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甲程无精打采地提着购物袋走到家门前,隔壁的李脉琪家里亮着灯。从前不会灯火通明的屋子,此刻也因为杨重屿的出现而改变。
  一个杨重屿,就能改变那么多的事情么。
  就连林小白,也跟他混得这么近,反而没有被抢了李脉琪的气愤,三个人还是好说好闹地玩在一起。再看看自己,曹静川的刻薄让他实在是难以忍受,作为一个女生怎么可以这么地八卦加毒蛇。要不是温婉璃曾经跟他说过曹静川说服温婉璃答应考虑他的追求,他早就想找机会教训下她了。
  手机适时的响起,孙甲程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曹静川,没好气地接起:“喂,什么事?”
  “是孙甲程么?救我……”曹静川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虚弱,然而周遭的环境很是嘈杂,到处是男人的调笑声。孙甲程一听就知道这个妞出事了。
  “shit!”孙甲程喊道,“你在哪里?”曹静川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心里默默记住曹静川报出的地方,把购物袋放在自家门口,急忙地跑了出去。
  “脱,脱!”男人挥舞着酒瓶,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曹静川腰间上乱摸,其他男人则地笑着,之风再严重不过,其他几个陪酒女也讪讪地笑着,并没有对几近昏厥地曹静川抱以同情之心。
  曹静川嘴上,衣襟上全是红酒地污渍,以往盘起的干练马尾也披散下来了,遮挡住了痛苦呻吟的脸,刚刚被那个男人灌下了几颗药丸,曹静川想使劲把它们吐出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咳嗽干呕都无济于事,反而招致男人更肆无忌惮的抚摸。
  曹静川觉得,这是世界末日。可是,她的仇恨还没有发泄,她不可以就屈辱在这种地方。
  孙甲程坐在出租车上,焦急地拨打着电话。
  “爸。”孙甲程冲电话里喊道,“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家酒吧出事了,你能找人帮我摆平下么。”
  电话里沉默着,迟迟未出一声,直到一个女声响起:“他在洗澡。”
  孙甲程一愣,吼道:“你是谁?!”
  “呵呵,你的事,我待会会对你爸说。挂了。”嘟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孙甲程握紧手机,心里非常难受,似乎,找到父亲经常不着家的理由了。
  再怎么的不介意,再怎么地去逃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了。那女声,孙甲程映象深刻,是李脉琪的妈妈,李微微女士的声音!
  一想到妈妈每天做好晚饭等着老爸来的场景,孙甲程就气愤不过,同时对李微微产生了强烈的恨意。
  是你夺走了我的母亲的一切,一切。
  当孙甲程赶到那家酒吧时,酒吧主管人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请问是孙甲程少爷么?”主管显得很狗腿。
  “曹静川在哪里?”孙甲程看着这个主管,老爸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但此时却没有什么可以雀跃的了。
  “您是说……我们这里的小姐一般都不用真名的。”主管如实滴说,反正干这行的,明里暗里的人都知道。
  “那最喧闹的包间是哪一个,带我去!”孙甲程愤愤道,“快点,不然让你关门大吉!”
  “是是是,您这边请。”主管点头哈腰,即使对方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那股威慑力让他不敢怠慢。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曹静川就觉得世界末日里突然窜出一阵曙光,将自己包围。
  “曹静川!”孙甲程一冲进来就是对那个淫荡的男人一拳,男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力抛向后方,主管则带着手下将包间里的男人意义撤离。
  孙甲程把曹静川拉近自己的怀里,柔声问:“你怎么样了?”
  曹静川哭了,刚刚被男人凌辱的时候都没哭过,只是孙甲程一个拥入怀里的动作,却使她哭了,她说了一句有史以来最真诚的一句话:“谢谢你。”
  ——谢谢你,你会来救我,不计前嫌。
  ——谢谢你,把满身伤痕的我,推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真的谢谢你,却无法好好地报答你。孙甲程。
  酒吧主管在一边道歉,孙甲程却不理,横着抱起了曹静川,也不问曹静川为何在这里作践自己。
  “你家在哪里?”孙甲程向怀里的人问道。
  曹静川没有多余力气,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就晕厥在了孙甲程的怀里。孙甲程无奈,打车到曹静川的家,从她的包里取出钥匙,开门,把她放在沙发上,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
  孙甲程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破旧的房子,家具几乎都是旧的,而且实用的电器没有几件,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破败不堪的电冰箱,他从来不知道曹静川的生活过得如此不堪,或许就是她在酒吧工作的原因吧。
  查看曹静川的伤势,脸上有多处磕碰,已经有了淤青,孙甲程从自己的包里取出跌打水和绷带,这些都是他打架必备品,这时却给女生用上了。
  用棉花沾了点药酒,轻轻地涂在曹静川的头上,曹静川有点吃痛。孙甲程就呼气在上边。
  “好热……”曹静川喊道,双手开始在自己的胸口上扯着衣服。
  “你怎么了?”孙甲程焦急地问道。
  “可能是药力发作了……”曹静川开始握住孙甲程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贴,睁开迷离的双眼望着孙甲程。
  “该死!”孙甲程想那帮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孙甲程立刻把曹静川抱起到浴室,扔进了浴缸里。打开水龙头,希望曹静川能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