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清若水低吟片刻,却突然笑道:“哈哈……好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没想到杀人的却变成被冤的……如今此处只有我等几人。”手指葵妃“她不过是个疯子,凝然是你的人,而这个世上,除了这个疯子,应该没有人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没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不可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你不知……”月曦心中悲愤,原想告诉她,这空桑子所致淤血虽已被导出,可由于过多淤血长期堆积子宫之内对子宫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定然会影响她将来的受孕,岂料就在此时,一直被自己忽略呆愣多时的葵妃突然惊呼:“是我伤了曦儿!……我伤害了自己的女儿!……是我伤了曦儿!……我伤害了自己的女儿!”顿时一惊,急忙回头,却见葵妃已然癫狂,口中还不断吐出口口鲜血。
“娘娘!”月曦惊叫着跑向葵妃,拉过她仔细安慰“没有!你没有伤害曦儿!没有伤害自己的女儿!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可葵妃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表现,仍是不停摆动着身体,抱着头,尖叫着。混乱中,月曦又一次无意间搭上了葵妃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搏:脉象洪大混乱,速率极快,如无数股滔滔江水在其间川流不息,在如此下去,葵妃非得经脉错乱,吐血而亡不可?该如何是好?得散气,不错,且得散而不失,收而不乱,应该从哪里入手?……对了百汇穴……思及此处,月曦似是早已练过无数次一般,顺手拔下发上银簪,便向葵妃百汇穴刺去……刺入……两寸三分……很好!葵妃已经静下来了!……轻轻旋转扭动银簪,要注意力道,不能轻了,否则没有效果,也不能重了,若然不小心将银簪多次进去一分,便会伤了葵妃……再次探向葵妃脉搏……很好,其脉象已经平静下来,翻涌的气血已渐渐回归奇经八脉……可以拔簪了……慢慢一点一点的抽出……
“你在做什么?!”愤怒的男音在耳边乍然响起,转瞬间青灰色身影已至眼前,一掌将月曦推离数丈,男子怒瞪着好看的丹凤眼呵斥“你可知这百汇穴乃练武之人的大忌,轻易是动不得的?!若有差池,轻则重伤瘫痪,重则可置人于死地,葵姨与你究竟有何仇怨你居然这样对她?”说完也不等月曦解释,兀自蹲下身察看已然昏迷的葵妃。
“月曦姐!你……”跟在男子身后而来的,还有凝香凝然两个小丫头,见到月曦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凝然!不是叫你去找御医了吗?怎么就回来了?”月曦心里也慌乱的紧,当时做的时候,也没觉得怎样,只觉遇到这样的情况本就该如是处理,可如今回想起来也不禁奇怪,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念头,再经眼前男子这么一声叱喝,心中更是惶恐,生怕害了葵妃,于是见得随后而来的凝然,便急着找御医。
“我在去的路上遇上了凝香、刘姑姑、流波姐姐和这位公子,听了情况后,这位公子让我和凝然带他过来,刘姑姑已经去了御医院,流波姐姐去找三殿下了!”凝然虽然惊讶于月曦所做的事情,但仍压住自己的好奇,老实回答后,小心问了若水的情况“那个……若水夫人……还好吧?”
但见月曦也不回答,只是冷漠的看着凝香一脸着急地跑到仍旧趴在地上的清若水身边查看,神情间竟不见任何担忧与恐慌,倒是隐约间带了几分愤怒与不屑的意味,更加好奇……自己不在的这短短一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可以让对若水夫人有些愧疚的月曦姐,突然变得讨厌起若水夫人来了。
“月曦!”蹲身察看葵妃的男子此刻已站起了身,一步步踱到月曦跟前认真的打量起她“你叫月曦?”
“不错!”月曦坦然回答。
“有趣有趣!应该叫月曦的人不叫月曦,不该叫月曦的人却又叫了月曦!”男子神色潇洒,掀动两瓣粉嫩红唇,笑道。
“姓名乃父母所赐,做子女的不敢有所非议,月曦虽出身卑微,但论及父母,还望公子尊重些!”月曦难得的板起脸,甚是威严的说道:“若说有趣,又怎么会有该长得英姿勃发的男子却比女子还妍丽多娇来的有趣呢?”
“月曦姐!”凝然倒抽一口气,虽然这位公子以往不曾见过,可是单看这一身的气势及谈吐就不难猜测出其尊贵的身份,月曦姐这是怎么了?以往一贯沉稳和气的脾性,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不仅浑身是刺,还咄咄逼人。
“叫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如此多娇,生做男儿还真是可惜了吗?”月曦心里也犯嘀咕:今天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可不知为什么,见到此人之时,心中就如同当日初见葵妃时一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之感,直觉这人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于是不自觉的奇怪的话又溜出了口。
“你……究竟是谁?”男子并未因月曦的冒犯而生气,只是疑惑的看向月曦。
“林月曦!”这人好烦!干嘛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名字不放,月曦抬眼望向男子身后的葵妃问道:“喂!葵妃娘娘还好吧?”
“奇了!葵姨本因练功时走火人魔,以至于真气四窜,如今被你这么一扎,尽将其四窜的真气一一收聚。”说道此处,眼睛瞟向月曦身后的清若水问道:“丫头!还好吧?”眼神中透着关心,见其惨白着脸点了点头,才又放心的继续打量月曦。
“就在那里!快!”此时此刻,刘素心带着御医急急赶来,却见葵妃亦倒在地上,一地是血顿时又是一惊,不知应先让御医诊治谁才好,不禁为难看向男子。
男子似也立刻明白了,于是洒然一笑,朗声道:“放心!葵姨已经没事了,先看看若水吧!”言毕,便抱起葵妃大步往里屋走去,而清若水也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眼前一片混乱,月曦却更混乱,此时此刻,留在此处吧?似乎也没什么用,可若离开吧?又有些不近人情。万般尴尬之际,却见顾流波一人回来,也不多问什么,径直对月曦福礼说道:“月曦夫人!三殿下有令,如今葵妃娘娘情况不明,情绪十分激动,娘娘一向与夫人亲厚,还望夫人能留在此处照顾娘娘!”
“知道了!”奇了,凝然离去前,葵妃尚无异状,他怎么就知道葵妃也出事了,清若水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为何只派流波回来传话呢?还是照顾葵妃?“那个……三殿下没有说其他的话吗?”
“回夫人!三殿下并未交代其他事情,若然夫人无事,那奴婢退下了!”顾流波依旧垂首,淡淡回答。
“好啊!”不知为何,这个顾流波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尤其是对清若水和自己,似乎还有一丝不屑的意味在里头,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月曦却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心中似乎藏有不少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