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初静。
  可是,月夜下的某个人一肚子问题,怎么也静不了。
  “喂,不许睡,不许睡,你还没回答我,许清和楚歌怎么会搅到一起?”像八爪鱼一样圈禁着阮小喜的楚青语毫无睡意。
  “因为过完年之后,我和玉姝一直带着楚歌出去玩嘛!他们自然就遇上了。”阮小喜迷迷糊糊的回答。
  “什么?那为什么每次回来时,我只看到你和许清?”
  “不是为了气你嘛!”阮小喜翻了个身。
  “什么?你们算计我?”楚青语大叫。
  “不算计你算计谁。”身边的人声音渐沉。
  “不许睡,不许睡,那奶奶他们,也在一起算计我?”楚青语又问。
  “喂,是你喝多了酒,死乞白赖的非要奶奶给你作主,让你娶我的,你忘了?”阮小喜实在要被这个男人烦死了,人家困死了,他哪来那么多话?
  “啊?我有吗?”他惊讶的问。
  “问你自己。”阮小喜把头缩到了被窝里。
  于是楚青语就一遍遍的问自己,我有吗?我有吗?我有吗?
  枕边人终于忍无可忍。
  “楚青语,你到底还想不想让人家睡觉了!”阮小喜大叫着去拧他的耳朵,楚青语下意识的伸手去护。
  阮小喜却突然停住了,对着他的袖口发呆。
  “怎么了?”楚青语问。
  阮小喜说:“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楚青语你要好好的回答我。”
  楚青语狐疑的看着她。
  “蔷薇花,”阮小喜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白沙和你的袖口上都有蔷薇花?”
  楚青语瞪大了眼,“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阮小喜使劲的点了点头。
  楚青语说:“因为我娘和白沙的娘是亲姐妹,我娘叫肖蔷,他娘叫肖薇,她们都是江南的刺绣高手,又都喜欢蔷薇花,所以呢,留下了很多蔷薇花的刺绣,我娘喜欢把他们绣在我的袖口,可是,我不知道,白沙却也将那些花儿缝在袖口。”
  阮小喜突然黯然神伤。
  “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楚青语紧张的问。
  “你其实还是喜欢他,是不是?”楚青语又问一句。
  阮小喜彻底疯掉。
  又来了,又来了,她捂住耳朵,大叫:“不是,不是,不是!”
  但那个男人的问题依然不断。
  “你第一次嫁给我时,是不是很喜欢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一次次往白沙汀跑,是不是也同样的放不下他?”
  “我们第一次给娘上坟时,我第一次吻了你,你那时心里有我吗?”
  ……
  阮小喜把头缩进被子里,天哪,这到底是洞房花烛夜,还是洞房逼供夜呀?为什么她嫁给他三次,每次都不能略略正常一点呢?
  到底是这些问题比较重要,还是她这个已经躺在他身边的如花似玉的女人重要?
  面前的男人还在皱着眉头数着手指头碎碎念。
  阮小喜再也忍不住了。
  她爬起来,踢开被子,卷起袖口,开始动手扒楚青语的衣服。
  可恨的是,这男人居然傻傻的问她,“你要干什么?”
  她能怎么说?她只能恶狠狠的回答:“生娃。”
  “刚才已经生过了。”男人的回答越来越傻。
  于是她只能霸道而生猛的回答,“再生一次。”
  再生一次,看你还没有没有精力再碎碎念!
  窗外的一轮明月笑着,悄悄的将脸隐了去,羞于看那红罗帐里的春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