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于扶罗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美稷,继承匈奴大汗的王位,可是,汉朝朝廷却一直让老王摄位,而不让他回去接掌大权,这让于扶罗愤愤不平,所以,这几年中,他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幽并二州流窜,不时攻打汉朝的州郡,抢一些物资,居无定所,以处漂流。
如今,陈玉的信交到了他的手中,陈玉的信中写的很明白,匈奴无主,希望他回去继承大位,与汉朝和睦相处。
看到陈玉的信,于扶罗的心动了,从感情上讲,于扶罗迫切的想回到南匈奴,继承大单于的位置,可是,汉朝会答应吗?匈奴老王会放弃到手的权力吗?
陈玉在信中说,他会帮助于扶罗夺得匈奴的单于位置,条件是,与陈玉和睦相处,真的这么简单吗?
于扶罗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在汉朝这几年,他见惯了汉朝人的软弱,在他的眼中,只要自己努力,凭着南匈奴的力量,就可以把汉朝打下来,为什么要听陈玉的话呢?
陈玉的话是对的,自己是应该回南匈奴了,不过,自己不能受陈玉的控制,在控制了南匈奴之后,大汉朝,将是自己的目标。
想通了这一层,于扶罗哈哈大笑,率领着一万大军,星夜赶往美稷,想要夺回匈奴单于的位置。
美稷,匈奴本部所在,自从南匈奴南迁,就在美稷附近落了根,此时,南匈奴本部,乃是匈奴老王做主,而于扶罗,则被排斥到权力的外侧。
此时,美稷的匈奴老王骨力正在帐中休闲的喝着酒,汉朝一直没有委任新任的大单于,他就是匈奴名义上的最高统帅,虽然不是大单于,但也只是一个名称而已,骨力很是满意现在的生活,美女如云,牛羊成群,还有各王各候对自己的顶礼膜拜,让自己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处。
“过来。”骨力在一个匈奴美女的身上不断的揉撮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王,外面有我族勇士献金缕玉衣一件。”帐外有士兵报道。
“让他进来。”骨力一听有人献宝,心里乐开了花,更是得意至极。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皮甲,面目黝黑的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脸上画着油彩,看不到真实的面目,他的手中,捧着一件金缕玉衣。
由金丝穿过玉片编成,那玉,是上等的白玉,看起来很是光润。
“好东西,听说这东西人要是死后穿上了,可以尸身不腐。”骨力说道。
“大王,此衣还有一个秘密。”
“噢?什么秘密?”骨力问道。
“这个,我只能与大王一个人讲,不能让旁人听了去。”那男子说道。
“好吧,你过来吧。”骨力点了点头。
“这金缕玉衣的秘密就是……”
扑!
血光冲天,一柄锋利的匕首瞬间刺透了骨力的咽喉,骨力无力的抖动着身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杀了大王,杀了他!”帐内老王的亲兵叫着就要冲上。
“谁敢动!”男子一抹脸上的油彩,顿时,一张粗犷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于扶罗?”一个亲兵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错,我就是于扶罗,现在,我是大匈奴的单于!”于扶罗高声喝道。
“你杀了老王,我们不要你做我们的单于!”一个亲兵厉吼一声就要扑上,帐外,涌进一队士兵,立即将他按倒在地。
于扶罗轻哼了一声,口中说道:“升帐!我要召见大匈奴的所有王候!”
汉中平六年九月,匈奴于扶罗突然回到社稷,发动政变,匈奴老王被杀,于扶罗自立为匈奴单于,于扶罗脱离了刘虞的控制,从此,展开了对汉朝的攻势,幽州的局势更加混乱起来。
柳城,于扶罗政变成功的消息传到了陈玉的耳朵之中,陈玉与郭嘉正在饮酒,陈玉淡淡的说道:“奉孝,你怎么看。”
“主公的第一步策略已经成功,现在,南匈奴已脱离了刘虞的控制,刘虞对南匈奴也奈何不得,而我军,也有了攻击南匈奴的口实,只要击败了南匈奴,那主公,就是实符其实的护匈奴中郎将了。”郭嘉笑着说道。
“呵呵,想不到一件金缕玉衣就能让于扶罗政变成功,奉孝果然是好计啊,这于扶罗,恐怕要感谢我们呢,你说,他会听我们的吗?”
“于扶罗桀骜不驯,他自然是不会听从主公的,他不过是把主公当成了一块跳板,想借主公之力成为匈奴的单于,如今他成功了,主公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以他的野心,是根本不会听从主公的。”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陈玉问道。
“呵呵,听说于扶罗已经派兵攻打代郡,这无疑宣布,匈奴正式与汉朝决裂,那主公正可以大义之名,名正言顺讨伐于扶罗,只要讨平了于扶罗,那主公就可以得到数万匈奴精骑,则实力必可大增。”
“呵呵,只要灭了南匈奴,我就有了与鲜卑争雄的资本,灭了鲜卑,一统大漠!”陈玉眼中精芒闪烁。
“主公的大志定然可以实现,现在,就让于扶罗去折腾吧,等折腾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就有了出兵的理由,也许,刘虞会求着我们出兵的。”郭嘉微微一笑说道。
陈玉点了点头,匈奴故地,于扶罗,用不了多久,就将成为我陈玉的天下!
蓟县,刘虞州牧府。
当听说于扶罗造反之后,刘虞半晌无语,良久,刘虞长叹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主公!”魏攸与阎柔等谋士立即走了过去。
刘虞一挥手,口中幽幽的说道:“我没有事,只可惜我数年苦功,毁于一旦啊。”
刘虞说的是心里话,他到幽州这几年,致力与少数民族和睦相处,采取怀柔政策,然而,于扶罗的反叛,无疑在向世人诉说着他政策的失败。
“哎,数年苦功,毁于一旦啊!”刘虞长叹。
“主公,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鲜卑人还没有反叛。”鲜于辅说道。
“东部鲜卑,现在已成了陈玉的地盘,他们又怎么能反叛呢?哎,想不到东部鲜卑和乌桓刚刚平定,匈奴又造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主公,于扶罗冥顽不灵,我等应派军前去讨伐。”阎柔说道。
“这个……”刘虞犹豫了一下,目光看到了军师魏攸。
“主公,攸以为,南匈奴该讨伐,不讨伐,则有损我大汉天威,不过,我们不能独自出兵,应该邀请其它军队一同前往。”
“噢?你是指陈玉?”刘虞问道。
“是的,陈玉是护匈奴中郎将,由他出面讨伐南匈奴顺理成章,不过我也不也能让陈玉占着便宜,即要利用他,也要限制他,让陈玉只起牵制作用,而主公的军队作为攻击南匈奴的主力,这样,即可以平定南匈奴,又可以锻炼军队,可谓一举两得。”
“好吧,即如此,鲜于辅,你立即整顿军队,我即刻起五万大军,攻击南匈奴。”
“诺。”鲜于辅向刘虞行了一礼。
柳城,护匈奴中郎将陈玉驻地。
刘虞的使者已经将刘虞的命令书交给了陈玉,陈玉立即找到陈群、郭嘉、邴原等一干文臣商议。
“主公,刘虞是幽州牧,他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所以,此次,我们一定要出兵。”郭嘉当先发言道。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于情于理,即然南匈奴叛乱,我这个护匈奴中郎将自然坐视不理。”陈玉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