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市
席宣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灯火交相辉映的不夜城,海蓝色深邃的眸子涌动着波澜。
时镜推门进来说,“小秋已经回到江城了,和那些人派去梁书函家里的人正好碰上。”
“人怎么样?”席宣冷静地发问。
“放心,人没事……只不过,你,真的还要把小秋秋继续留在江城吗?那些人……咳咳,你就不心疼?”
“只要她手里还攥着老师留下的东西,那些人就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梁书函的妻女死了吗?”席宣转过身,眼神深邃幽暗,看得面无表情的时镜都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发怵。
“我突然有些理解小秋秋为什么一心想逃离你的身边了。”时镜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像无奈。
“嗯?”席宣挑眉。
时镜捂着胸口走到走到席宣身边,在他海蓝色的双眼前装晕。
“你的眼神就连我看了都怕,别说小秋秋那个娇滴滴人儿了,我看就是你把人家吓跑的,嘤嘤嘤,真可怕哦。”
席宣声音发冷,“废话真多。”
“好了,不和你闹,小秋秋去的及时,那母女都没事。”时镜赶在席宣发怒之前把话题又扳了回来。
席宣捻着手指想了好久,才说,“给他们加点催化剂,那头的事要跟进解决掉,我想让秋儿尽快回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时镜说着就向外走。
“等等,安排一下,我去见沈北湘,你之后去一趟W市,秋儿对哪里的事情一定会继续关注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行程。”
“把时雨一起带过去,她很惦记秋儿。”席宣说着,走向门外的时镜脚步也没停,嘴角却抽了抽,他家亲亲可爱的小时雨才不想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呢,就算这个人是小秋秋,他也有点吃醋呢。
……
邵芳喝了一杯林浅秋给她热的牛奶以后,恐惧的心情才算是彻底平复下来,林浅秋做了简单的心理安抚后,阎东的询问工作这才正常开展起来。
“邵芳,你能把林医师到达你家之前的事情说一说吗?”阎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平缓。邵芳恐惧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缓了一会儿才说,“就是,我今天带这会着丫丫去了游乐场,她玩的很开心。回来没多久就睡着了,我本来想趁着她睡着收拾下东西,因为这房子已经谈好了价格,再过两天就要搬家了。”
“大概八点的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我从猫眼看,是一个生面孔的男人,心里就存了几分小心。”
“他说自己是物业的工作人员,因为我要买房子过来和我做物业交接,我买房子之前确实和物业的人打过招呼,因此也就没再多想,直接给他开了门。”
“他进来以后,我就问道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随后整个人的意识就有些模糊,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捆住了手脚。”
“那男的在我的卧室里还有子晋的书房里翻找一大通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回到客厅来问我。正在这个时候,浅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个人从我手机屏幕上看到是浅秋的电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到底是林浅秋的安抚起了作用,邵芳十分清晰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现在看,应该是我从电梯上来的时候他从步梯下去,在一楼锁了步梯入口的大门以后,又回到12层,把电梯的轿厢卡在了12层,随后潜入了房间。”林浅秋冷静地分析着案犯的行动轨迹。
阎东严肃的扫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冷漠的时候,人命在她眼里仿佛和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可一旦身边的人遇到危险,她又不管不顾地冲在前面,这样的行为却说不理解警察这个职业,呵,嘴硬。
“阎警官,如果我当时等着你一起来,别说能见到那个凶手,估计连人影都看不到了,他应该是没想到我的身后跟着一群警察,这才大意了。”林浅秋从阎东的眼神中读出了很多东西,毫不客气地审视着他。
阎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而继续去问邵芳,“他在找什么?”
“好像说是一个什么笔记,子晋以前在W市精神病院工作的时候做的一份笔记。”
“那笔记在什么地方?”阎东继续追问。
邵芳的眼神有些躲闪,迟疑了一下才说,“子晋过去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在W市的东西我们搬到这里之前都销毁了。”
“那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一边记笔记的余欣插了一嘴。
邵芳脸色有些发白,“我,我,如果知道为什么就不用受这个惊吓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余欣啪地一声把手中的中性笔拍在了桌子上。
邵芳吓得一哆嗦,立刻把身子靠近了林浅秋。
林浅秋的脸色十分难看,琥珀色的眼眸中冰寒一片,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阎东说,“阎警官,在警局外录笔录得到的信息和你回头带我们去警局笔录所得到的信息,一定是不同的,如果你们无法保护她们,那么,很不好意思,我可以寻求其他的力量来保护她们。”
其他的力量,当然是指站在她身后的席宣。
阎东眼神变幻不定,脸色更是沉到了极点,林浅秋说的没错,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在没有监控和录音下颚笔录是无用的,所以接下来他们必须还要将人带回去重新在做一份笔录。
“余欣,你先回去准备审讯室,这里暂时不需要你跟进。”没等阎东开口,雷宇走到餐桌边上接过了余欣手里的笔记本和中性笔。
“副队,我……”余欣不服气,红着眼看着眼前的雷宇。
“还想呆在刑侦队,就回去。”阎东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邵芳小姐,对不起,这位女警参加工作的时间比较短,性格也有些急躁。”余欣走后,阎东态度十分恳切地给邵芳道歉。
林浅秋拍拍邵芳的手,她这才继续说,“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什么笔记,而且以前的东西也确实都扔的扔,毁的毁,一样也没带江城来。”邵芳低着头,眼底是痛苦和纠结。
“没关系,笔记有没有不是案子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