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却是多么的不切实际。”我微笑道,自己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
  “怎么说?”林小白问道。
  “有太多的牵绊,根本逃不掉。”我说。
  “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们,能走得掉,只是突然间,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就是你所说的牵绊吧。”林小白望着天空,“我有点想念学校里的白鸽子了。”
  我不语。
  “那时的我们是疯狂的,是最不羁的孩子,连风都追赶不到我们的思想。我们走得掉。”林小白微笑道,“我一直看着那些飞旋的白鸽子,我在想着他们为什么不飞走,而是在校园里一圈一圈地飞翔,现在看来,是与校工的抚养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牵绊吧?它们飞不走。我们也是。”
  “你讲得真矛盾,一会说可以走掉,一会儿说我们飞不走。”我嗤笑道。
  “脉脉,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林小白追着我的步伐。
  “说。”我头也不回。
  “如果没有杨重屿,在没有遇到他之前,你会要我么,会把我从小袋鼠身边抢走么。”林小白郑重其事地问着。
  我一怔,回头看他严肃起来的脸。
  “现在说这个,怎么,是想划清界限么。”我反问道。
  “请允许我自私……”林小白喃喃道,因为他,现在已放下了小袋鼠的牵绊。
  “我不会,因为小袋鼠。”我也认真的回答,是的,还没见过小袋鼠之前,我就问了林小白那个问题,如果我删了小袋鼠一巴掌,他会怎么做。林小白的答案是,把我狠狠揍一顿,“我干嘛要冒着被你揍的风险去找小袋鼠抢走你?哈哈哈,真的搞笑了……”
  “哦……”林小白突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前额的发,“看来是我魅力不够咯。”
  “比起杨重屿,你是差远了。”我嘴上这样说,胸口却有点闷。我转移话题说:“我们已经到山脚下了了吧,怎么还没看到车呀。”
  “往这条路一直走,到路口,应该就有车可以搭了。”林小白指着没有尽头的路说。
  “那快些,我想知道杨重屿到底怎么样了。”我督促着,突然想起杨威天,“小白,我觉得,杨威天对我不冷不热的。”
  “你看,你都叫他杨威天了,你觉得你对他还有什么感觉?”林小白嘲笑我。
  “不是的。不管怎么样,我和他还是父女吧,可是,似乎他和我妈离婚,就坚定地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呢。”
  “怎么会这样呢……”林小白也听出些蹊跷。
  “难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猜测。
  “怎么会!”林小白拍拍我的脑袋,安慰我,“不要担心啦。”
  “可我对他说,我和杨重屿在谈恋爱,他居然没有按世俗那样的勃然大怒。天啊,我越想越不对了。”我抓起脑袋揉搓着。
  “那……我觉得,像杨重屿这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会和自己的妹妹乱伦呢?”林小白说出了以前就有的疑问。