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你终于舍得醒了?”安佑雨见紧紧闭目二十四小时的乔佳,终于从昏迷的睡梦中醒来,满心欢愉道:“你在这样昏睡下去,恐怕一直待在家里等待你平安归来的母亲,也会卧寝难安,打包上欧洲寻你了吧?”
  “为什么啊?”乔佳一边在他的帮助下坐立而起,一边看看涮满白墙的病室,困惑道:“我睡多久了啊?为什么我在这里?”
  “呵呵!”安佑雨看她满脸惊诧地表情,忍俊不禁的笑出来,道:“这里是瑞典的最好医院与最好病房,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隔壁被你救活的路太太,都醒了呢?而你,一直叫唤着母亲、哥哥的名字,死活求着他们带你回去,自己却怎么被人喊,怎么都不舍得醒。你这次,可真的把我吓得不清。”
  “啊?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乔佳当即低头含羞一笑,可不过半响,又猛然抬起来好奇道:“路太太?谁是路太太?我救的那个人也姓路吗?”
  “哈哈!”安佑雨被她难得娇羞逗乐,道:“她不姓路,但我却有一个比姓路还要好的消息告诉你。”他见她嘟着一张嘴,满脸困惑的望着自己看,还是放弃了原本打算作弄她的坏心想法,说:“她本是奥地利人,叫约翰·西露丝。但是嫁个了瑞典的丈夫路·杰亦,所以被员工亲热的叫路太太。”
  “路·杰亦?”乔佳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瑞家”店铺的老板,路·杰亦?”
  “对!”安佑雨点点头,温柔地说:“就是我们苦苦寻找了三个来月,瑞家店铺的老板,路·杰亦的太太。不仅如此,她的太太还说,她去过中国。在那里生活了三年,学会了不少中国的文化与中文。她是听着你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回家的鼓励句子,一点一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她还说,中国女孩最棒,尤其是叫乔佳的女子最聪明、最能干,她一定会报答你。”
  “真的?”乔佳欣喜出来,怔怔半响,她又底下头去闷闷不乐道:“可是,她也不会耐烦的听完我们的故事。说服她的老公,还回戒指给我。”
  “为什么不可?”屋外突然一个生硬的中国音,道:“我是路太太,丈夫当然得听我的。”接着,那个被乔佳获救的女士与他的丈夫路·杰亦走进来,对她微笑道:“我是约翰·西露丝,很高兴与你见面,也很谢谢你对我的救助。你不仅救了我,你还拯救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拯救了孩子的父亲,以及拯救了我才年幼五岁的孩子。不然,他们会从此内疚的死去,因为那个时候,我正想去便利店替他们买点心。”
  “你们国外人,说话都这么有趣吗?”乔佳伸出一只手去,以示礼节,道:“我也荣幸见到您。救人,也只是巧合。”
  “巧合?”太太约翰·西露丝温柔的看看立站身旁的丈夫路·杰亦,又转面从口袋掏出一个红绸布绒盒子,柔和道:“你们中国人才有趣,好像什么事都很喜欢巧合?如果不建议,小小意思请笑纳。”
  “呵呵!”太太约翰·西露丝的生硬中文,确实让乔佳找到了初来瑞典因为语言不通,常常闹笑话的自己,于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可当目光在安佑雨与二人紧紧追逐的眼神中,转移到那个眼熟的红绸布绒盒子时,一下将表情怔住,想想,疑问道:“这个,是给我的吗?”
  “是!”太太约翰·西露丝温柔地对她说:“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乔佳望望坐在身边表情似笑非笑的安佑雨,又看看在此之前一直对自己不太友善的路老板,最后还是伸出一只手去听命的接过来,打开它,且不可置信的叫出来,“真的是它?真的是它。一样的红绸布绒盒子,一样的晶莹剔透的钻戒,跟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安佑雨?安佑雨!”乔佳一跃起身,再也压制不了个人情感,当即冲进安佑雨的怀里,喜极而泣道:“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我终于可以打电话让哥哥回家,告诉他再也不要过逃亡的生活了。”
  “是是是!”安佑雨道:“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我们的乔佳,终于可以与哥哥回家团聚了。你放心,我真心原谅了他!”
  路·杰亦夫妇看着这两位开心的像个孩子的大人,面带微笑的走了。
  他们说:“我们被感动了,中国的乔佳与中国的安佑雨,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一个为了家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奋不顾身。一个为了未婚妻与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而放弃家里的优越头衔远走他乡。件件,都多么多么令人感动,为之感化。而其中,他们还不惜自己的安危,在这个人人都求自保的社会里去救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他们的伟大,他们的相依为命,他们的患难真情,足以感动天地、足以感动将商业头衔抹去后的自己,乖乖交出这枚对他们来说,才更加有意义的一克拉钻戒。”
  “原来,这就是相依为命的感觉。”
  安佑雨紧紧地抱住怀中因过分喜悦,而导致情绪失控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忍俊不禁的仰望天,一声无名的柔声细语轻轻地向他告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