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处?”
“典韦给了我一块玉佩,管亥与丹阳的太平道渠帅关系密切,有了这玉佩,我们在丹阳可以得到太平道的帮助,所以,我们到了丹阳就再也不必担心被劫,我们的货物也一定会卖出一个好价钱。”
“少爷深谋远虑,典韦佩服。”典韦叹息着说道。
“老典,我们不能与他们走的太近。”
“那少爷你还卖马给他们?”
“呵呵,卖马是为了利益,有钱赚,我自己不会放弃,不过,太平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想对抗朝廷,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果我们与他们走的太近,万一将来他们造反不成,一定会连累我们,所以,我们在让外人看起来,我们与太平道并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又要做生意,又要看起来不是一起的人,哎,真麻烦。”典韦骚了骚头。
“老典,我自有分寸,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驾!”陈玉一抖马缰绳,向着前方奔去。
南阳城,自战国始就以冶铁而闻名,南阳为东汉龙兴之地,汉光武帝刘秀自南阳起兵,所以,南阳又有帝乡之称。南阳为东汉第一大郡,有“户五十二万八千万五百五十一,口二百四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八。”
现任南阳太守名叫褚贡,褚贡并没有什么才能,然而在同乡好友的推荐之下却一路高官得坐,一直坐到了南阳太守的位置。
南阳太守府中,褚贡很是得意,他治下的南阳虽然受了些旱灾,粮食紧张,不过在附近颖川等地粮食源源不断的供应之下,南阳一切照常如旧,没有一丝的波动。
能在光武帝龙兴之地做太守,那么就相当于坐上了升官的坦途,只要政绩到手,那么升官指日可待,南阳遇灾年而不乱,也没有饿死人,这不得不说,是自己这个当太守的最大的政绩,只要再过两年,想来自己就可以调入京城,就算坐个两千石的高官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儿,褚贡心中满是得意之情。
“太守大人,太平道的张曼成又设坛求雨了,我们是不是要制止?”一个身着官服的小吏说道。
“太平道也是为百姓着想,我们只能支持,不能制止,你去让人送上祭品,也算是尽了我的一份心意。”褚贡说道。
“可是大人,这太平道妖言惑众,借机鼓动百姓入道,还私带兵器,如果任由他们做大,万一他们造起反来,那将无法抑制啊。”小吏说道。
“太平道哪有造反的胆子,不过是一群劝人向善的道士罢了,你不要危言耸听,快下去吧。”
“可是大人……”
“下去!”褚贡脸色一寒,那小吏叹息一声,一低头,从屋中退了下去……
南阳城内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楼,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南阳城的中心地带,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木制一个高台,台这放满了各式祭祀物品,一身着道袍,手持木剑的道人立于台上念念有词,台下一群小道把守四方,四周跪满了求雨的百姓。
片刻,求雨仪式毕,台上的道人宝相庄严,口中说道:“诸位,风神雨神已通告于我,只要众生诚心相求,近日必定下雨!”
“道长慈悲!”百姓叩首长呼。
“哈哈哈……”道士朗声长笑。
“他是谁?”陈玉问道。
“他就是太平道的张曼成道长,可以呼风唤雨,点石成金,据说他还是太平道南阳地区的渠帅。”陈家的老仆人福伯说道。
妖言诱众!
陈玉心里暗哼了一声,这张曼成求雨之举不过是笼络人心,诚心相求才能下雨,下雨了就是他的功劳,不下雨就是有人心不诚,反正与他无关,这人好深的心机,不过,只是在愚弄百姓罢了。
“福伯,你知道这个张曼成吗?”
福伯在陈家已经几十年了,对人情世俗很是清楚,曾经多次来南阳,这一次,陈忠特意将福伯派给了陈玉,为他带路,掌管一切。
“张曼成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子,也是南阳地区太平道的渠帅,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福伯说道。
“哼,我看这个张曼成,不过是在愚弄百姓罢了,可惜这些百姓为他所迷惑。”陈玉冷声说道。
“哎,少爷,我们出门在外,和气生财,还是小点声,不要让太平道的人听到,不然我们要有麻烦的。”福伯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先把我们的那批货尽快出手,价钱低点也行,我们一定要抢出时间来,还要到丹阳去呢。”
“少爷放心,我也来过几次,认识几个老主顾,我们陈家在南阳也颇有人脉,这批粮食出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福伯答道。
“嗯,尽快吧。”陈玉点了点头,转身向远处走去。
台上,张曼成得意的看着台下的百姓,一脸的志得意满之色,之时,一个太平道徒走到台前,在张曼成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嗯?颖川陈家的人?他们是怎么通过长社的?放出话去,一定要压低价格,以最便宜的价钱将这批粮食收购。”
“诺。”那太平道徒一点头,向着台下匆匆而去……
南阳,聚贤客栈。
聚贤客栈是南阳最大的客栈,也是最好的客栈,二楼包间之内,陈玉与典韦席地而坐,正商议着什么。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福伯推门而入,一脸的惊慌之色。
“福伯,什么事这么急?”
“少爷,不好了!”福伯面色凝重的说道。
“慢慢说。”陈玉面色一凛。
“少爷,南阳三大粮商突然集体压价,出价只有原来的一半儿,我们这批货的货量大,这一压价,如果出手我们的损失将会很大啊。”
“这些粮商不是和我们陈家的关系不错吗?为什么会集体压价?”陈玉皱起了眉头。
“少爷,我打听过了,三大粮商都与太平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听说是太平道暗中联系压价,教唆三大粮商低价收购了这批粮食,然后囤积,待高价卖出。”
“太平道为什么要压价?”典韦愣愣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啊。”福伯长叹一声。
“我知道。”陈玉轻吐了一口浊气。
“如果我所料不差,太平道很快就会派人商议收购粮食。”
“这怎么可能?太平道要那么多粮食干什么?”福伯摇了摇头。
“客官,门外有个道人要见你。”室外,伙记的声音响起。
“少爷,你真是神了!”典韦不由伸起了大拇指。
“太平道的人真来了?”福伯也是满腹的疑问,看向了陈玉。
陈玉微微一笑,太平道想要造反,而造反要有粮食,所以,他们一定要积蓄粮食,让三大粮商压价,然后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以略高一点的钱买走这批粮食,是太平道的真正用意,如此一来,太平道即得到了粮食,又花不了多少钱。张曼成真是好算计啊。
陈玉口中说道:“叫那道人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年青道人走了进来。
“敢问哪位是陈玉公子?”
“我就是。”
“陈公子,我家渠帅想以高价买下你的这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