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什么人?
她是白莲花啊,也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到了原来那个柔柔弱弱的模样,仿佛一潭清水,对周围的一切都能包容。
“那是自然,能跟总裁一起出差,是我们两人的福气呢,晓爱,我是新来的,有很多东西都不太懂,还希望你能关照关照我呢!”
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淡淡扫了她一眼,“看情况吧。”
“……”
没等她脸色垮下来,我就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丝毫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
余光中,瞥见蔡文晓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一副我欺负了她的委屈模样。
韩晴将她拉到座位上坐下,似乎是要替她出气,格外大声地在前面说,“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仗着跟总裁有一腿,辫子就翘天上了!”
这个韩晴也是有趣,在得知总裁跟我有一腿之后,她总算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气势嚣张地对我大喊大叫了,转为了指桑骂槐。
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好心地提醒她们俩。
“韩秘书,现在是上班时间呢,你们居然在聊天?”
因为之前被她用这个原因怼了一次,这次韩晴被自己立下的规矩给限制了,一时间也是敢怒不敢言。
很快就到了出差的日子,厉珏风让我提前定好了机票,然后开车去他家,接他去机场。
一路上我都在暗自抱怨,这厉珏风的资源,利用得还真是毫不浪费,净拿我当司机和保姆使唤。
但能怎么样呢?我只能认栽。
上了飞机之后,我坐在厉珏风的后面,蔡文晓坐在我的后面,谁知道在飞机起飞之前,坐厉珏风旁边那个乘客突然走到我身边,说要和我换位子。
我感觉这是有预谋的,想不换吧,又怕某人整我,正纠结着,坐在我身后的蔡文晓热情地站了起来,轻轻柔柔地说。
“我跟你换吧,正好我这里可以看到窗户外面的风景。”
谁知道那乘客只是扫了她一眼,依旧坚持自己的行为。
蔡文晓吃了一瘪,脸色有些讪讪地坐下了。
最后我还是跟他换了位置,坐去了厉珏风的旁边。
厉珏风正在看一份从机场带来的财经杂志,外面的阳光淡淡地在他脸上洒了一层,像是涂上了一层薄薄的奶油,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半遮住了他高深莫测的眼睛。
这样安静的他,我以前做苏小小的时候,也见过几次,但都没有现在这么震撼过。
就像有一颗种子,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发了芽,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大概是察觉到我在看他,厉珏风转过脸来,我被吓到了,立马将眼神放到自己前面的座位后背上。
厉珏风不明觉厉地看了我两眼,冷嗤道。
“怎么,刚才不还明目张胆地偷看么?现在怂了?”
我只感觉脸上烧成了一片,但由于自己戴着一层人皮面具,所以看起来也没那么红。
“我……我是在看窗外的风景,你看,外面的云真漂亮……”
“是吗?”
厉珏风挑高了声线,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耳垂,目光幽深。
“那你脸红什么?难不成心里有鬼?”
他的手指温热,摸到我的耳垂上,像是添了一股电流,传遍我全身。
我只感觉后背僵直,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厉珏风低低地笑了一声,“你的身体……还真是敏感,像极了小哑巴。”
他再次提起这个外号,我只感觉自己脑海中警铃大响,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了一点之后,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厉总这是把我当成她了?”
厉珏风抿唇,眸子中似乎有暗流涌动,收回了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
好在,之后的厉珏风也没有跟我有过一点互动,我只能百般无聊地坐着睡觉。
大概两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目的地,我们三人出了机场后,便坐车去了住宿的酒店。
因为提前有预约的缘故,我在网上给我和蔡文晓一人订了一间大床房,厉珏风肯定不愿意跟我们一起随便凑合,酒店经理提前就给他安排好了总统套房。
同样是人,打工的就只能睡在普通的大床房,而厉珏风,却能睡超级奢靡的总统套房,这差距,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劳累了一天,我进房间之后,就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此时的我也顾不得自己浑身酸痛的感觉了,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整个人轻松得像是坠入了云层里。
正休息着呢,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我有些不满,却还是没出息地接了电话。
是厉大人来的电话啦,谁敢不接?
厉珏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苏秘书,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我一怔,还没搞清楚他的意图,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我汗颜。
大晚上的,叫我去他房里干嘛?
该不会……是我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什么破绽?
我走到洗手间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张脸,依旧光滑如新,没有丝毫的破绽。
OK,这样子去见他,才是最好的状态。
我乘坐电梯上到21楼,刚走了两步,突然听见身后的电梯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一抽,直接钻进了电梯旁边的楼梯间。
做完这个动作后我又开始后悔了,干什么呀这是?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躲着别人?
神经病!
骂了自己一顿,我正准备出去呢,却瞥见走廊中站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是蔡文晓。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款地提着一个保温桶,一把纤腰扭得摇风摆柳,格外的婀娜多姿。
真是个让男人看了想入非非,女人看了咬牙切齿的角色……
等等。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从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
大晚上的,她不在房间里睡觉,跑来给厉珏风送饭?
还是厉珏风让她送的?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眼看着她快要走到走廊尽头,我也把头伸出去了一些,只望见蔡文晓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了一番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
她撕开小袋子,将里面的粉末丝毫不剩地倒进了保温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