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兰登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处,刚才嘉文掐住自己的感觉居然那么的真实,就像真正发生过的一样。班兰登一摸脖子,摸到了两道痕迹,他吓了一跳,居然真的有两道勒痕!难道说嘉文真的来过,他来复仇,但最后却因为某些原因阻止了他,所以他没有得逞只能走了。
  班兰登死里逃生,大口地喘着气,他被吓着了,现在仍然心惊胆战。嘉文是来告诉他什么的吗?他不愿想也不敢想。如果说这预兆了什么,他也不想去管了,他宁愿自己到最后一刻才知道。
  班兰登醒了之后换了一个地方呆,但是再也不敢睡,其实也已经睡不着了,于是叫来一个士兵,问他现在坂城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他怕自己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些什么,士兵告诉他,现在还是跟他睡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此时仍然是深夜,虽然班兰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梦也做了很久,但其实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梦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班兰登坐在椅子上,继续等待着。
  相比班兰登的恶梦,坂城里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所有的士兵直到现在才刚刚结束了训练,回到各自家中。一天超负荷的训练下来,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直接躺在了床上,累得不行。躺了一会儿,缓了缓酸痛的肌肉,才起身来去找水喝。
  士兵们的辛苦是家人最大的牵挂,所以他们都会在士兵们回来前,去河里打最新鲜的河水,给他们喝。于是,一碗碗刚刚打上来的水,被士兵们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水刚下肚不久,士兵们开始觉得自己嗓子处开始灼热,很痛,然后自己的胃也开始剧痛了起来,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都很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突然想到了,水,一定是这水有问题。
  于是坂城乱了起来。有些人去找丈夫了,有些人奔走相告,告诉他们水有问题,千万不要碰,否则他们的损伤会更多的。
  一声声压抑的惨叫声从坂城各处传了出来,他们知道一定是萨城那帮人使的计策,但他们不想示弱,却被剧痛征服,他们没有办法。
  埋伏在附近的班兰登终于听到了这些惨叫声,然后腾的站了起来,满意地笑了出来,计策成功了!
  他马上回到了大军驻扎的地方,把所有士兵都叫了起来,让他们准备一下,即将发动进攻。
  班兰登还打算再等一等,因为再等一会儿的话,也许对于坂城来说会变得更乱,人也死得更多,等大军都准备好,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此时的坂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中了毒的士兵的家人都跑到了首领卡斯特那里,首领让手下的士兵统计了一下,中毒的士兵差不多有五千人,再加上普通的城民,一共中毒的差不多五千多人,其他幸免的也是因为听到了旁边人的呼叫,但就是五千人,对于坂城来说,损失也相当大了。
  卡斯特首领本来也刚刚回到家里,因为他又在练兵场和将领们商量了对策,也幸好是晚了这么一些,否则他很有可能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也跟这些士兵一们,中毒了。他走了出来,看着下方的百姓,听着他们的求救,卡斯特的心很痛。
  这些都是他们的城民,但他却没有保护到他们,让他们遭受这样的灾难。但他没有时间多想了,他找到了城内最好的医生,领着他们去看中毒的士兵。
  而受着坂城保护的小矮人们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他们知道一定是出了事。里昂和嘉文爸爸他们一家人走在前面,等他们搞清楚了才知道,原因是萨城人太阴险歹毒了,居然对他们喝的水下毒。小矮人们虽然帮不了坂城太多,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能做多少是多少。成年矮人们都出来帮忙了,他们帮助坂城的城民们把中毒的士兵抬过来,全都聚集在一起,方便医生医治。
  中毒的士兵此时已经全数集中在了一起,之前尚能隐忍的低叫现在已经忍不住了,因为毒药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内脏,已经开始侵蚀他们的内脏。医生走了过去,为一个士兵看诊,他把听诊器放在士兵的胸前,屏气凝神,越听表情越凝重。最后,他站了起来,望向了卡斯特首领。
  卡斯特首领比他还急,快步上前讯问他。大夫说道:“他们中的毒我从来没有见过,毒药应该是特制的,专门腐蚀人的脏器,无解药,没有办法救治。”卡斯特首领听到这个噩耗,身体晃了一晃,然后稳住了继续问道:“那要怎么办?”大夫叹了口气说道:“此毒毒性极为霸道,以毒攻毒之计有可能会有效果,可是附近的毒物都没有如此大的毒性,要找到合适的药引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问过,他们应该是喝了河中之水才中的毒,应该是萨城人在河的上游下毒,到了我们坂城后,毒药的浓度实际上已经被稀释了很多,所以我们的士兵才没有直接就死,而是现在才开始缓慢地腐蚀内脏。人的内脏本身就有再生的能力,所以以这样的腐蚀速度,应该还有2.3天的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可以找到解药,我会尽力的。”
  卡斯特首领听大夫说还有机会救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现在的局势,千斤巨石仍然压在心上。
  萨城人既然给他们下毒,那他们一定就已经在附近了,就等着他们毒发身亡,然后好趁机对他们发动进攻,这样的话便可以取得胜利。现在那些萨城的豺狼一定在外面,而这些人也肯定已经知道了坂城内部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许已经在准备进攻了。
  卡斯特首领想到这儿,便命令医生找人照顾病者,然后抓紧时间寻找解药,里昂走到卡斯特首领面前说:“首领你放心的去迎战吧,我会安排小矮人们照顾这些士兵的,虽然我们小矮人别的做不了,但这个事情一定会做好的。”卡斯特谢过里昂,而自己则回到军营中,召集士兵出来,宣布战争拉开序幕。
  果然,大约十几分钟后,城外的森林响起了号角,转眼间,九万余人的军队已经到了坂城外,萨城终于开始发动进攻了。
  卡斯特首领登上城墙,指挥作战。坂城士兵死守城邦,寸步不让。
  本来就卡斯特首领对大陆局势的了解,萨城不可能拥有超过10万的部队,因为大陆就这么大,除了四个大城以外,其它的小部落毕竟人数有限,更有很多部落一向主张和平,不会加入萨城。所以自己这方人数应该占优,就打算萨城进攻时全军出城直接给萨城迎面一击。然而没想到萨城居然先发制人,下毒于河水,不但让他们损失了五千的兵力,更打击了整个军队的士气,所以只能下令死守,否则反而会给萨城可趁之机。
  于是,一场恶战开始了。
  班兰登现在信心倍增,他知道现在坂城内部已经一团乱了,于是他派出了全数大将,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对坂城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冲锋。每一次冲锋都非常犀利,毫不留情面。飞箭,火石,枪弹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当命中时,便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对于战争而言,生命太过脆弱。
  卡斯特首领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士兵死去,心里更充满了对萨城的仇恨。他恨萨城在这和平的时期偏偏要发动战争,本来所有人都安居乐业,然而因为萨城的一己私欲,便打破了大陆的安宁,但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想,只能努力的守住自己的城邦。
  战争,是多么可怕的字眼。战争就意味着毁灭,意味着分离,意味着死亡。战争给人的痛苦不只是家园的摧毁,更重要的是心灵的摧毁。在战争中,无数的人失去生命,无数的人失去家人,无数的人流离失所。他们没有明天,他们没有了命,没有了亲人,没有的居住的地方,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报仇吗?不可能,自己的失败的一方,拿什么去报仇?只能选择死,或者比死还可怜的行尸走肉。战争,把他们的一切都剥夺了,但他们还要看着胜利者的狂笑,还要接受他们的统治!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让幸福和快乐变成死亡和悲惨?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对权力与地位的追求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这些发动战争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怜人,他们根本不懂珍惜眼前的幸福!
  卡斯特首领怀着满腔的怒火,一次又一次的指挥着官兵守城,一次又一次地将对方打下城墙。然而,萨城的兵比他们早操练了那么久,而且新请来的几个佣兵头目全都是非常强悍的,每个人都可以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打得时间越久,坂城的劣势就变得越明显。最开始萨城的兵没有上城墙就会被打下去,但现在已经在城墙上展开了战争。这时候,嘉文父亲带着嘉文的几个哥哥和小矮人族里年青气胜的成年矮人们赶了过来,向卡斯特首领敬礼,然后就参与了战争中。卡斯特很欣慰,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愿意帮助自己的人,这让他又增加了一份信心。而小矮人们的到来不是没有准备的,他们带来了小矮人们最伟大的发明。小矮人们带来的就是他们祖先发明的武器火枪,这种火枪的射程非常的远,很适合小矮人们使用,因为小矮人们在身高上没有优势,如果跟人打仗的话只能智取,所以他们使用火枪,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外对敌人造成伤害。嘉文的爸爸带领着小矮们站在离城墙稍远的地方,在很远的射程内,将上了城墙的萨城士兵打了下去。虽然他们一时的阻止了萨城人上城墙,但是萨城人人数众多,而且势死如归,他们怕再这样下去,坂城的危机就会越来越严重。
  天已经蒙蒙亮了,坂城的士兵打得越来越艰难,而萨城人还在进行着进攻,他们一队接着一队,打得坂城人透不过气来。而卡斯特首领似乎也有点体力不支了,从昨天训练完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吃东西,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而远处的小矮人们还在不停的发着火枪弹,但是速度也越来越慢。卡斯特有些没有信心了,难道自己已经敌不过萨城了吗?难道坂城会步崖城的后尘,被萨城所灭吗?他不愿意相信,所以他还在努力着,他还在给自己的士兵鼓着劲。但是,坂城剩下的士兵越来越少,全都在进行着艰难的抗争,而正在这时,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亮光,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精壮的男子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坂城的城墙上,那女子身上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感觉明亮而温暖,而坂城的城墙也都被这一层柔和的光芒包裹着。卡斯特吓了跳,不知道来者是何人,而坂城的士兵也慌了,战争打了一个晚上,他们觉得来者肯定是敌方,他们以为这也是是萨城请来的天兵天将,于是马上拿着大刀向二人砍去,而矮人们也纷纷朝着他们发射着火枪。
  然而,时间好像静止了。只见那个白衣女子手轻轻在身旁画了一个圈,那个圈跟她现在所穿的衣服一样,散发着温暖的白光,但是这白光并不是那么简单,它把所有进攻和子弹完全的挡在了外面,一丝一毫也透不过来。她是如此的美丽,眼睛里也荡着令人舒服的温柔。所有进攻她的人好像都被迷惑住了,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再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