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陈晨坐在琴行里可以被温暖的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怀抱着吉他,反复练习着要参加比赛的曲目。突然间他的手机响起,孟凡给他打来电话。
  “嗯……好的!嗯……我马上就赶到!”陈晨挂掉电话,站起身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米看到陈晨接电话时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咱们现在得去趟儿童医院!”陈晨说。
  “是……小洁那里有什么事吗?”小米问道。
  “不是,是子峰,他受伤了。”陈晨的表情变得有一些不自然,他种不太好的预感,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向小米讲。
  “啊?!没有搞错吧!”小米疑惑而怀疑的看着陈晨。
  陈晨和小米匆忙赶到医院,在急诊病房找到了阿峰。他坐在病床边,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还贴了两个创可贴。他的身旁除了孟凡、冯妈妈和护士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陈晨从没见过那男人,更令他不解的是,男人对阿峰恭恭敬敬的“恩人、恩人”的喊个没完。
  经过询问陈晨才得知真相,事情全部源于阿峰在自家小区里救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孩子被大人独自锁在家里,因为好奇,孩子爬上了开着窗子的窗台,身子向外探出来,一个不小心,大半截身子滑出了窗外。毕竟孩子的力气有限,想要退回去就有些困难了,只能用手死死地抓住床边,吓得大声哭喊起来。
  正巧路过的阿峰听到哭喊声,随声望去,只见一个孩子正趴在位于二楼的窗台上,随时可能要都有摔下来的危险,他不禁生出一身冷汗。他要去帮这个孩子一把,但他看到这时周围没有一个人,自己缺少帮手,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孩子的力气很小,眼看快是要吃不消了,情急之下,他屏气凝神迅速想办法,最后只得借助楼体外墙上突出的部分向上攀爬。他一边用力向上攀,一边告诉孩子再用力坚持一下。终于能用手接触到孩子了,阿峰用力把孩子推到窗内,孩子安全了,他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攀上楼来,可是对他来说下去就更有些难度了。他双手扒着窗台,感觉自己就快要没多少力气了,心好像跳得比刚刚还要快了,大口喘着粗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在紧张的颤抖着。必须赶快想出下去的办法,他想刻意地去使自己平静些,可是他好像根本做不到。更可怕的是,他向下面看去,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有些晕眩,慢慢地地面开始旋转起来,他的双手突然间失去了控制,重心偏移,视线变得倾斜,脑中变得只剩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好像一片叶子,坠落下来。一瞬间过后,他才感觉身上的一阵阵疼痛袭来……
  “知道自己晕高,还要爬墙,真服了你了!”小米说。
  “当时不是出于情况紧急吗,我以前还真没怎么爬过墙,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当时是从哪来的劲,怎么就爬上去了。”阿峰一边看着护士在他的胳膊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绷带,一边问:“你看,像我这种情况,要过几天才能正常活动呀?”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你伤得不是多么严重,只是挫伤,但是也得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活动。”护士包扎完,转身整理着医药箱。
  “啊?我过几天就要参加比赛了,有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的胳膊恢复的再快些的办法?”阿峰吃惊的的张大嘴,有些着急的问。
  “没什么好的办法!现在不管是什么比赛,都不要去参加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静养!”护士说完就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差点就摔残废了,还想去什么比赛呢……”
  阿峰开口还想说什么,望着护士的背影,哽在喉咙里。
  “恩人!我想要问问,您是哪个单位的?我要为你写表扬信!”男人问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要只想要去比赛!”阿峰缓缓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慢慢走出病房。
  很显然,阿峰受了伤不能参加比赛,也意味着整个乐队陷入因为缺少鼓手无法正常比赛的困境。陈晨很明白阿峰此时的心情,但他自己心里也复杂极了,看着阿峰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阿峰不顾其他人的好意相劝,执意来到琴行,坐在架子鼓前试着用那一只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的手拿起鼓棒用力的敲击着鼓面。没有另一只手的配合,根本敲不出完整的节奏,这一点阿峰不会不明白。陈晨和小米都看得出阿峰的不舍和自责,他现在的样子确实让人看起来有些心疼,好在经过不停的安慰还有阿峰自责的叹息声中才把阿峰送回了家静养。
  整个乐队经过长时间的准备,每个人都在汗水中洗礼过,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梦想的光亮就在眼前,却发生了如此突然的变故,无疑是给了乐队一次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