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幽冥海,长桥载入弱水城,一片片黑色水寨矗立在红色的大海之上,与周边的红色格格不入,甚是惹眼。几人行到此处,均不由放低了声音,黑色水寨死寂无声,一股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四野,仿若一开口便会惊起什么蛰伏的猛兽。“这里真像一片坟地啊,会不会有粽子啥的蹦跶出来。”粗木棒缩着脑袋,躲在剑云身后,心惊胆颤地盯着四周黑沉沉的房屋。“说什么鬼话,有你妹的粽子!”几个剑人怒骂,指责粗木棒的乌鸦嘴。四个二货又是吵开了,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似乎忘了这地方的诡异。但这黑色水寨依旧毫无变化,除了死寂依旧是死寂,赤光他们的话语声似乎不能干扰此地半分。剑云苦笑,当初真不该带这几个家伙前来。而此时,长桥已是停了下来,几个剑人也停止了吵嘴。行至此处,已是水寨中央,前方无水路,一个巨大的古老广场出现,广场四周,竖立着许多古朴黑灰色的石柱,似乎是置放火把的火柱,一排石阶从前面的空旷广场延伸自剑云他们身前,石阶前段却是浸泡在暗红色的海水之中。几人对视一下,皆心中惊疑不定,此时已是没了水路,他们不得不踏上水寨黑屋,难免忐忑不安。剑云沉吟不语,率先踏上了石阶,几个剑人忙飞在他身旁,不敢远离。一股刺骨寒气从脚底直上心窝,剑云还未站稳,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来了个透心凉,几个剑人一惊,皆盯着剑云。剑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将那股寒气缓缓驱逐开去,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没有再说话,这里,压抑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心间,让他们竟是心绪黯然,不愿开口。走过冰凉的石阶,剑云终于踏上广场,一阵咯吱的木头摩擦声顿时响起,在这死寂的黑色水寨甚是骇人,几个剑人吓得半死,忙贴在剑云身上。剑云无奈地指了指脚下,示意声音乃古旧的广场发出,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假装胆大的左顾右盼,要寻出什么鬼怪来大打一场。剑云继续前行,向着广场正中央行去,那里,一座高大的塔楼耸立着,几乎冲入了黑色天幕,让人难以看清塔楼顶端的情况。剑云和几个剑人向着塔楼前行,其间咯吱声不时传出,可见这黑色弱水城的古老久远,剑云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生怕一个不慎就将这广场踩出一个大洞来。而几个剑人更是怕得要死,尽管飞在空中,但还是怕会压垮广场,不时提醒剑云。临得近了,黑色塔楼的身姿更是清晰了,这塔楼破破烂烂,似乎只是随意用一些黑色木头搭建而成,其上木块搭配得横竖不一,没有丝毫规律可言,塔楼中空,普通人都可沿着木块爬上,但这塔楼似乎微微一碰便会倾倒,叫人不敢随意触碰。“这个玩意是啥?怎么像个烟囱似的,黑不溜秋的。”赤光打量了一下,疑惑道,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又不敢碰触,正要离去,远处,一声轻轻的水花声猛地响起,让他们一惊。“什么声音?”粗木棒骇声道,牙齿打着颤,弱水城,一座四季水寨,此刻忽然响起水花破碎之声,的确让他们惊疑不定。“这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海里爬出来了。”
  剑人推理道,几个二货顿时怕得不行,统统躲到剑云身后,盯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然而,声音并没有停止,那一个水花破碎声似乎是个集结号,片刻,大大小小的水花声响起,不大一会儿,这死寂的水寨便喧闹起来,到处都是水花破碎声,但此时此刻,这喧闹无疑是恐怖无边,骇得几个剑人颤抖不已。“按照外边的时间,现在大概是午夜,那些死鬼,出来找食物了…”剑人打着颤说道,几个剑人忙让他闭嘴,剑云皱眉,已经感受到了脚下广场的轻微颤动,这三千水寨,明显有不知名的生物正在爬动着,导致整个水寨都在颤动。“不要怕,各守一边,粗木棒,你呆在我身边。”剑云肃然道,爬动声越来越靠近,而四野都是水寨黑屋,无路可退,只得来硬的了。几个剑人一听,稳住阵脚,各自面向一边,防范着未知的危险,粗木棒一下子飞进了剑云怀中,埋头躲藏起来,仿若一只鸵鸟。很快,水花破碎声停止,而一股股爬动声大作,这弱水城水寨,似乎有无数蜈蚣正在爬动,那种指甲摩擦黑板的声音,让得几人心中惊惧不已。终于,第一只未知生物出现了,剑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血红色的头颅从前方一间黑屋的转角处探了出来,空洞的眼珠子正不停地向下滴着浓郁的血浆,盯着剑云一行人,缓缓地爬了出来,显示出自己瘦小的滴血身躯。纵使剑云胆大,突然看见这么一只生物,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那个血人,全身都在滴血,一双血手划动着,压得身下木材咯吱作响,向着几人爬去。而此时,几声惊叫先后响起,显然赤光他们也发现了爬动的血人,吓得屁滚尿流,再也兴不起抵抗之心,全都贴在剑云背后,要他快跑,粗木棒伸出鳖头好奇一看,大叫一声,猛地钻进剑云怀下,差点钻进他的裤裆。剑云额头冒汗,如今后退无路,而其余三个方向,无数血人正爬动着向他们涌来,几乎让他们陷入了绝地。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忽然响起,夹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气息,安抚了剑云几人的心。那铃声清脆而熟悉,从那黑色塔楼之上遥遥而下,散布向整个水寨。几个剑人猛地惊醒,大家着飞上塔楼。“这是贞子的铃铛!”剑云惊声说道,不再迟疑,快速飞起,带着几个剑人向着黑色塔楼飞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