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着青色宫装月曦悠悠赞道:“果然不愧为传说中最为神圣的天一族嫡系传人,这剑法柔中带刚,美而不靡,华而不浮,神圣冷硬之中,却透着无限生机暖意,令人敬而不畏,心生向往又不忍亵渎!”
“月曦姐?你说的是剑法?还是葵妃娘娘啊?”一旁粉色宫装的宫女凝然一脸茫然的问道。
“当然是剑法啊!你没见葵妃娘娘正舞剑呢?”月曦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这剑法我不懂!可我怎么总觉着你是在称赞葵妃娘娘呢?什么神圣啊……暖意啊……美丽却让人不忍亵渎。这不就是此刻的葵妃娘娘吗?”
“是啊!你不懂吗?常言道:字如其人,殊不知其实若真有心为之,这字还是可以骗人的。但这剑术就不同了,它与舞剑之人气息相通,剑随心动,才真正是剑如其人,是万万骗不得人的。”月曦一边聚精会神的偷窥,一边不忘回答凝然。
“是哦?”凝然恍然大悟后,眼珠一转,却又皱眉问道:“月曦姐!你真什么都不会?”
“是啊!”
“弹琴,不会?”
“不会!”
“下棋,不会?”
“不会!”
“书法呢?”
“不会!”
“丹青呢?”
“不会!”
“那……武功……也不会咯?”
“当然!”月曦随口应着,不曾回头看一眼凝然,看着假山前翩若惊鸿的倩影,满心艳羡:要是她真是自己的母亲该多好,这样高贵神圣,美丽温柔,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女儿。
“可是……你刚才说的明明头头是道!很有道理!而且,你都没发现吗?你的谈吐气质,那哪是那些目不识丁的人能比的?”凝然斜眯起眼,睨着月曦,满脸的不信“而且!不止一次了哦!还记得素颜阁那回,若水夫人撵了我们去远处候着,当时听到三殿下高声吟诗,还看到他舞剑时的影子,好不潇洒,那时你还说了舞什么凌乱,歌什么徘徊的?还说了什么来着好一大堆的!很好听,可我都听不懂的话。”
月曦无奈回过头,叹道:“是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飘然若仙,矫若游龙,稳如泰山,势如雷霆,虽飘逸出尘宛若行云流水,若泰山安然自得之间却又不乏刚厉杀机。这可是剑法中的精髓之道,认真比来,这葵妃娘娘其实比三皇子差远了!”
“你还说自己不懂武功诗书,可你随口而出的这一句句却是什么?”凝然转着眼珠,嘟起了嘴,叉腰仰头道:“就是我这饱读诗书的人也是一时半刻想不出来的,还说没骗我?你其实什么都会吧?”
“哪有!”月曦讨好的拉过凝然求饶:“我只是看到了就觉着该是这样,便也就说了出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爹娘告诉过我,除了会认几个字,我什么都不会的!”
“我不信!”凝然撇过头“若不是你骗我,便是你爹娘骗了你!”话音刚落,却见月曦的脸哗就白了,也不说话,却是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凝然顿时就急了:“瞧我这张嘴!姐姐可别往心里去,都胡说的,姐姐的爹娘怎么会骗你呢?再说,骗你也没好处不是?”
“嗯。”强颜欢笑,月曦闷闷地回了一声“既然葵妃娘娘精神不错,我们就走吧!”
“这……”凝然不解的拉住月曦“怎么就走啊?既然来了自然得去看看的!”
“你这丫头!怎么的如此不省事!没看到若水夫人在这儿吗?难得葵妃娘娘今个儿精神好,能好好和夫人相处,我们又干嘛去做这扎眼的刺?”刻意压低声音,月曦急急解释。
“可……咱们的籽榆膏还没送出去的,这不是你为了葵妃娘娘特地上紫宸殿的膳房里求来的吗?”凝然不甘心的说道。
“原是听说娘娘为了我在雪地里坐了大半天,我这几天又病了没法去陪她,不知道她的情况怎样,担心她会因此生病或是闹腾才说过来看看的,如今她既这样好,我自然也就安心了!籽榆膏再好,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快走吧!”说罢不再给凝然说话的机会,拉起她就要走,岂料却被一个声音给喊住了。
“怎么就要走了?妹妹来了,却只躲在假山后做什么?”转身看时,去是原本在假山前的清若水,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的背后。
无奈之余,月曦也只得应着头皮上前,恭敬行礼,道一声:“见过夫人!”
“妹妹何必这么客套,如今你我不仅身份相当,共同服侍一个男人,更有幸的是我们有着同一个母亲,你说不是吗?”清若水笑语盈盈,听在月曦耳中却如腊月北风刮过,不禁打了个激灵,低首道:“夫人说笑了,奴婢不敢!”
“不敢?”清若水悠然走至月曦更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狠狠笑道:“怎么会不敢?若然不是听到你二人今日之话,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惦记着三殿下了!呵呵……难怪啊!难怪……一趟朝月之行,说什么是替我看着他,却爬上了他的床!我的丈夫,我的母亲你都抢了,还说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说罢,清若水依旧微笑眯眼看着月曦,举手“啪!”狠狠一个耳光落下。
被打的月曦却是以手捂面看向清若水,从未想过一向以优雅自持的她居然会不顾形象的打自己,惊讶与不知所措代替了被打后的疼痛与被侮辱的感觉,想来她当真是恨死自己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当时……”月曦想要解释,怎奈话未说完,一道雪白身影闪过,葵妃已手提长剑来到眼前。
“曦儿!你总算来看我了!”葵妃甚是欢欣地呼唤着月曦,拉过她仔细打量,待到看见其脸上红印时,却是勃然而怒“是谁?谁打了你?”
“是……”震惊中的凝然回过了神,愤然想要指证清若水,却被月曦给拉住了。
“没有!没人打我,这是胭脂,曦儿不小心抹多了,您别担心!”不愿葵妃生自己女儿的气,月曦急急解释。却不料清若水却是毫不领情,坦然向前走来,大声说道:“不用你做好人!是我打的又如何?我才是她的女儿,难道她会为了你而对我不利吗?”
“是你打的她?”清若水话音刚落,不等月曦有所反应,葵妃已厉声问道。
“不错!”
“啪!”一声脆响,清若水已被葵妃扇倒在地“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动我女儿?”长剑一挥便要往清若水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