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微风习习。
严少凌和夏忆赤着脚坐在海滩的石头上,已经是七月中旬了,温度很高,海风吹得都有点烫脸。
海面波光粼粼,夏忆看着泛光的海面发了呆。
“怎么了?还想着那个人?”严少凌转过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愉快。
还想?呵呵,即使她以前犯贱过,现在还这样的话她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从那天晚上,她挺身而出救他,而他却把她落下,他就已经彻底从她的心里消失了。
“从他回头找你的那一刻,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
“没有。我不喜欢他了,早就不喜欢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当初痛的死去活来的人到最后还是会被时间治好,时间是很好的解药。”
“是么?”他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一眼看穿,“那你为什么还去救他?不喜欢了他死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清澈的眼睛对上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我去救他并不是我还留恋他,只是我不想让段曾经美好的回忆现在看起来是个笑话,所以我在追忆它,只是追忆那一段回忆而已,和他无关。”
“那现在这个结果是不是更失望了?呵呵,他不仅让你死了心,还让那段曾经幸福的回忆现在想起来有点恶心。”
“不是有点恶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是很恶心。”
“哈哈,别难过了。”
“你给那些混混的钱我会还你的。”
听到这里,严少凌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玛瑙般的瞳孔瞪着她:“有种再说一遍!”
“喂,我不能这么亏欠你。”
“我们俩之间有什么好亏欠不亏钱的,你是我的女人。”
夏忆感觉脸上有点发烫,直直的看着他,有点晃神,因为严少凌背对着太阳,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轮廓依然精致。
慢慢的,他的脸靠近了她,带着五彩的光圈。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我爱上了他了吗?为什么我会在他和上官小晴分手的时候心里有点高兴,在超市碰到陈明轩的时候却很想得到他的保护,为什么那天晚上当他为了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心里竟然会害怕,准确的说,是害怕失去他……
“闭眼睛干嘛!”
夏忆倏地睁大了眼睛,看到了笑的正开心的严少凌。
“fuck!姓严的,你几个意思?”
“意思只有一个,就是~~~~~”他故意拉长音调,“就是逗你玩儿!哈哈”
“臭小子,你死定了!”
夏忆一下子跳了起来,做出要掐人的姿势,恶狠狠的看着他。
“哈哈,来啊,追我啊!”严少凌飞快的跑了出去。
“严少凌!你有种别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阳光下两个奔跑的身影,和明媚的光圈融为了一体,一个少年,一个少女,笑的如花般灿烂。
……
严宅。
“你和上官家的小姐分手了?”
严少凌脸色铁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父亲,眼神淡淡的。
“回答!”严爸爸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茶几倒在了桌上,站在一旁的管家和保姆吓了一跳,他们知道老板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是又怎么样?”
“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交往?”
“可是她很喜欢你啊,你现在不喜欢她不代表你以后也不喜欢,你就不能去包容一下,何况……”
“何况上官家的势力对我们家的公司也有很大的帮助对吗?”他突然大步走到了严爸的面前,眼中充满了仇恨,“那为什么当初我妈家的势力也很强大,你十年前还是出轨了,还把她伤害成那样呢?”语气有点颤抖。
严爸爸的眼眸垂了下来,带着一点抑郁,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和刚刚的吵闹形成了剧烈反差。
“你妈妈那件事,我也……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小凌,你还是很恨爸爸么?那件事我真的不是……”
“够了!”严少凌大声吼道,径直走出了客厅。
严爸爸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他轻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管家走了过来,低声问道:“老板,这……”
他摆了摆手:“把他的所有的银行卡都冻结了。”话说的很轻,但是语气中的伤心还是能够很明显的察觉到。
管家点了点头,下去了。
……
台球会馆里,两个少年,手中握着球杆,正在相互较量。
“少凌,才几年时间,你的技术就有了这么大的提升,厉害啊!”欧阳堔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呵呵,过奖过奖。”
咚,一个漂亮的击球,黑八被完美的撞球进筐。
欧阳堔忍不住拍起手来,连连叫好。
“阿堔,你的技术有待长进哦。”
“你太厉害了,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对了,少凌。”他突然笑着看向他,“早上你爸打电话给我了。”
“他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做错事了?”
严少凌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让我不要把钱借给你……”
听完,他笑着擦了擦杆头:“我知道,我全部的银行卡也都被冻结了,呵呵,他是在逼我。”
“因为上官小晴?”欧阳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气氛变得沉闷,严少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哈哈,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不管我开不开心,强制的要把他想的一些东西弄到我身上,这叫为我好?”
“怎么不是为了你好,将来你爸这么大的事业肯定是要你接手的,他这是在为你的将来铺路呢。”
“我不需要。”
“你还很恨他?”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少凌!”欧阳堔看着他,脸色变得严肃,“其实严爸爸对你很好,他也在为他的过去在赎罪,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
“别说了,阿堔。”严少凌放下了球杆,走出了贵宾室。
关门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欧阳堔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