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人们,包括嘉文的母亲和姐姐们在忙前忙后,忙着给他们拿毛巾,忙着照顾这些士兵们。而在大家解毒的时候,侍女们也拿着熬过后的雪樱草去水源处解毒了,她们把雪樱草分成好几份,一人拿一份,然后往不同的地方走去,包括城民们的家中,其中一个侍女拿着雪樱草走到流源河,她还带着一只小兔子,她把雪樱草放在流源河里来回的动,因为流湖河是他们的生命之河,水源比较多,所以她花的时间比较长,大概过了一刻钟,侍女才把水收了回来,她用水壶盛了一壶水上来,然后给她带的的小兔子喝了一口,虽然她知道用小兔子来试水有一些残忍,但是为了确实水的毒已经解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兔子喝了水之后,并没有什么事,还是如往常一样活蹦乱跳的,她知道,毒已经解了。于是她开心的把水壶装满水,准备带回去给大家喝。等她回到城里的时候,其他的侍女也已经回来了,看来大家已经把各个地方的毒都解了。
  二十分钟内,所有士兵都将体内的绿酸吐了出来,医生便交待他们家人千万不要再用河里的水,而是等待至少一天一夜,河水完全流走后才可以使用,暂时先用之前存好的水生活。而这些刚刚解毒的士兵就要吃些柔软的食物,不要再刺激内脏,多喝温水,慢慢恢复。因为解药来得及时,所有士兵中毒只有一夜,因此对内脏的腐蚀并不太严重,好好调养的话,一周内便可恢复健康。
  这对于坂城和德城而言都是天大的好消息,终于,这些可怜的士兵可以恢复健康了,尤其是卡斯特首领,他暗地里一直在责怪自己不够细心,让自己的士兵受到这样的罪,如果他更细心一点,考虑得更全面一点,那一定不会出这样的问题了。虽然不能完全怪罪自己,但他觉得他作为坂城的首领,所有人的命都是系在他的身上的,他不想任何一个人遭遇不测,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侍女刚好走到医生的身边,告诉他,不用担心了,毒已经解了。并把自己之前在流源河边解毒,用小兔子试水的事情告诉了医生,医生开心极了,然后告诉大家不用担心了,大家都可以放心的用水了。大家都很开心,侍女把打回来的水放到嘉文妈妈的地方,然后大家帮忙把水分给大家。
  所有刚刚解毒的士兵和士兵的家人听了医生的话都非常地高兴,他们本来以为就快要死了,但现在不但被治好了,还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恢复,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大家连连感谢医生,搞得医生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光明天使给的雪樱草,他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救了这些士兵,不过心里还是很欣慰,毕竟在他的努力下,这些乡亲们都被从阎王殿拉了回来,怎样都是一件功德。
  毒已经解了,而大家又都喝上了干净的水,中毒的士兵也在恢复当中,而有了光明天使的支持,坂城和德城的人也对明天有了更大的信心。如果说昨天开战之前,他们还有些心惊胆战,但现在,他们只希望能够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因为,终于打退了萨城的大军,保卫了自己的家园。其中一个侍女用银杯装了一杯水,给卡斯特首领送了过去,首领接过水,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一饮而尽。
  虽然说光明天使的话深深地印在了卡斯特首领的心上,但他并没有就这样告诉这些可爱的士兵,他不想剥夺他们快乐的权力,就算明天要上吊,也不用今天就开始哭啊,他希望他的城民都能享受这一刻的太平。再说,萨城的军队遭到了重创,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轻易的进攻。
  从明天开始,卡斯特首领就要更认真地训练士兵了,这次战斗,他看出了两城的大军和萨城大军的差距,他一定要在萨城卷土重来之前,将自己大军的战斗力提升起来,否则在光明天使帮不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只能一败涂地了。人,一定不能只想着依靠别人,只有靠自己,才能真正做到宠辱不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卡斯特首领让所有人集中起来,举起了酒杯,向大家敬酒,说道:“感谢你们,坂城与你们同在!”
  就只是这么一句话,几个字,却说出了卡斯特首领的所有心意。这个城邦是人民的,他们才是城邦里最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他们,连卡斯特自己也会一无所有。所以他感谢他们,这个城会永远铭记他们。
  所有人将酒杯端起,而刚刚解毒的大家则是以水代酒,一饮而尽。卡斯特首领端着酒杯走到加比的面前,加比恭敬的站了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卡斯特首领将自己的酒杯和加比的酒杯碰了一下,说:“谢谢你,加比,欢迎加入坂城。”加比恭敬的弯了下腰,双手举杯,一饮而尽。喝完,加比说:“首领客气了,我加比自妻子死后便没有了家,现在有了坂城这个大家庭,我感激还来不及。我一定把自己当然坂城的一员,跟他们一起,合力对抗萨城。”卡斯特首领看着加比坚定的目光,觉得很欣慰,他拍了拍加比的肩,然后端着酒杯走向了其他的将领。
  加比端着酒杯,望着远方,天空上有一颗星星很亮。加比在想,那会不会是自己的妻子,她正在远方看着自己,他想告诉她,他很想她,他还想告诉她,他很好,有一天,他一定会杀了萨城人,为他心爱的妻子报仇。
  今天是个不眠之夜,是幸福的一夜。
  正在坂城在举杯庆祝之时,班兰登已经灰头土脸地带着大军赶回了崖城。刚刚踏入崖城,便有一个小兵拦住了他,说有要事禀报。班兰登心情正差,根本不想管别的,一挥手,将小兵挥到墙边,不顾而去。
  小兵也不敢呼痛,只能捂着屁股,踉跄地跟在班兰登身后,想拦住他。但班兰登吃了败仗,那还有心情注意别人的想法,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走到自己的军营前,一开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班兰登心里一咯噔,叫了声糟,然后看向身后的小兵,他终于知道这小兵想和他说什么了,不过已经晚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转身过来,怒目圆睁望着他,正是萨城首领伦道夫!
  班兰登被那眼神盯得恐慌,便赶紧说道:“首领,您怎么来了?是什么时候到的崖城啊?”
  伦道夫首领狠狠地瞪了班兰登一眼,怒道:“我再不来,就看不到你带的好兵,打的好仗了!”说着手一使力,拍在旁边的桌角上,一块木屑便飞了出来,正好划过了班兰登的脸。
  班兰登感觉到血从脸上渗出,却也不敢擦,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怒的伦道夫,他怕自己再惹怒伦道夫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伦道夫看了看班兰登,见他没有说话,血也流了出来,情绪才平静了一些。怎么说班兰登也是自己的爱将,他的能力自己也是知道的,这次打了败仗一定有些别的原因,但他仍然没有给班兰登好脸色,望着他说:“班兰登,枉我如此信任你,那么多精兵交给你,你居然还吃了败仗!说,为什么打败?”
  班兰登不敢怠慢,往前一步,向伦道夫说道:“报告首领,我们本来计划十分周详,我方有九万精兵,对方有十万大军……”
  “九万打十万所以输了?我白让你操练他们了?”伦道夫一听,便气愤地打断了班兰登。
  班兰登赶紧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首领,我们一直知道军力的差距,所以很刻苦地训练,而我们的兵也比他们强大很多。而且在大战之前,我已经让亚伦在坂城母亲河中投毒,这次投毒很成功,让他们至少五千士兵中了毒,失去了作战能力,并打击了对方的士气,使我们萨城优势扩大。”
  伦道夫听班兰登这么说,稍微缓了缓口气,问道:“好啊,计划周详,优势扩大,既然计划实行得很顺利,那为什么打败了?”
  班兰登忙不迭地说道:“其实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实行的,在我听到坂城士兵中毒后,便发动了进攻,坂城人完全不敢出城,只能在城内死守,虽然他们显然也经过了训练,但与我们萨城的精兵相比,各方面还是弱了很多,尽管人数相当,但我们还是有一定优势,尤其到了清晨时分,我们的优势逐步扩大,只差一点就要攻破坂城。然而……”
  “然而什么?!”伦道夫厉声问道,他知道,这个然而就是事情的关键。
  “然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穿白衣的神突然从天而降!”班兰登对伦道夫说出了这个关键。
  “神?”伦道夫眼中透出了一些阴郁。
  班兰登便把事情和盘托出:“是的,一个神,这个神是个女的,全身白衣,其它太远了看不清楚。但她的力量非常地强大,在降落在坂城城墙后不久,她便开始吟唱,随着她的吟唱,整个天空都在动荡,而她浑身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直通云霄。慢慢地天上的云朵也听了她的安排,露出了一个云洞,继而从云洞中走下了数千天兵天将。后来,这些天兵天将便加入了战斗,实力都非常之强,才打得我方节节败退,我为了减少损伤,才下令撤兵,以备之后再战。”
  班兰登说完事情经过便偷偷看伦道夫的反应,他故意把光明天使叫出来的一千天兵说成数千,也是为了让伦道夫不怪责于他,如果是数千天兵对阵己方,那败下阵来似乎也就是应该的事情了。
  伦道夫首领听了班兰登的话仍然在沉思,他在想这个突然冒出的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堕落天使引诱他发起了大陆的战争,而在他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却突然杀出另一个神,阻止了他的进攻,他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他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班兰登看伦道夫首领没有说话,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首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我现在可以下去清点一下损伤吗?”
  伦道夫首领还在想自己的事情,便挥了挥手让班兰登下去。
  班兰登如释重负,退出了军营。看着那个本来想知会他的小兵,走过去又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嘴里说道:“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将在伦道夫那里受的气都发泄了出来,那个小兵只能可怜地成为了出气包。
  伦道夫首领仍然在军营中思考,如果是神的话,那也只有神才能对抗了。不过无论如何,他要统一整个大陆,谁挡在他的前面,人也好,神也好,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像石头一样踢开!
  伦道夫首领对于征服大陆早已下定了决心,从他第一次见过堕落天使开始,他内心深处的魔就已经被堕落天使唤醒,而从那一天开始他生命所追求的一切就是成为这块大陆的王者,并拥有永生。他已经完全不记得父亲的叮嘱,和他内心里最后那么一点慈悲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伦道夫了。
  现在班兰登清点的人数已经上报了过来,9万精兵此役损失了约7千人,班兰登松了口气,好在他即时的下令撤退,不然损失的精兵数量将大大的超过这个数字,而对于坂城的损失,班兰登估计也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他们的伤亡更惨重,毕竟在坂城有神帮忙之前,他们一直是在顽强抵抗,而士兵的能力也不抵萨城,损失当然不在少数。所以这场仗虽然败了,但现在他们在实力上与坂城还是不分伯仲,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