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的笑声一直回荡,莫离霏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然她更不知道徐芷菡和老鸨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沉溺在思想的世界里,那样就不用面对现实的丑恶与无奈。可是一种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的,那也是一种笑声,不过那是一个男人的笑声,听起来很是诡异,虽然沙哑粗糙,却又绵扯不断,似是底气不足,以其说是笑其实倒更像是在大声呻吟,听得人直想吐。
莫离霏努力忍住吐意,看向噪音制造者,哪知这一看倒还真把吐意给止住了。一身横肉,脸上以及其他裸露出来的部位还长了许多脓疮,有的竟还有些许脓液流出来,一脸,两眼猥琐的对着自己留着哈喇子!看到这,莫离霏还有心思想什么吐不吐的,这不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看着那头猥琐流脓猪一边慢慢靠近自己一边说着什么“不漂亮没关系……没身材也不要紧……只要是个雏就行,呵呵……看这样子只怕是连葵水都还没来过呢……不错不错,贵点也值了!”莫离霏本能地站起来就想跑,谁知在地上跪坐太久,脚上一软,居然跌坐回了床上。
于是乎,之前的情况就出现了:莫离霏一脸恐慌的坐在大床上,面对着那满脸猥琐的男人瑟瑟发抖。当然在莫离霏回忆整件事情的片刻之后,那头猥琐流脓猪已经在床前站定,并且倾身向着莫离霏压了过去,那猪头将肥厚的嘴唇不停往莫离霏脸上噌,两只手也不停在她身体上游移着,并且有渐渐往里发展的趋势。
这世间有个词叫做欲火焚身,莫离霏此刻虽也觉自己快被焚了,但那绝对不是欲火,而是惊惧之火,是愤怒之火,是悲伤之火,更是绝望之火。莫离霏只觉这火随着与对方肢体的接触,慢慢在自己身体上燃烧了起来,烧着了皮肤,渗入了骨肉,烧透了整个五脏六腑最后终至整个心灵、思想、灵魂。不可以!不可以!自己才十三岁,身体都尚未长成,就连初潮都还没来过,这样稚嫩的自己,这样纯洁的身体,怎么能够就这样被毁去?又怎么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被毁去?反抗!是的,一定要反抗!绝不能认输!宁可玉碎,也决不能就这样放弃!
莫离霏终于找回了勇气与力量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反抗。我踢!我抓!我撕!我咬——啪!猪头被惹恼了,照着莫离霏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只打得她晕头转向,恶心感不断上涌,一时无力挣扎,那猪头又再次欺上身前。我踢!我抓!我撕!我咬!混乱中,不知打到了猪头哪里,只听他痛呼一声,手劲似是松了些,于是抓住机会拔腿就跑。可惜没跑两步左手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莫离霏一心只想赶快逃离这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拖着手往外跑。那猪头想是疼劲儿过了,心中有气,手上力就更大了。只听得“咔”一声,两人这么一拉一拽竟是将莫离霏的左手硬生生给扯脱臼了。莫离霏向来就是个好身体,莫妈妈虽然对她有些冷淡,但是对她的健康还是挺上心,是故莫离霏从小到大除去几次小发烧小感冒还没怎么被病着伤着。如今这手腕硬是被人这么给生生扯脱臼了,叫她如何能够忍受。大叫一声,身体本能地蜷缩至左手边以抵挡疼痛,可是还没等她晃过劲来,整个人就被甩上了床,浑身骨头像是散了,再也没有力气做任何挣扎了。
“闹呀!你继续闹呀!越辣才越有味道。”令人作呕的噪音再次袭击耳膜“哟!怎么不闹了?就蔫了?哈哈!前两天那小妞可比你辣了不知多少倍呢,那滋味……唉!可惜连三天都没熬过。啧啧!瞧你这小身板,该不会没两下就挂了吧!唉!要不是看在你是个连初潮都没来的,就你这身材模样,花钱求老子上你,老子都懒得要,哼!”边说着,猪头又一步步走向那张舒适柔美的大床。
莫离霏,绝望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随着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跟着抖一抖,尤其是那长满脓包的油脸,经过适才一番打闹,红的就如那菜市场上的新鲜猪肝,双眼泛着无比兴奋而万分变态的精光,不住滑动的喉结大声吞咽口水,粗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两个鼻孔也随着微微涨缩着。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母报仇陷害自己的徐芷菡是无辜,受到牵连逼于无奈背叛自己的齐博涛是无辜的,被人利用成为棋子打劫自己的强盗是无辜的,被人吃白食逼良为娼的妓院老鸨是无辜的,就连这个马上就要强暴自己的嫖客也是无辜的,因为没有人会去指责一个嫖客强暴了一个,所以这就是命不是吗?既然遇上了,就该要认命对吗?
“嘶!”这是自己衣服被撕破的声音,真的就无路可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倒霉的却是我呢?我也是无辜的啊!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宽恕得到自己想要的,自己却要坠入这人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不公平!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可是是谁错了呢?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呢……呵呵!对了,既然人没有错,那就是天错了!是这个世界错了!终于找到是谁错了,从小老师就告诉自己,做错了事情就一定要受罚,可是现在是这个世界错了,是天错了,又该要怎么罚呢?一个错误的世界,一套荒谬的天理逻辑,要怎么样才能逃离呢?……逃不了的……是的逃不了了,怎么办?该怎么办,错的是老天,不是自己,不能就这么为老天的错误买单,不行,绝对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
猥琐流脓猪头男嫌脱衣服太麻烦,再加上适才的挣扎打闹,莫离霏的衣服早已乱的可以,一时也找不到头绪着手,索性一把撕了它,谁料一时兴奋力度没掌握好,只堪堪把外袍给撕破了道小口子,心中甚堵,正欲一口作气将那乱七八糟的衣物给撕得稀烂,却是忽然听到床上起先像斗鸡,后来像死鱼的小人儿竟似疯了般狂笑起来。这状况不可谓是不诡异,以至于摸不清楚状况的某猪也只得暂时先缓兵不动,准备打探一下敌情再说。
而此时的莫离霏已然完全陷入了疯狂的情绪中,无力也无法再去顾虑周遭的情况。昏乱中,她似乎又看见了那抹妖娆的身影,娇笑着在耳边蛊惑着自己“既然是这个世界错了,那么就毁了它吧!毁灭一切丑恶与不合理……抓住我,只要抓住我就可以了……我,可以帮你毁灭一切!”绝望中的人儿握住了她那柔滑白嫩的玉手,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于是奇迹出现了,莫离霏握住女子纤手的瞬间,只觉不知哪来的一道光深深打入心里,生生从心底爆发出了一股力量,带着自己不住往外面跑去。恍惚中,看到某猪大惊失色的脸孔从自己眼前缓缓滑落,然后是无数尖叫声和无数滑落的面孔,如同已经到了世界末日。莫离霏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惊慌,又为什么莫名的在自己眼前滑落,但是她却感到无比的轻松与兴奋,终于眼前的道路一片平坦,再没有人会阻拦自己和伤害自己了。不知何时,眼前已是一片猩红,染红了前方的路,就着这一片血色莫离霏似是更加兴奋了,随着那红衣女子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