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K,潇子翔是有间公寓的,这次乘着到HK开会就来了。
只是,这栋公寓,有多久没来了呢?
哪怕,每日,都会有固定的钟点工清洁打扫,保持一尘不染。
他其实并不想过去,因为每一次过去都会想起雨霏,这套公寓是她买的。
或许,今晚,去酒店不错,比如环亚就行,可,手在打了一下方向盘之后,却是果断的加速。上了高架,朝那处公寓开去。
公寓在很远的天水围。
电梯直达33层,这个数字红红映亮在那里,刺痛了他的心。
原本以为,这么几年声色犬马下来,这颗心不会再痛了,只是,疼痛还是不期而至。
深深吸了口气,电子感应门开启,能闻到百合花的香味迎面袭来。
这里除了一尘不染,每一天还会在玄关处以及各个角落,摆上一大束百合。
这种百合叫渥丹,有着鲜艳的色彩,以及最迷离的香味。
这是雨霏生前最喜欢的花。
在这种不管过多久,都熟悉的味道中,他慢慢地走了进来。
这间公寓同样只有一间卧室,似乎,在那以后,他的每间公寓都延续了这种一间卧室的风格,除了那栋别墅外。
像是在闵怀某人。
床是圆的,周围垂挂着淡粉色的纱帐。
每当出现什么难题的时候,就喜欢到公寓来,这个世界上唯一深爱他的就是雨霏了。
琳琅满目的酒柜,里面每一瓶酒,都是雨霏在时候过往的印证。
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里面每一瓶酒,但,这么多年来,他再没能把自己灌醉,因为父亲的事情,对任何人已经不再相信。这一刻他还想再喝点酒,选了一瓶黑方,满上水晶杯,就这么一饮而尽,站在落地窗的位置,看着下面那一片海域,满市的繁华。但心,亦好像沉到了黑暗的海底,触摸不到任何边际。
这样其实也好。
想想也觉得好笑,现在自己身边已经有了沈琳了,为什么还会想起她,那个傻女人,那个为了她赔上自己一家的傻女人。
公寓外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跑车泊在那,车上的人一直在跟着他。
沈琳微微凝神,暗暗打了个哆嗦。
潇子翔分明还闭着眼睛,却突然伸出手来,猛地把她拉进怀里……
她海藻般的发丝铺在米色的沙发上,美丽的眼睛中带出一丝明媚的光彩来。
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抚媚。
这种抚媚是沁入骨,刻入髓的,连他自己都情不自禁地,在这一年内沉沦下去。
“琳——今天是你帮来的第一天”
是啊,本以为,七年,能让自己断了这种不该有的瘾念,可,沉沦之深,是始料未及的。
褪去外衣,暂时抑制小腹的灼热,在足够的前戏后,才分开她修长的腿,滑进那处天堂。
滑进的瞬间,他俯视脸,吻上她的唇,将她低低的迎声一并收入这个吻中。
他就是这样急不可待的要了她。
闭起眼睛,这样的时刻,沈琳的感觉是眼前的这个男子马上就会像一片羽毛一样飘走,就像是七年前一样。
“看着我”他的声音低哑,然后,停止加深愈渐缠绵的吻。
他的手抚上她长如蝶翼的睫毛,这一次,他不容许她闭上眼睛。
她的睫毛瑟瑟地动了一下,终是在用力一挺,更深地埋入他的紧窒时,睁开眼睛。
她的左眼下,有一颗淡淡的,褐色的泪痣,配上眼底含着的些许雾气,使她看来,更添了楚楚的韵致。
老人们常说,有泪痣的女子,心很软,也很容易哭。
“钰——”她轻轻唤出这个字,打断他的思绪,纤细的手臂旋即缠绕住她宽阔的肩膀,以及借上了一些力。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动作,仿似带着蛊惑一样,让她紧紧扣住她柔软的腰际,恨不得将她揉入他的身体。
“轻——轻点——”她柔弱的声音细碎地从唇间溢出。
如丝缎般光滑的身体绽放着让人无法抵御的美好,将唇封住她的,他尽力放缓身下对她的掠夺。
或许,她在他心中她终究是不同的。
半个小时后。
“快起来——我带你到游乐场去玩”
自己的下半身都是疼痛的,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一时心血来潮要带自己到游乐场去玩。
沈琳站在陌生的大厦前发呆,霓虹灯照亮半个夜空,停车场上车流涌动,进出的宾客也都是衣冠楚楚,就连泊车小弟也帅到没天理。
这是,游乐场?
潇子翔从身后走上来,揽着她的臂,拉着她走进大厅。
立刻有人上来接过他们的大衣,有人微笑着问好。
沈琳被眼前的场景吓一跳,定定站住。
大厅里挤满一排排老虎机,各色男女在各自的机子前专注操做。
硬币哗哗响,赌博机叮叮咚咚,装扮成兔女郎的服务小姐穿梭在人流中。
这是……
“别告诉我你没听过地下赌庄这回事?”
潇子翔揽揽她的臂,在她耳边轻轻说。
她暗自吸着气,几乎想转身逃跑,可是不知为什么,却还是被他牵着手,一步步走上楼梯。
坐上牌桌,她在一边看着他出牌,下赌注。
几千几万的筹码丢下去,眼睛眨也不眨。
赢了,孩子气的微笑。
输了会怎样?
她皱皱眉,想不起他是否有输过。
这个男人,终究是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他即使过的是追求精致小资的生活,但是对于钱还是很节俭的,因为每一分都是她辛苦唱歌赚来的。
花起钱来却大手大钱。
但算起来也是极准,每一次都赢。
开了一家业界著名的房地产公司,住在别人奋斗一身都买不起的别墅内。
“来,这次你来。”
他突然站起来,把她推到桌边。
沈琳吓一跳,摇头。
“你会喜欢,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你会喜欢。”
他冲她眨眨眼,在她身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转过头去向小弟点头。
她不懂,听着他在旁边叫牌,他点头,她也跟着点头。
他点起一支烟,吸一口,塞进她嘴里。
她渐渐镇定下来,用心观察,给出合适的筹码,换来超值回报。
居然,赢的次数居多。
二千、三千,一次次进账,她觉得惊奇,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不记得过了多久,他突然在她耳边说:“这一次,我们全押上。”
她转头,诧异的看着他:“这太疯狂。”
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她选择沉默。
好吧,换个方式。
“我一向不是走运的人,这样玩,太疯狂。”
潇子翔不已为然的笑笑:“这样更好,不走运的人一旦走起运来,会走鸿运。”
她还在迟疑。
“你在怕什么?”
他揽着她,把桌边花花绿绿的筹码推出去,向着小弟点头。
然后他说:“人这一生,总有那么一两次,会想全力搏一搏,你怎么就知道你会输?”
“而且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来一次。”
他自她手中抽出那只烟,吸一口,淡淡吐出来,然后转过头来,低头看着她。
“如果输了,也没关系。”
他冲她眨眨眼,吸一口烟,淡淡吐出来。
灯光下,他微微扯起嘴角,靠在椅背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像是主宰这场游戏里的国王。
沈琳觉得眩晕,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地。该哭的却笑了,就……
一从豪华赌场出来,就有小弟把他们的车子开到门口,傅以末看看表,竟然已经是凌晨四点,她坐进车里,呵着手,随手把手里的纸袋丢进后座。
纸袋并不轻,全是一捆捆崭新的纸币,秦诺交给她时,也只是扬扬眉。
原来,在他眼里,这真的只是场游戏而已。
沈琳觉得困倦,眼睛很疼,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心想,熬夜豪赌,这种疯狂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而她只是个普通人,对她来说,这刺激的一夜终于还会产生副作用。
潇子翔拉上安全带,侧过头来看着她。
她坐在那里发着呆,脸色微红,眼睛里水汽蒙蒙,不发声音,小小软软的唇却令人渴望。
于是他手伸出来,微微用力,抓住她的肩揽过来……
再亲密不过的距离,他几乎就要吻她。
但是他只是在她脸颊边轻轻呼吸,小心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极有耐心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