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要伸手扶起凤墨清,可当迷蝶的视线落到前面的时候,她就再也迈不动步子。眼前那层幕早已经消失,彼岸的身影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可是就在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道红色身影。
那面容和彼岸近乎一样,眉眼间却多了几分高傲少了彼岸的清冷。这个人就是祁梦月吗?那个传说中在忘川湖畔给过往魂魄一碗孟婆汤以忘却前尘的孟婆?
迷蝶有些诧异,在她的眼中,眼前的人语气说是忘川湖畔的孟婆,倒不如说是一个千金小姐,身上的贵气和与生俱来的高傲竟然让她一下子想起凤墨瑾。那个生于王族,在王族中长大的女子身上就有一种无法忽视的高贵和优雅,就如同眼前的孟婆一样。
“梦月!”祁梦月的忽然现世让阎王和漓澜都是一阵失神,两人因着先前的颤斗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此刻眼看着祁梦月已然回归,两人立时停住手下的动作,都愣怔地望着不远处身形模糊的祁梦月。
阎王率先回过神,趁机一招攻向漓澜。漓澜毫无防备,一招下去几乎让他想将体内所有的血液吐个干净,有些愤恨地倒在地上,漓澜双目圆睁,目眦欲裂地瞪着那边已经欣喜地跑上去抱住祁梦月的阎王。
“梦月,梦月,你真的回来了。”气势威严不苟言笑的阎王在祁梦月面前竟然像只找到了主人的狗狗,他泫然欲泣的模样让祁梦月也有些恍惚。
良久她才偏了偏头,问的却是有关彼岸的事情:“那个名为彼岸的女子呢?是她成功将我唤回现世的吧?”祁梦月还记得那日和谢朗的转世之间发生的事情,那一次她第一眼看到那个名为彼岸的女子。魂识因孟婆汤而生,她早就知道那人是为自己而存在的,她还以为自己回归人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和自己长得相似却又淡漠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彼岸吗?那只是一个容器罢了!梦月,你知道吗?你在冥界的肉体被那个家伙打散,即便魂魄重聚也无处可去,所以我找了一个容器。那个从忘川湖畔的彼岸花丛中诞生的女子,她什么都不懂,我说什么她都信。我说等你回来,我就给她全部的自由,到时候要在人间还是地府随她。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躯壳只是我为你准备的容器,她的容貌是我亲手雕刻,她是你的容器,是你的替代品,是你一回来就不再必须的东西。”
面不改色地说道,阎王眼中此刻倒映着祁梦月的身影,那满都是深情的眸子仿佛要溢出来一般,看得祁梦月一时间有些不适。她以前知道阎王对她有些特别,却没有想过这人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竟然是将一个由彼岸花幻化而成的精魅硬生生变为为她而生的容器。
不过就这一点而言,祁梦月只是震惊了一会儿便全盘接受。于她而言,彼岸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点,抹去就抹去,对她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倒是那边的人,依旧难消她的恨意。
眸子一转,祁梦月将视线落到瘫倒在地上的漓澜身上,那人的眼中还带着刻骨的恨意以及难消的杀意,可祁梦月看着看着却忽然勾起唇。
她可以放过谢朗的转世,因为她知道那是因为爱。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忘记这个人当初是如何违逆自己,又是如何摧毁了自己的魂识和肉体。
笑着一步步靠近漓澜,祁梦月微微勾了勾唇,手心立时多了一只灰色的虫子。
“这是十八层地狱的生物,据说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我自得到手还未试过,不妨你帮我试试。”
当事实的真相被拉开,原来他们都只是被牵连进去的棋子。因为欺骗而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自以为做的是最正确的,却未曾想只是加快了自己成为弃子的步伐。祁梦月一步一步靠近漓澜,手上的虫子似乎闻到了不同于地府的气息,开始躁动起来,在祁梦月的手中扭动它那肥大的身子,好似要从对方手中跳出来一般。
“乖,很快就好了。”低声安抚着手中的虫子,祁梦月在漓澜面前站定蹲下身,她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狼狈,不管我何时见到你,你都如此狼狈。可惜了,当日只不过是觉得你长得像谢朗,可现在你却是真真切切地惹怒了我。”勾起嘴角,祁梦月嫣然一笑,手却是毫不犹豫地伸向瘫倒在地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漓澜。
灰色的虫子离漓澜还有半步远的时候,漓澜垂下头掩盖住眼中陡然的得意,他扬起嘴角,伴随着阎王突然响起的惊呼声,他一把抓住祁梦月的手腕,反手将那只虫子送入祁梦月体内,并趁机将祁梦月禁锢在怀里。
“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像这样落到我手中,孟姑娘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有一次不晓得您还记不记得,那对我来说可真的一场盛宴啊。”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已经怒火中烧却不敢轻易出手的阎王,漓澜将视线转到一边因为彼岸消失而受到打击,丝毫没有关注他们这边的凤墨清身上。
转了转好看的眸子,漓澜看着迷蝶一脸戒备地盯着自己就觉得有些好笑:“二殿下,放心,我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可是比较站在你们这边的。这不,那株梦莲花还是我卖给你的。若不是我,你怎么能够遇上彼岸?不过只可惜饶是我知道彼岸是这位梦月姑娘重归人世的关键,也没想到她只是个注定要被抛弃的容器。不过……二殿下要不要亲手报仇?为彼岸,为因祁梦月而死的三公主,还有被牵连的江将军和画凝姑娘,毕竟我们的梦月姑娘才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漓澜低声蛊惑着,被他禁锢在怀的祁梦月却是微微抬了抬眼,示意阎王稍安勿躁便对着那厢有些迟疑的凤墨清冷笑起来:“第二次?还真是好笑,你哪一次能成功对付我?你当那虫子对我有用?还有将希望寄予一个普通人身上,你还真是越来越弱了。更何况说本小姐是导火索,难道不是你擅自篡改了别人的记忆,擅自给了他一个虚假的前世,擅自让他恨上彼岸的吗?”
“说起这个,我和阎君大人可是半斤八两。阎君大人的独占欲实在太过强烈,竟然为了阻止彼岸和二殿下的进一步相处,将那段过往篡改了才告诉彼岸。害的彼岸一心以为回忆起前世会让二殿下陷入巨大的危机,甚至极有可能因对上阎君大人和梦月姑娘你而丧命。不过有一点我可没说错,当初二殿下确实被我们的争斗所伤,不是吗?”
祁梦月闻言,脑海中快速浮现起当初的场景,她猛地想到那一日有一个魂魄曾经为他们所牵连,被利刃所刺跌入那一丛彼岸花中,原来竟是这个人吗?还真是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所有与当日事情有关的人竟然在这个地方再度重逢。
“还真是有趣。”眉眼微挑,祁梦月全然不顾自己已为阶下囚,她只是笑着,笑得明媚地冲着凤墨清幽声讽刺:“亏你还是人间的二殿下,竟然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从前是现在还是。”
凤墨清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对着祁梦月的讽刺仿佛充耳不闻,他只是冷冷地扫过自己面前的三个人,良久才淡淡地开口:“所以说,我跟彼岸只是你们恩怨当中的牺牲者。身为敌对方的漓澜国师和堂堂的阎王大人因为同一个目的,互相利用又互相达成了默契的协议。一个任由彼岸被欺骗,一个任由无辜的人死去,还真是相当配的三人!”
即便话语说的饱含气愤,可凤墨清的表情已经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太过淡然,淡然地仿佛是在谈论旁人的生死,就这一点让三人同时都蹙了蹙眉。而且凤墨清此刻身上的气息让祁梦月三人恍惚间想起那个淡漠如水的女子——彼岸,意外地让他们心里有些发寒。
“国师不是要报仇吗?现下祁梦月就在你手中,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莫要本殿下出手,本殿下身上仅有的灵力怕还是国师您给的,对上阎王只有死路一条。人死不能复生,还有大把的日子等着本殿下去过,恕不奉陪。”
忽然间,凤墨清嘴角牵...剩余内容请长按扫描二维码或下载丁香书院APP继续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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