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校园仿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学生们穿得多了,热水房是下课后学生们必去的地方,也是最嘈杂的地方,水房地上湿湿的,混合着学生们鞋底上的尘土,而水房屋檐上却是水汽缭绕,总体感觉给人以闷闷的,但是热水就取自这里,所以谁都会愿意来,即使满嘴的抱怨声,
白鸽子似乎也感到了秋末冬初的冷意,躲在水房外的屋檐上,紧贴着瓦砾,索取从墙砖上传递来的丝丝暖意。
林小白也被妈妈逼着穿了一件厚厚地外套,其实林小白很怕冷,但是他句式喜欢这一种感觉,他还是躺在天台上,目光停留在那些白鸽子身上,有时候白鸽子会面向他,林小白总觉得白鸽子们是有灵性,它们认得自己,还和自己打招呼。
所以林小白往往在被鼻子已经冻得红扑扑时,对着那些飞翔地白鸽子咧开嘴笑。即使没有声响,寂静之中,它们也能感觉得到的,林小白想。
杨重屿从图书馆走出来,拐进了一个教学楼,迎面有很多人向他打招呼,他一一微笑回应,三步跨做一步往天台上赶,推开天台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杨重屿缩了缩脖子,走出铁门,在天台上转了转,就看见了林小白。
“你这么躺着睡着,如果一不小心翻身,不成了自杀坠楼了么。”杨重屿对着林小白说。
林小白回头望望来人,居然是杨重屿,林小白坐起来,跳下来,拍拍自己的屁股。对着杨重屿问:“你怎么会上来?”
“琪琪说在这里吃饭。”杨重屿说,“这里好冷啊。”
“那我是不是要转移场地了?”林小白笑笑,又耸了耸肩。
杨重屿噗嗤一笑,说:“琪琪说和你一起吃,我们三个一起吃啊,她做了便当。”
“哦。”林小白在天台上拐了个弯,杨重屿好奇地跟过去,才发现天台上有个小小地简易棚,林小白走进去,对着杨重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杨重屿看看里面,一个四人座的布艺沙发,一个小型冰箱,还有一个微波炉。都是用学校废弃的课桌椅放着的,上面还有各类模型杂志,游戏光碟、唱片。一个小型的CD机好像正在运作。
林小白坐进布艺沙发里,外面着实很冷,却没有知觉,进了这小屋,与冷风隔绝,反倒有些冷意了。
杨重屿带着耳机,听着里面的音乐,好像是肖邦的钢琴曲,是那次在绿意盎然林小白钢琴演奏的曲子。
杨重屿摘下耳机,他觉得林小白弹得更好听,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都是你弄上来的?”杨重屿问。
林小白抬头,又点点头,没有讲话的意思。
“诶,你话怎么变少了,还介意我们么?”杨重屿直白地说,他在林小白面前不懂伪装,也猜不透林小白的心。只是林小白仿佛没听进他的话似的,一直没有再抬头。
“那是林小白快冬眠的缘故啦。”李脉琪提着几个保鲜盒走进小屋子里。
杨重屿见我进来了,立马回身帮我提起那几个饭盒子,打趣地说:“林小白是狗熊么,今天穿的很像狗熊诶。”
我噗嗤一笑,解释道:“夏天你绝对受不了林小白,他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放个不停。但是一到冬天,整个一小绵羊,特温顺呢。”
“是这样啊。”杨重屿看看窝在沙发上的林小白,微微笑着,“难怪你要带盒饭,原来是知道这里有微波炉,你去坐着吧,我来热。”
我挨着林小白坐下,歪着头去看林小白,林小白被我的眼神逼着没办法,撸了撸我的头发,我乖乖地被林小白摸着,嘴里说:“怎么样,要冬眠了,你的脸都没生气了,我在网上订购了一百种花样的毛绒帽子,特别送给你的,每天戴一顶,沾沾喜庆,怎么样?”
林小白呸了一口,手的力道一紧,说:“去,去哪儿哪呆着去,谁说我怕冷了。”
“得,得。”我指着他那副样子,“你现在不是已经半冬眠状态了么。我看啊,还没到冬天呢,你就急着向老师请假回家过冬去咯。”
林小白在沙发上坐起,愤愤地说:“谁说的,我还打算组织一次长途旅行呢,带上我的小袋鼠,带上你和杨重屿,带上程铭壬,孙甲程和他的女朋友温婉璃。我大家都去,一个都不能缺。”
“好啊。就怕最后缺席地是你。”我继续刁难林小白。
“杨重屿,我对你发誓,我绝对不会不去的!”
“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我轻轻一拍林小白的脸,跑去帮杨重屿了。
“怎么不陪他聊了。”杨重屿在我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嘿嘿,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拽起杨重屿的胳膊,对着杨重屿英俊的侧脸狠狠地啵了一下。
杨重屿微微有点脸红,刚刚还是冰冷的脸,此时也回温起来。
“林小白说要组织一次冬日之旅。”我说。
“嗯,听见了。”杨重屿应道。
“我们去吧?”我乞求道。
“当然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杨重屿笑道,“不过林小白好像真的很怕冷哦,他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其实我有点期待,就算林小白不去,我也想去看看冬日的江南小镇是怎么样的。”我笑笑。回身看快睡着的林小白,“尽量也要把他抗去,反正我们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