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珏风喜欢我?
  怎么会?他喜欢的明明是那个叫林小小的女孩子。
  我知道所有的内情,但我不会讲,只假装错愕地看着沈萱萱,小声责备道。
  “说我跟他有一腿,不过是为了气某些人的,这你也信?”
  沈萱萱愣住,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八卦消息终究是八卦,大家娱乐娱乐也就算了,要是真的相信,那你的三观可能都得颠覆了。”
  讲到这里,我还刻意补充,“厉总人家可是厉氏集团的总裁,身边有一大堆长得漂亮的狂风浪蝶呢,我就一离过婚的皮皮虾,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
  这样一点拨,沈萱萱的眼神就通透了许多,点点头喃喃自语。
  “也是哦,厉总那么优秀,公司里估计除了蔡文晓那样的女孩子,别的估计都配不上他了吧?”
  我点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蔡文晓那女的吧……我感觉她太作了,怎么男的都喜欢她们这种柔柔弱弱的白莲花呢?”
  沈萱萱的话,真是甚得我心,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
  “哎,你之前说,蔡文晓长得跟厉氏集团老板娘几乎一模一样?”
  沈萱萱忙不迭地点头,“对啊,简直太像了,我当初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老板娘回来了……”
  “那你们之前的老板娘去哪儿了?”
  我打断她,问了一句最关心的话。
  沈萱萱皱着细长的眉毛,把喝完的奶茶随意地塞进垃圾桶里,拍拍手回答。
  “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前厉总很爱咱们老板娘,他以前的脾气很好的,上班的时候,她偶尔会过来给他送饭,那是个笑容甜甜的,看起来干净又美好的女孩子,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将来肯定是会结婚的,都准备好有一天会吃到他俩的喜糖了……”
  “谁知道,一年前,厉总突然就变了,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眼神也越来越阴冷,由于我们再也没见过老板娘,所以都猜测,应该是她跟他分手了吧。”
  沈萱萱低着头,一直在前边碎碎念讲着关于厉珏风的过去,我在后面听得很认真,甚至就连自己手中的奶茶是什么时候空的,都不知道。
  晚风拂过我的脸颊,有些许微凉。
  我的心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跟林小小在一起的时候,厉珏风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他会对着她笑,会认真地跟她讲话,也会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就像当初对我那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个冷酷无情,又善变多疑的人呢?
  我不是先知,猜不透别人的感情,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堆烂摊子呢,去管别人做什么?
  今天是周五,公司里不用上班,我抽空去了一趟医院看望爸爸,他没有醒,但是听张嫂说,他之前清醒的时候提起过我,我的心里也感觉温暖了许多。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也就只有我爸了。
  在医院里待了一天,我爸依旧没能醒过来,直到外面华灯初上,我才开车回家。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阴冷。
  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独居的生活,可每每想到自己一个人,需要承受那么多事,我的心就沉沉地坠着,很累。
  我不是苏小小,却变成了苏小小的样子,还要顶着一张人皮面具,才能以自己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还真是矛盾又奇怪。
  在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中入睡之后,半夜,我被房间里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那是一阵极浅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客厅里走动的同时,又怕吵醒了屋里的人。
  由于我之前换了一次锁,所以李红杏跟林峰想要进来,是没有可能的。
  该不会有小偷?
  这段时间小区底下在搞什么大休整,原本挺严的门禁也在这时变得很宽松,所以会混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也不奇怪。
  出于安全考虑,我第一时间跑到卧室门口,将门反锁了。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我给楼下的保安室打了电话,保安听到我的描述之后,说让我坚持两分钟,他们马上派人过来。
  我的卧室门已经反锁,只要我不出去,就肯定没什么问题。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我这屋的动静,脚步声也立马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
  我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感觉外面没有声音了,又有些不放心,想再等一会儿,这时,我听见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小偷出去了?
  我忐忑不安地把手机捏在手里,悄悄将卧室门打开了一条缝。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半个人影,看起来很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推开门出去看看,却有一双粗砺有力的大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
  “居然敢报警?臭女人,你不想活了??”
  低沉又沙哑的警告声,让我的心跳格外的慌乱。
  我被捂住了嘴,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别说话!”
  他再次低声警告我,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着我的腰,大概是他随身携带的刀具吧。
  既然这是一个有作案工具的小偷,我就更不能跟他硬来了,只能智取。
  心里的紧张很快被我强行平复下来,我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浑身发抖,一边乖顺地摇头。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害怕,又低声警告说,“不许大声说话,否则我一刀捅死你。”
  我点点头。
  他的手这才松了下来,放到我的脖子上。
  我小声地冲他开口,“大哥,你要是缺钱的话,在我的床头柜里放了一千多块钱,你去拿就是,千万别伤害我,我不会报警的。”
  像一般的小偷进家门只为求财,只要我佯装出十分顺从的样子,他也不会太为难我的。
  只可惜,我等了好几秒,放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
  什么情况?居然对钱不为所动?难道是给少了?
  正在我猜测其他可能时,我的头顶幽幽地响起了一句话。
  “你不是苏晓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