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打扰了。
我扭头就走。
居然被厉珏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蠢,我不要面子啊?
厉珏风快步跟了上来,我瞪他一眼,干脆跑了起来,他愣了一下,然后也迈着长腿追了过来。
我俩就跟比赛似的,一个在前面跑着,另一个在后边一声不吭地追着,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
可惜我体力不行,还没到停车场,脚下一软,直接就把脚给崴了。
厉珏风走到我跟前,幸灾乐祸地斜睨着我,“说你两句你就跑,现在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我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嘟嘴抱怨,“自己要骂我蠢,我哪里蠢了?我这颗心八心八箭透亮着呢!”
他俯下身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轻柔低沉,宛若调弦时的吉他。
“好了,算我的错,下次不骂你了。”
他能突然给我服软,我也是十分惊讶的,我总觉得,厉珏风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他了,曾经的他手段雷厉风行,有种让人害怕的威严,而现在的他,居然变得柔和了许多,有时候居然还能跟我开两句玩笑。
现在还主动跟我示好?
诡异,太诡异了。
趁他低下头的瞬间,我一把攥住了他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将他的脑袋逼近自己的脸,眯着眼睛威胁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厉珏风不解地挑起了眉,我却压低声音,继续开口,“快说!你把厉总藏哪儿去了?你到底是用的什么妖法,居然敢化成他的样子,快把他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对于我这样多戏的一个女人,厉珏风很是不齿,他伸手在我脑袋上敲了一记,疼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表演欲望如此强烈,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摸着被敲疼的额头,无比委屈,“哼,谁让你有事没事出来吓人?厉珏风,我现在发现你跟之前真的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
他懒得理我,去停车场开车,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就像古时候那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家丁。
“你现在柔和许多了,比起之前那个招人讨厌的性格,现在的你要可爱多了,你说,你是不是突然中邪了,不然好好的,怎么说转性就转性了?”
我跟在后头说话的间隙,厉珏风已经把车开出来了,他降下车窗后,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才压着嗓子道。
“上车吧。”
我连忙钻进了车里。
厉珏风用他的左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点疲倦,窗外橙黄色的路灯投进车里,有一部分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落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
在这一瞬间,我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性感的光芒,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就算不点香烟,也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体现出来。
他倏忽转过头来,跟我四目相对。
我怔了怔,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目光投向了窗外。
“晓爱。”
他低沉的嗓音从旁边传来,我这才硬着头皮回头去看他,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啊?”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却透着笃定,“我会对你负责的。”
“……”
我的大脑缺氧了几秒,脑子里的画面如同蒙太奇一般不停地闪现。
怎么又突然扯到负责上去了?可是这几天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啊,难道他说的是去出差之前的那次?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我的脑细胞彻底不够用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等我想好要不要跟他说我同意让他负责的事,他却专心在开车了。
这一切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一般。
我有些尴尬,也就当自己没听见刚才的话,沉默着把视线投向窗外。
车子里放着一首很老的粤语歌,声音轻柔,让人不由自主就放松了下来。
厉珏风一路上也没有再跟我说话了,我们两人沉默着回了家,他站在自己家门口跟我说了一声晚安。
我感觉今天的他温柔得有些可爱,一时也心情大好,跟他说了晚安。
第二天,我就正式回到秘书办公室上班了。
对于我的回归,最惊讶的就是蔡文晓,她看我抱着所有的东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那表情丰富得跟彩虹一样。
沈萱萱高兴得就差跳起来了,她拉着我的手跟我小声地埋怨这些天蔡文晓做的一些嚣张的事情,说她仗着自己坐上了原本属于我的位子,就一直对其他同事很不客气,但偏偏那厮又装得一手好可怜,厉总也一直没有对她动手。
更可恶的是,她见穆清清是新来的,又跟我是同学,经常找借口让她加班,人家一个新人,刚进公司,她就这样欺负别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我肯定早就把厉珏风骂了个狗血淋头了,但厉珏风昨天跟我坦白了蔡文晓的目的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麻痹这个女人。
以前我会顾及蔡文晓在厉珏风眼里的地位,做事缩手缩脚的,但蔡文晓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让我这次直接打算一次性将她好好收拾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自然就燃到她的身上了。
从厉珏风的办公室出来,我拿了厚厚的一沓文件,面无表情地扔在了她的桌子上。
“这是厉总安排的工作,你在明天之前记得全部完成了,明天还要呢。”
蔡文晓一愣,她伸出白如葱根的手翻了翻文件,又给我扔了回来,没好气道。
“这不是我负责的类型,你搞错了。”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是你负责的又怎么了?能者多劳,你没看见其他同事们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蔡秘书,这是厉总给你安排的工作,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去找他,没必要在这里跟我闹脾气。”
蔡文晓抬头瞪我,“厉总什么时候给我安排过这么多工作了?我看是你给我安排的吧?”
我漫不经心地扫了那些文件一眼,幽幽地开口,“多么?我以前也做这么多工作的啊,做不完还可以加班,凭什么大家都能做,就你要搞特殊化?”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