丝阴霾。子清垂下头,不再去看那深邃的眸子。
羽言看了一眼随着众人跪在地上的子清,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但不肯接纳他,还用这种方式断了他最后的念想。自己本该治她的罪,可是偏偏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来。现在看着她对自己行礼。羽言知道,这一日过后,自己将真的和她咫尺天涯再无可能。
羽言强压了压心头的痛苦,沉声道:“都起来吧”
子清这才随着众人起身,却不抬头看羽言,只是低眉敛目的站在一旁。羽言瞟了一眼子清,终究拿她没有办法,顿了一下才转头道:“都准备好了吗?”
旁边那宫中司仪的礼官立即躬身道:“都准备好了”
羽言点了点头,这才道:“开始吧”
司仪礼官这才起身高声道:“封王典礼开始”
那司仪礼官的话音刚落,子清便听得殿外礼炮齐鸣。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子清似乎看见了,羽言那因痛苦而纠结在一起的双眉。而自己……子清心道,一切都成定局了。自己以后就是清兰王了,与他是再无可能了。
礼炮声过后,又听那司仪道:“受礼”
子清便见一个宫女手捧着托盘恭敬的走来。子清知道这个盘子里放的是象征她清兰王身份和地位的玉牌。而接过这玉牌之后,自己这个清兰王才算是名正言顺。
子清自盘中拿起那玉牌,高高举起看了一眼羽言一眼,目光并不多做停留便转身到百官面前。
“恭喜清兰王,贺喜清兰王,臣等祝清兰王万安”子清听的耳边一阵山呼千岁声响起。抬眼看去,身前已经是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她项子清,自今日起再不是一介女流,更不是一个孤女,她是堂堂羽书国的清兰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说女子不如男,她项子清就要证明自古巾帼从来不输须眉。
受礼的仪式简单而庄重,短暂的仪式过后。正式的早朝就开始了,中午才会有特地给子清准备的封王宴。而现在首先要处理国事。子清知道规矩,便自动退到一旁。
子清刚站好,便见有人出列道:“启禀皇上,礼部请示前几日东庭国送来信笺说近日要派使臣来我国亲自向皇上递交国书,不知该以何种规格的礼仪来接待才好?”
子清一看这人正式礼部的长官张大人,但对张大人说的话,子清却一阵莫名其妙。莫不是她几日在家休息竟然不知道这东庭国要派人来送国书了吗?子清心道这东庭国怎得在这时候来递交国书,到底意欲何为?子清觉得一阵疑惑,抬眼看羽言此时也换上了衣服认真严肃的表情。
只见羽言双眉一挑,沉声道:“此次东庭国要派使臣前来倒也出乎了朕的预料,但是我国本与东庭国极少交往,若是借着此次的机会能修的二国交好也是很好的。朕想就用亲王的礼仪来接待使臣,也显示了我国与东庭交好的诚意,你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