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口。
  李小郎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
  他之前已经按照提示和那个姓林的医生见面,可现在他有些吃不准,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如果不是,那他不就成了任人摆布的棋子?
  况且现在被陷害的证据都在手里,只要找媒体澄清就一定能将那个人拉下台,对,就这么办。
  他刚要离开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余欣撞见了,监控室说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她还以为又是送文字游戏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他。
  “李小郎,你在警局门口干什么?”她气势汹汹的挡住了对方的去路,李小郎马上将一些照片从兜里掏出来,“我,我来举报。”
  余欣将照片拿到手里翻看,很快就看到一张有紫罗兰纹身的重点照片,她立即拉住对方往里面走,陈南天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帮她将人带到了审讯室。
  “你想举报什么?”
  冷不丁的被带到了这么严肃的地方,李小郎有些不知所措,嗫嚅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要举报白雁飞,他是恐怖组织的人。”
  负责审讯的余欣和陈南天两人对视一眼,余欣问:“你怎么确定的?就凭这些照片?”
  “对对对,我听说警方一直在寻找身上有紫罗兰纹身的人,碰巧看到白雁飞的身上就有这种标记……”
  越说越心虚,他后面几乎是在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什么,余欣将重点记录好让他签了字后直接放人走了。
  到了门口,李小郎松了口气。
  掏出手机,回复了“完成”两个字。
  余欣拎着那张脚腕上的紫罗兰照片看了一会儿:“雷队,我上次也在白雁月的葬礼上看到他的身上有紫罗兰的标记,这点毋庸置疑,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张照片的角度有点问题,像是……自拍。”
  说着,她做了个露出内层脚腕自己拍照的姿势,又让陈南天演示了一下别人偷拍的状态,一对比,马上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和小天24小时跟踪。”雷宇在审讯的时候就通过监控发现了问题。
  阎东从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脚步匆匆,余欣急忙叫住他说:“队长,你去哪儿?”
  “队长在那儿呢,我和局长请了假,需要一趟远门,这几天不在,有事你们商量着办。”他指了指雷宇。
  余欣跺了跺脚,她一定要证明给他看,自己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唉,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可怜的女暴龙哟。”陈南天幸灾乐祸的走到她身边,就在余欣要动手的时候,他滑溜的钻过她的胳膊向前窜了两步,捡起一张卡片揣进了兜里。
  林浅秋关了电脑,将门锁好后找到了林风眠,将钥匙丢给他:“我要出门几天,钥匙帮我转交给梁医师,在帮我订一张去B市的飞机票。”
  “好的。”
  等人走后,高强拿着手机啧啧两声:“林小妞去B市了。”
  “B市?”
  “嗯,什么都没带,看样子那边应该有人接待。”
  高强说着,瞄了一眼监控里的林风眠,看他没什么动静,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后,这才收回眼神。
  “行,我知道了。”阎东挂了电话,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据他所知,席宣就在B市做学术演讲。
  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希望这次的W市之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
  飞机降落在机场。
  林浅秋刚走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出口的修长身影。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西装站在串流的人群中,温柔的海蓝色双眸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自觉的快走了几步,像是受了某种蛊惑般将自己嵌入他的怀抱中。
  “好久不见。”席宣温润的揉了揉她的发丝。
  林浅秋压制着内心要冒出来的一丝丝恐惧。
  这个人既让她觉得安心,又让她觉得害怕,但似乎只要自己乖乖的躲在他身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
  “我已经让孔雀在家里等你,走吧。”
  他伸出手将她白皙的手指握在手心,她有些愧疚的抿起了嘴角。
  他们从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如果不是师哥在,她也许不会这么容易的脱离心理协会那边的控制,师哥为她承担了太多,太多。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伸开手指和他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握紧。
  开车到家门口的时候,时雨直接扑了过来,抱着她胳膊撒娇:“林姐姐。”
  时镜将小妹拽回来,沙发上的另一个人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滚开,别挡着小爷的视线。”
  后面的男人五官硬朗,带着蒙古汉子特的民族气质,他起身走到林浅秋面前伸出手:“说吧,找小爷干啥啊。”
  “孔雀,我这里有一段催眠音乐,你先听一听。”林浅秋拿出手机播放。
  高低起伏的音乐在屋里响起。
  时镜直接堵住了时雨的耳朵,这曲子行内的人都听得出来,凶得很啊。
  等到音乐戛然而止,糙汉子拍手叫好,这么优秀的催眠曲子简直太少见了,他现在有点想见见这个曲子的制作人,一定是同类啊。
  林浅秋面露难色:“这是一位已经去世的朋友存在我这里的,孔雀,你有没有办法通过音系破解这个?
  “当然能了,我最近弄来个神器,保证能达到效果。”孔雀说着,从沙发后面的大袋子里面掏出一个奇怪的乐器,说是乐器,也不像,底下是个圆盘,圆盘上是长短不一的铁条,中间有一个拎着的棍子,看起来让人费解。
  “听听。”正说着,他从袋子里又抽出一根长条子在这东西上面蹭了一圈,一种诡异喑哑的调子在屋里响起,她紧张的握住了席宣的衣角。
  “这就是小爷发现的好玩意——水琴,以前专门给恐怖片配乐用的,用这个东西,加上一些音乐,就完全可以达到特殊的效果。”
  他自豪的抱着那个水琴,又拉了两下声音。
  林浅秋听的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拜托你帮我破解这段催眠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