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抬起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没有,我做错了点事,所以厉总骂我呢。”
“哦……这样啊,那你还真够惨的,今天我看厉总心情不错啊,你居然被骂了,也真是够倒霉的。”
心情不错?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她简单聊了两句,就走了。
好在厉珏风没有继续找我的麻烦,他晚上估计是回自己别墅去了,对面的公寓也没听见开门声。
不过……他昨晚还把钥匙冲下水道去了,现在能开门也是怪事了。
我一个人在家里,浏览了一会儿网页,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推开房间走了进来,我惺忪地睁开眼睛,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我仿佛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睡在了我旁边。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还有极其清新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跟记忆中厉珏风身上的味道很是相似。
这种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味道,让我格外喜欢,在男人躺下之后,我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还蹭了两下。
我心想,周公还真够意思,居然在梦里也能做出如此逼真的效果,连身上的味道和身形都如此的像,这个春梦做得好真实啊……
这样一想,我又蹭了两下,然后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极轻的嗤笑声。
……
我的梦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大眼睛一看,床上躺着的人,不就是厉珏风吗?
他好像已经睡着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窗外柔和的灯光下,显得他的面部线条温柔了许多。
我被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我还在做梦?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这特么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受到惊吓的我,条件反射地尖叫了一声,脑子里又电光火石地想到自己脸上没贴人皮面具,然后一路连滚带爬地奔向洗手间,赶在他打开床头灯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厕所门关上了!
谁能告诉我,这货为什么在我房间??
我仿佛见了鬼一般,一边哆嗦着手把人皮面具贴在自己的脸上,心脏一边怦怦乱跳,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厉珏风打开了客厅的灯,一路慢条斯理地走到厕所门口,敲了敲门,“在里面做什么呢?”
我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问,“你……大半夜的,你怎么在我家里??”
厉珏风半天没回答,我忍不住了,确认自己的脸已经没事之后,一下子拉开了厕所门。
厉珏风抄着手靠在门边,头顶的灯光如同流水一般洒在他修长的身形上,更让他的五官显得立体了许多。
“我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怎么?”
“你你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大概是被他给吓得狠了,我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差点给自己牙齿咬到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小串钥匙,挑了挑眉道,“你说的,是这个吗?我在穆清清秘书那里拿的,怎么,难道上完床后,不应该同居吗?苏晓爱,我这是要对你负责啊。”
去你妈的负责!
我瞪了他一眼,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私闯民宅,还对我意图不轨……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我气呼呼地嘟着嘴,双手叉腰,“说了不需要你负责,厉珏风,你自己有家,干嘛不回去睡?”
“我家门钥匙没了,你让我去哪儿睡?”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生气的样子很是满意。
我被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说昨晚和他睡一块儿,完全是因为他喝多了,今天他明明是清醒的,居然还来我家里赖着不走,这不明显是痞子行径么?
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我正在气头上,他突然低下头来,捏了捏我的脸,我以为他看出什么破绽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伸手接住我,漆黑的瞳仁里似乎闪着晶亮的光。
“你想怎样?”
我认命了,从他怀里钻出来,警惕地看着他。
厉珏风今天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威胁性,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直接过来将我捞在怀里,笑道,“当然是睡觉了,大晚上的,明天还要上班,你就别闹了。”
我闹?闹的人明明是他好嘛?
我无语了,最终还是败在了上班的淫威下,决定自己去沙发上睡,让厉珏风睡床去。
厉珏风看起来对我的安排也没什么不满意的,笑了笑,自己进房间里睡觉去了。
我原本警惕的心,也松了许多,由于实在是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厉珏风照例已经消失了,想到今天还要负责风信的工作,我就感觉一阵脑仁儿疼。
那个风信,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次拍广告需要出外景,又要保证质量,公司便安排了三天的时间去拍这个广告片。
我们定的地方在临市的一个国家公园里,那儿不仅是国家公园,更是一个自然保护区,我们广告组六个人,加上摄影师和风信的助理和经纪人,浩浩荡荡一共有二十多人了。
由于里面大部分都是未开发的山路,我们的车子开到山下就不能往上走了,但我们定的山间宾馆还在半山腰上,所以带的许多摄影器材和行李箱,还得全靠我们自己一个一个地往上扛。
由于要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而我们人手太少,所以每个人都得扛着一大包东西往山上走。
我扛着我的行李箱,手上还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摄影组的器材,正走得艰难,身边突然幽幽地跟上了一个矫健的身影。
风信背上背着一个不怎么大的黑色背包,闲庭信步地走在我的右手边,那挑衅的眸子还时不时地飞过来,似乎在说。
“快看我,多轻松,哪像你累成狗?”
我觉得他真的是闲得发慌,也就懒得理他,把头扭到另一边去。
风信却不依不饶,继续跑到我左手边,笑眯眯地开口。
“哎,晓爱同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