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个方向,亚伦也在努力地寻找适合的佣兵人选。
对于亚伦来说,得到伦道夫的赏识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本身是伦道夫的亲弟弟,如果再为萨城做出点贡献,在城中能有一定的威望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况且伦道夫现在还没有夫人,如果说万一,万一伦道夫驾崩了,那他便是最适合的人选,但那样的前提便是,在伦道夫驾崩之前,他一定要留得住现在的身份,否则他可能会死在前面。
亚伦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堕落天使,却对他很敬畏,因为他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伦道夫的改变,他不知道这个堕落天使到底有多少强大的力量可以让他的哥哥伦道夫有如此大的转变。
亚伦记得,从小的时候,他的伦道夫哥哥就是首领父亲的好儿子,几乎什么都很听父亲的,而且对人也很宽容。还记得他小的时候有一次恶作剧,他想整一整不会游泳的哥哥,趁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假装掉进了河里,然后对着伦道夫大喊救命,伦道夫本来很怕水的,他慌张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在,但是自己的弟弟现在在水里,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于是他似乎忘了自己不会游泳这回事,想也没想就跳了下来,而亚伦却趁伦道夫在水里拍打着水花往自己这边游的时候,却自己游回了岸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哥哥在河里浮浮沉沉,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偷笑着,直到看到哥哥沉下去了没有再浮起来,这才慌了,大声喊别人救命,由于刚好路过一队巡逻的士兵,把伦道夫捞了上来。伦道夫终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却因此躺在床上半个月身体才渐渐的恢复。亚伦也知道自己错了,被父亲教训过后很想看看哥哥,但又怕哥哥骂他,于是他就会偶尔的跑到哥哥的房间外面,趁侍女给哥哥送药的时候偷偷的看看哥哥。而这天,侍女送完药之后,出来的时候没有把哥哥的房间门关上,于是亚伦就一直呆在门外看着躲在床上的哥哥,而这时候哥哥突然咳了起来,因为吸了太多水的原因,导致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有在咳,而这个时候屋里并没有其他的人,亚伦看着有些心疼,后来实在过不了内心那关,来到了哥哥的床边,给哥哥拿了杯热水,再拿了张毛巾给哥哥,哥哥看到亚伦的第一句话说:“亚伦,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这几个字一直印在亚伦的心上,他本以为哥哥会责怪他,因为自己的恶作剧害得哥哥这么惨,但是哥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责怪他,而是让他不用担心,亚伦被哥哥感动了,正是因为哥哥这样的宽容让他再也没有和哥哥争过什么,他觉得哥哥是最适合继承父亲位置的人,而自己本来就对毒药比较感兴趣,所以从那以后,亚伦就把心里放在去学些偏门的毒学知识,研制毒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哥哥给他的感动,在他的心里哥哥是伟大的,是他崇拜的。
然而,在父亲死后哥哥继任仅仅一个月,那个曾经仁慈的哥哥便对整个大陆发动了进攻。虽然他作为伦道夫的亲弟弟,更明白他们一家人心里暗藏的魔性,虽然在亚罗然大陆千年的和平中,他们的魔性并没有更大的发挥出来,但是自身所隐藏的魔性却是逃也逃不掉的。但他却也没想到,哥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变成了一个嗜杀的魔头,似乎他内心里的那个魔完全的替代了他,当哥哥传书去要求对崖城屠城时,他也被震动了。他有些不认识这个哥哥了,那么的残暴,那么的血腥。所以他开始有些怕,虽然他是他的亲弟弟,但也怕自己有一天会死于哥哥之手。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做出一些成绩,让他哥哥不会怀疑他的忠心,不要觉得他没有用。
于是,他费劲了心力,来到了这里,森林的深处。
这个森林是崖城城东的一片面积最大的森林,有很多植物和野兽。年轻的时候,他便偷偷来过这里,因为他需要森林里面的植物。这个森林充满了毒物与猛兽,而崖城里还传说只要进了这个森林的人都没有活着回去的,所以崖城的人也没有多少人敢进入,更没有人敢去到深处,所以他躲避过极少在外围活动的人之后,便可以轻松地进入森林深处。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拿着自己制好的一些毒药傍身,遇到猛兽时,便对猛兽施毒,他每次来这里所携带的毒药几乎都是可以瞬间让它们毙命的,他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每一次先解决完它们,然后再安心采集植物,用于新毒的研制。后来亚伦又来了很多次,一次比一次深入,他使毒的技巧也越来越纯熟,很多情况下,猛兽还没有近他身就已经死翘翘了。亚伦来的次数多了,到后来猛兽好像也认识他了,甚至像是知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便不来这招惹他了,而这对亚伦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他便走得更深入。
最后一次来到森林的时候是父亲去世之前,亚伦当时在毒术上已经很超群了,但他还想研制一种新型的毒药,能将人的内脏全部腐蚀的毒药,所以他再次走了进来。但在森林里转来转去,他仍然没有找到特殊的毒物供他做研究,他很失望,不肯放弃,便继续深入。但突然,他听到有人的声音,他躲在树后,心嘣嘣地跳,如果是崖城人的话,很可能要被押送回萨城,那就丢人了。他偷偷地探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亚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了森林的深处竟然有一个小村落。亚伦觉得很神奇,这样危险的一个森林居然也有人住。于是他就暗暗地观察了起来。结果他看到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原始人出出入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林中生活,因为他们比这林中最可怕的野兽还可怕,他们生吃野兽,嗜血的本性暴露无疑。亚伦听到他们交谈都是说的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语言,看他们如此生活,便也心惊不已,决定离开。然而在离开之前他却突然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株血红色的野花在肆意开放着。
有点野外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森林中越是鲜艳的东西,毒性便可能越大,更何况是亚伦,他本就是非常了解这些植物的,所以亚伦非常想得到那一株野花。
亚伦继续在旁边观察着,试着找机会,他趁着没什么人走动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拨那株野花。谁知道,那株野花的根须可能太长了,紧紧地抓着地面,亚伦使了几次力也没有完全把它给拨出来。这时,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身上围着草圈,头上插着鹅毛,长相极丑的男人走出了小屋,而他也恰好就看到了亚伦。
当时亚伦只想到逃命,然而刚跑出几步,便被一双大手从背后将他拎了起来,自己和这帮野人相比,确实太弱了。
幸好,亚伦还没有被吓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毒药,没错,有毒药在身,亚伦几乎是什么都不怕的了。他迅速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毒药,一下子洒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便尖叫了一声,好像很痛苦。因为现在森林里的野兽对亚伦没有那么大的攻击性了,所以亚伦所带的毒药药性也不是那么的强烈,所以那人没有直接毙命。
亚伦本想趁机跑掉,但那人中了毒却仍然不松手,甚至更死命地拽住自己。亚伦怀疑那人知道这是毒药,所以才不肯放过自己来要解药,看来这些人虽然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太笨。
果然,那人把自己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一只手仍压住他,然后操着一口很蹩嘴的崖城话说道:“解药!”
亚伦心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人会说自己听得懂的话。虽然被那人摔得不轻,又压得喘不过气,但也知道现在给他解药自己就完了,于是说道:“想要解药,就要放我离开。”
那人反应了一下,明白了亚伦的意思,但又心有不甘,仍然不放手。而周围又有很多人听到声音冲了出来,吱吱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像很焦急,那人似乎是跟他们示意不要过来,他压着的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那人看似乎挺明白的,也就只有站在那儿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亚伦又再说道:“你中的毒是我特制的百茎毒散,除了我没人可解。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到身上有一种难言的巨痒?如果你现在得不到解药,那一会儿,这种巨痒就将变成巨痛,真的变成巨痛的话,我给你解药你也救不了自己了。”
那人大吼一声,开始用手从亚伦身上搜寻,结果十几个瓶瓶罐罐被他翻了出来。
亚伦被那人压得难受,呼吸越来越困难,便赶紧说道:“你试啊,里面有毒药有解药,但你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你的解药。我的解药都是以毒攻毒,如果你吃了其它毒药或者错误的解药,那你只会死得更快更惨!”亚伦有些着急了,语速也变得快了起来,他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说的什么。
但是,亚伦说完,那人似乎听懂了,那人不敢动了,压着亚伦的手也放松了一些。
亚伦看有机会,便赶紧大喘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来这里采药的,对你们一点恶意都没有。”说着,指了指那人脚下的红花。继续说道:“我现在可以马上给你解药,但你要保证你们所有人都不能伤害我。”
那人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后面的人群,便对着亚伦说:“发誓!”
命最重要,亚伦便举起手,发誓道:“我亚伦发誓立刻把解药给眼前此人,否则永世不得超生。”然后马上转向那人,说道:“该你了。”
那人看了看亚伦,便指天发誓道:“我杀人小丑雷克斯发誓,服下解药解毒后,便放了此人,绝不有违此誓,否则被野兽吞食!”
亚伦看了看雷克斯,便说:“放开我吧。”
雷克斯便放开了亚伦,亚伦就从那些瓶瓶中选了一个青色的递给了雷克斯。
雷克斯看着小瓶,有些犹豫。亚伦便说道:“快点服用吧,不然马上下层药力就要发作了,到时候你喝了都没用。你这边还有那么多人,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何况我还发了誓的,放心吧。”
雷克斯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一仰头,将解药喝下。果然喝下解药一会儿时间,身上便不痒了,看来亚伦果然没有骗他。
虽然杀人小丑雷克斯对于这个侵犯他的地盘,又对他下毒的人很不满,但是迫于誓言,还是摆了摆手,让他走。
亚伦终于捡回一命,也没忘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红花,过去又使了很大的劲,终于把它拨了出来,看来这花绝不是凡物。
之后他也没有在此地从做停留,便和雷克斯等人告别了。
这次,哥哥伦道夫一提出需要召集佣兵时,亚伦就马上想起了森林深处的这些人,他们的身材和天性,一定是最适合的佣兵人选。因此亚伦一接到伦道夫的命令,便朝着森林出发了。
因为离崖城有一段距离,到达崖城时已经是傍晚了。就算是像亚伦这样的使毒的强人,也不敢在如此险恶的森林里夜间行动,所以他当晚便决定在崖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第二天一早,亚伦便出发了,到达了森林的边缘,想起近半年前的事情,亚伦还是有些不能平静。这次,他又来了。
他走了进去,那些野兽有些还是认识他的,都绕路走,但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角色可不认识他,偶尔便要来套套近乎,当然结果就是被亚伦毒杀。后来的路更顺利了,越是深处的野兽,防范心就最强,不会给亚伦杀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